蔡舒扬忍不住皱起眉头,有些犹豫,毕竟商人都会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傅总,你也知道,我一个女人,在商场打拼这么多年,才有了蔡氏集团今天的成就,我不希望蔡氏集团出现什么问题。”蔡舒扬眉头微皱,双眼含泪,在灯光下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样子。
这也算得上是她的手段之一,本来她就长得不差,稍微化化妆也是大美人一枚,这样的方法让她在这些年里少走了多少弯路。
可惜她这次遇上的是傅司晨,别说现在他有了梁夏夏,就是以前,也不见得蔡舒扬能用装可怜的方法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想要我庇护蔡氏集团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我傅司晨一向只守护自己的东西。”不是他的,是死是活,是存是亡跟他有半毛钱关系?
蔡舒扬愣了一下,看了傅司晨一眼,有些不乐意了。端起高脚杯,轻轻抿了一口红酒,蔡舒扬突然笑了,眼波流转,万般妩媚地看向傅司晨,红唇轻启:“照傅总的意思,是想蔡氏集团融入皇朝?”
蔡舒扬再次站起来,走到傅司晨身边,却没有坐下,只是把嘴凑近他的耳朵,轻轻吐了口气,然后笑出声来:“也不是不可能的,我如果嫁给你,蔡氏集团就是我的嫁妆……”说话的时候,手指在嘴上一抹,然后无声无息擦在他衣领上,装作为他整理衣装的样子。
“你想让我娶你?”傅司晨冷笑。
“是,我知道我比你年长几岁,不过有蔡氏集团作为嫁妆,还有我的帮助,别说一个千树,皇朝成为中国第一企业也不是不可能。”蔡舒扬扭着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笑得十分自信。
“你是把蔡氏集团想得太强大,还是把自己想得太厉害?”傅司晨抱着双臂,带着些嘲讽看着蔡舒扬,“你以为没有蔡氏集团,我就不能对付千树了?”
蔡舒扬这次是真的被傅司晨的态度和话激怒,脸上擦的粉太厚,看不出她脸色变没变,但是眼睛里的怒火却是显而易见的了。“傅司晨,你就不怕我转头跟千树合作,照样能保住蔡氏集团在烟酒行业的地位,说不定还能在皇朝倒闭后从中分一杯羹!”
“姜睿不会跟你合作。”傅司晨说的笃定,同样站在这个高度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姜睿,用千树的发展来换取蔡氏集团的帮助,他姜睿才不会同意,“他只会用最短的时间吞并蔡氏集团,再自己对付皇朝。”
蔡舒扬这回脸色是真的难看起来,她不是没找过姜睿,不过姜睿表现出来的意思确实跟傅司晨说的一样。咬着牙想了半天,蔡舒扬才问:“那你想怎么样?”
“你说的条件我都答应,不过蔡氏集团我只会出手帮一次,另外,我需要你用自己的手段来对付千树,我会在暗中帮助你。”傅司晨早料到蔡舒扬会妥协,因为如果她不依靠皇朝,迟到摆脱不了被千树吞并的命运。
“你让我出面对付千树?”蔡舒扬从表情到语气到动作都表现出“这不可能”的意思。
如果说千树是一棵大树,蔡氏集团顶多算是一窝蚂蚁好不好!
“皇朝会在背后提供你想要的任何资源。”傅司晨把蔡舒扬的杯子放到她手里,然后举起自己的杯子,跟还在发愣的蔡舒扬碰了碰,一口气喝掉杯子里的红酒,“祝我们合作愉快。”
留下这句话,傅司晨没关蔡舒扬的反应,直接走掉了。不用他花脑子多想,蔡舒扬肯定会同意的,因为她别无选择。
傅司晨坐在车里,没有马上开动车子走人。是不是久了没有接触公司的事情,所以有些生疏?为什么他会觉得很累?这样的生活竟然已经让他感觉到厌倦了吗?
夏夏现在会在做什么呢?他想见到她,疯狂地想!
傅司晨现在一心只想着见梁夏夏,所以车子能开多快,他就尽量开多快,原本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硬生生被他缩成了半个小时。
不过看到一片漆黑的别墅,傅司晨有些失望。坐在车里,他难得有想抽烟的冲动,从车里找出烟和火机,点燃了却又不想抽了。梁夏夏不喜欢烟的味道。
他想起梁夏夏失去记忆的时候,虽然只有六岁的认知,却对他特别在意,他还没有到院子里,就能感觉到他回来了。可是现在,他的车就停在门口,她却不知道了。
把烟放在嘴里,轻轻吸了一口,还没有吐出来,突然屋里亮起了灯,然后门打开,梁夏夏穿着一件小黄鸭的睡衣站在门口。
“晨?”
傅司晨说不清自己那一刻心里是怎么样的感觉,像是感动,像是愧疚,又好像什么也不是,只是想过去抱着梁夏夏,什么也不用说。他扔下手里的烟,大步过去把梁夏夏紧紧抱住。“怎么光着脚就下来了?”
“我在沙发上等你,听见你回来了,还想等你进来给你个惊喜,不过等了一会没看见你进来,还以为你喝多了。晨,你没事吧?”以为傅司晨喝多了的梁夏夏用双手抱住他的腰,脸靠近他身体的一瞬间,浑身僵住。淡淡的烟草味中夹杂着一缕挥之不散的香水味,梁夏夏几乎能通过这香味想象到那是个多么妩媚的女人。
“夏夏,我好想你。”想得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要见她,不过是一天而已,他却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
梁夏夏的反应很平淡,只是应了一声,然后推开他,往屋里走。“还要吃点东西吗?我跟小黄做了好多吃的,都放在冰箱里了,你要是还想吃点,就自己热了吃。”
像是有什么重重打在心里,她有一瞬间都不能呼吸,然后眼泪不受控制往下落,她只想赶紧离开他的视线,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把眼泪擦干。可是傅司晨的敏锐超乎了她预料,不过是说话的尾音有点颤,他就已经感觉到她的不对劲了。
因为在乎,所以一点点微小的改变都能察觉得到。“怎么了?”傅司晨皱着眉拉住梁夏夏,强迫她转过身,果然看到满脸的泪水,“是不是太感动,所以忍不住哭了?”
傅司晨调笑了一句,看她脸色不对,心里隐约有些不安。“你到底怎么了,宝贝?”
梁夏夏抬手擦掉泪痕,抬头看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冷冷地问:“你去了哪里?”
“你以为我去了哪里?”傅司晨其实想说的不是这句,但是梁夏夏带着一些质问的语气让他很不爽,他中午的时候明明打电话告诉她有应酬,现在她又摆出什么都不知道的姿态是什么意思?
眼睛瞥见他衣领上的一抹红色,梁夏夏感觉脑子嗡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怎么样亲密的动作,才会让口红擦到衣领子上呢?梁夏夏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血液从脸上退出,四肢也变得无力,整个人瞬间就空了一样。
“你怎么了?”看出梁夏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傅司晨感觉莫名其妙又觉得深深的不安,她的反应让他担忧,罗医生说过,她是不能再受到一点刺激了,“宝贝?”
傅司晨朝她走过去,想把她抱在怀里,梁夏夏却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他不过走了一步,她却往后退开一米。“你别靠近我!”
“你到底什么了?”害怕刺激到梁夏夏,傅司晨只好站在原地。
“你先告诉我,你去了哪里,见了谁,干了什么?”
“干了什么?”傅司晨冷笑,他以为梁夏夏怎么了,还为她担心,原来不过是怀疑他的行踪!“你觉得还能干什么?”
是啊,用的香水都这么的妩媚,那那个女人肯定是个风情万种的大美女,比起她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傅司晨还能忍得住?梁夏夏无意识地后退,直到撞到墙,才回过神,轻轻地说了一句:“都是真的吗……”
求求你说不是,哪怕是骗我……梁夏夏看着傅司晨,眼里的哀求被泪水挡住。
“你不是想让它真吗?”明明没有的事情,却非要自己臆想,她就这么不相信他吗?
“不对,你骗我,你在骗我!”梁夏夏靠着墙,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她只有依靠墙壁,才能让自己站立。
“怀疑我的人是你,我按照你的意思承认了,可说我说谎的也是你,梁夏夏,你到底想做什么?”傅司晨气得咬牙切齿,偏偏对着梁夏夏又发泄不出来,只好一拳打在墙上,手背上被磨破皮,血迅速渗出来。
是不是在心痛的时候,让身体也痛,就能让心轻松一点?
“梁夏夏,我全部都告诉你,我今天去见了一个女人,她比你美,比你性感,比你有魅力,她很吸引我,所以我没有忍住,我跟她去了酒店,跟她上了床。”傅司晨一边说,一边靠近梁夏夏,看着她忍不住抽噎,眼里也带了些难受,“梁夏夏,这些都是你想听的吗?”
梁夏夏已经说不出话来,却使劲地摇着头。她一点也不想听到这些,可是直觉告诉她,他说的都是实话,从他身上的香水味,她已经能预料到这些了,可是那一句“我没忍住”,为什么让她心痛得快要死掉?
“梁夏夏,你到底要我多心痛,才罢休?”傅司晨把梁夏夏困在墙壁和手臂中间,低头看着她,眼睛微微泛红。“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你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才会放心吗?”
傅司晨把手放在心口,用力抓住心口的衣服,仿佛真的要把心掏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