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夏夏咬唇不语,若是她即将死了,她绝对不会告诉傅司晨自己不想去死的,也不会告诉他自己有多爱他,因为一旦告诉他了,自己死后,他只会更加难过!
“不说吗?不说以后可是没有机会了哦。”叶其轩道。
“其轩,回头是岸,我在岸边等你!”梁夏夏艰难地说道,之所以艰难,是因为她的脖子依旧被叶其轩的手腕给勒住!
叶其轩冷笑一声,“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既然你选择不跟他道别,那么我们一起共赴黄泉吧,我更希望你在那里等我!”语尽,便真的拽着梁夏夏转身往大海中跳去!
动作很决绝,根本没有一丝犹豫,且他的情绪没有一丝松懈,所以傅司晨自始至终都没有找到救下梁夏夏的方法或者空隙。
“噗通”一声巨响,是两具身体共同跳下海中的声音,而傅司晨伸出去的手竟是什么也抓不住。
“夏夏!”他狂吼一声,作势要跳下去,却被周围的警察摁住!
“傅先生先别担心,我们这里有海中救生员。”
话音才落,便见几个人往快速地探到海中去了。但是傅司晨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下来,要是叶其轩紧紧地拽住梁夏夏不放怎么办?要是救生员一直搜救不到怎么办?
总之,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他就想到了千万种想法!
“不行,我一定要亲自下去,否则我不放心!”与其说不放心,倒不如说心根本就不在他这里了,他只想找到她,看着她安全“傅先生,请不要冲动,请你相信我们!”几名警察牢牢地箍住他,无论他怎么挣扎都不放手。
整整七分钟的时间,傅司晨像是度过了整整一个世纪,因为大力挣扎,他的身上全被汗水湿透了,但是他却浑若未觉。
七分钟后,叶其轩和梁夏夏同时被捞了上来。
当警察一放开他,他便奔到了梁夏夏的身前,也不去探她的鼻息,直接开始实施急救措施,又是摁心口,又是人工呼吸的。
当此之时,已经有人叫了救护车!
过了很久,就在傅司晨满头大汗的时候,梁夏夏才象征性地咳出了水,恰好这时,救护车到了到现在为止,梁夏夏被推进急诊室已经有七个小时的时间了,整整七个小时,傅司晨一直蹲在急诊室门边,不管谁说都不搭理,也绝对不走。
一直到听到里面传来动静,他才噌地站起来,看着紧闭的大门,他才发现……这是幻觉。
如此反复多次,他渐渐的都不相信这种幻觉了。
大约有过去了两个小时,里面才又传来动静,但是这次傅司晨没有一下子站起来,直到看见一双脚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他才猛然站起来。
“她怎么样?”他开口便问,声音颇冷,气势极为霸道。
医生摘下口罩,看了他一眼,连忙低下头去,“性命是保住了,但是……”
“如何?”
“因为掉下海水的时候,她的脑袋撞到了石头,所以脑部淤血了,有可能……”
“可能什么?”傅司晨一下子捏住了医生的衣领,差点就将对方提了起来。
“也许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都不记得了?“包括我?”
“……是,是任何人。”
傅司晨闻言,半晌才将医生放开,怒吼:“滚!”
一众医生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傅司晨正要进去,却发现梁夏夏被推了出来,傅司晨蹙眉,却被护士小心翼翼地告知:“病人需要转到普通病房去!”
傅司晨看着脸色苍白的、还罩着氧气罩的梁夏夏,只好忍!
他在医院里守了她整整三天,每天都用眼神呼唤她,但是她直到现在才醒过来,傅司晨看着她睁开眼睛,一下子捉住她的小手,紧紧握起来了。
梁夏夏水蒙蒙的双眼睁得大大的,甚是疑惑地看着他。
“夏夏你醒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醒来!”他将她的手放到他的脸上,激动不已。
“唉!”梁夏夏轻轻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傅司晨紧张地问。
梁夏夏很是无辜地说:“你长得这么好看,却没有想到是个神经病患者。”语气不无可怜与同情。
傅司晨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说这样的话。虽然知道她醒来可能不会记得自己,但是她说这样的话也太伤人了吧?
“我都不认识你,可你却对我这么紧张,这不是说明你认错了吗?不是只有神经出了问题的人才会认错人吗?我可没有在哪个地方看见两个真正一模一样叫人完全分不出来的人呢。”她解释道,语气依旧无辜。
“……”傅司晨嘴角抽了抽,敢情自己现在的样子在她看来像足了一个神经病?这可不是什么好印象啊!傅司晨大感受伤!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嫌弃你是神经病患者的,毕竟这病也不是你不想得就不得的。”
“为什么……不会嫌弃我?”
“因为你长得好看啊。”梁夏夏弯起眉毛甜甜地笑起来,抬起手来,在傅司晨的眉眼处划了划,“我真的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好看的男人,你放心吧,以后我会照顾你的,不让其他人欺负你的!”她说得煞有介事。
傅司晨先生被雷得外焦里嫩。
“这么你似乎不感激我?”
“感……激?”她将他这个正常人当成神经病了,他还要感激她?这绝对不是他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啊!
“不感激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照顾你,真是个麻烦鬼。”说完,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看样子是生气了。
傅司晨的嘴角又猛晨地抽了好多下,才控制住内牛满面的冲动。
“那个什么,刚才是我的错,你这么关照我,我应该向你表示感激的,嗯,就是这样!”傅司晨无奈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落了好大一把!
“真的?”梁夏夏闻言,一下子就转过身来了,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
傅司晨先生只好郑重点头。
梁夏夏笑得花枝乱颤,像个孩子似的。却看得傅司晨眼睛一阵酸涩。
“你怎么了?眼眶红红的,谁欺负你了?”梁夏夏一下子就发现了他的异常,遂关心地问道。只傅司晨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梁夏夏已经再次开口,“男儿有泪不轻弹,轻易掉眼泪的男人一点都不好呢,我可是一点都不喜欢哦。”
“……!“傅司晨只好选择沉默。
”唉,跟你说话你都不理人的!”梁夏夏抱怨起来。
“……那么,夏夏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你喜欢?”
梁夏夏想都没想,直接道:“这个简单啊,给我买好吃的,带我去玩好玩的。”说完,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凑近傅司晨的眼前道:“神经病叔叔,我还缺个爸爸,要不你当我爸爸吧?”
“……”傅司晨要吐血!双手撑住梁夏夏的肩膀,郑重其事地道:“夏夏,你要记住,我不是你的叔叔,也不会当你的爸爸,我是你的男人,你的丈夫!”
“男人?丈夫?那是什么东西?”梁夏夏疑惑地问:“丈夫会给我买好吃的吗?带我去玩好玩的游戏吗?”
“会!”
“可是,我经常听到他们说,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啊……你会不会骗我的啊……”
“……”傅司晨很想知道,梁夏夏现在有几岁的智商,还有她这些思想是谁传授给她的,为什么之前他一点也没有发觉她原来这么邪恶!
“丈夫就是给你大房子住,给你很多很多安全和温暖的男人。别人都是骗你的,只有我对你才是真的,夏夏要记得这句话,知道吗?”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他还是极力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哦……这样啊……”梁夏夏拖长了尾音。
就在傅司晨微微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她再次道:“那么,男人丈夫,我现在想要离开这里,你可以带我走吗?”
“……”傅司晨再次吐血,男人丈夫?有这样的称呼吗?他简直是哭笑不得!
“你怎么是这样一幅表情啊,搞得好像我欠了你几百万似的,就算我欠了你的钱你也用不着黑着一张脸吧?”梁夏夏又开始抱怨了。
“夏夏,以后叫我晨。”她以前就是这样叫他的。
“晨?”
“嗯。晨!”
“晨?”
“嗯?”
“晨?”
“嗯。”
“晨?”
“……”
“晨,你怎么不回答我啊?”
“……”傅司晨已经内部大出血,“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准备离开这里的事情,嗯?”
“哦。”顿了一下,她又问道:“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不可以,你要在这里乖乖地等我。”
“可是我不想在这里等诶。”
“……”傅司晨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打横抱起,然后出了病房。梁夏夏在他怀里咯吱咯吱地笑,“有了晨,感觉果然是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他喜欢她刚才说的那句话。
“出门不用走路啊。”
“……”傅司晨差点摔跟头。
“傅先生,你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正在往病房赶来的医生在半路上见到了他们,吓了一大跳,医生也是刚刚才知道梁夏夏醒来的事情。
“回家!”
“夏夏小姐的病情还没有稳定……”
“我有医生。”傅司晨不等对方说完,就直接打断了,“我会让他过来跟你们了解之前的情况的。”把他的夏夏治成这个样子,他不把这家医院拆了就是好的了,居然还敢阻拦他走?
“是的,傅先生。”医生怯怯地低下头,任由傅司晨将梁夏夏抱走。
一直到将她塞上车里,她都没有说话,呈现出一幅受惊了的表情。
“怎么了?”他蹙眉问道。
“你刚才的样子好吓人……”梁夏夏缩了缩脖子。
“吓到你了?”以前她的胆子可没这么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