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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附张士贵墓志铭(译文)

公之名讳士贵,字武安,弘农郡卢氏县人。其远祖在当时虽是知名人物,但他们崇尚道真,明察事理,不喜欢做官,就像传说中的仙人赤松子那样静虚处世,淡泊怡然,神韵缥缈,逍遥于仙山玉岭之间,陶然于霄汉云天之上。朝代更替,始参政事,名噪朝野,经天纬地,犹如姜子牙辅佐明君,开创了帝王基业。礼崩乐坏之际,他们的出现,犹如汉武帝获得宝鼎。所以天子赐爵封官,以旌表其宏勋德化;朝廷委以重任,以开启其家族之福祚。此后,他们荣膺显爵,屡屡获得高官,这是多么的光荣,何等地华贵!他们的高尚品德,千古不灭,就如草木之受雨露滋润,更加繁茂不衰;他们高尚静虚的品行,万古长存,虽遭世变而丝毫不衰。

公曾祖父名俊,官居后魏银青光禄大夫、横野将军。其祖父名和,官居北齐开府仪同三司、车骑将军。他们英勇威武,沉雄大度,才华出众,为国家屡立战功。征战时,他们能够像墨翟那样,心怀博爱,主张非攻,运用策略,出奇制胜。同时,他们能够学习勾践,关心百姓,体恤将士,心怀天下,与民同甘共苦。

公的父亲名国,步入仕途后,先为陕县主簿,后来担任过硖州录事参军、历阳县令。不久以军功被授予大都督。

他精明干练,声望美好,受到百姓的推许和敬重。他就像白马那样风姿超群,气概非凡。他又像飞龙一样,欲借尺木而腾飞。像他这样的俊逸之才,统辖一个百里小县,对他来说,简直是怀才不遇,难以施展他那远大的才华和抱负。

公吸纳了星辰之灵气,顺应天意,他就像千锤百炼的宝刀,寒光四射;又似一日千里的骏马,风驰电掣。公心胸豁达,如日月普照;品行仁厚,怀风云而腾达。公言谈磊落,品德高洁,以超凡脱俗之气概,称誉于关中大地;以聪明睿智的风彩显扬于下邳圯上。公以孝道彰显着自己美好的名声,把为人之五常铭刻在心。公以礼仪规范着自己的言行,把为人的十伦发扬光大。公重道义而轻生命的君子气节,在儿童时代就努力追求并予以实践;重功名而轻生命的丈夫气概,在少年时代就已做到。此外,公不仅以习武的英雄豪杰自居,而且能够潜心钻研经典诗书,学习古代文化遗产,用文化知识充实自己。但他并不死钻那些无补于世的平庸之作,而是苦练杀敌本领,时刻胸怀驰骋疆场、建功封侯的远大志向。

隋朝末年,群雄竟起,天下大乱。割据势力互相厮杀,政治局势险恶混乱。土地荒芜,百姓流离。这时,公阅历增多,交游日广。他广交豪杰,结集了一批热血健儿,等待着能有一个汉高祖刘邦式的真龙天子出现,以便归之而建功立勋。公在家乡崤陵一带,抢占山头,开拓地盘,举起反隋的大旗,自称大总管,怀义公。义旗一举,百姓积极响应,如云潮般投奔到他的旗下。这时候,王世充在洛阳立隋越王侗为帝,欲挟天子以令诸侯;李密则在巩洛一带拥众反隋,统师百万。他们早闻张士贵的威名,真心诚意地希望他能够归附,于是许愿封官,一再致书邀请。公则讥诮他们是井底之蛙,知识浅薄,懦弱不堪,不足与谋。公只是养精蓄锐,坐观时变。这时,我大唐皇朝在晋阳发迹,高祖皇帝义旗高举,拥护他的人纷纷前去投拜;对隋朝腐败统治充满仇恨的三军将士也怨声载道,觉得到起事的时候了。李渊大军直指隋都,当行军至降水下游时,公乃遣使投诚,真心归附。高祖皇帝对他的英明决定大加赞叹,遂封公为右光禄大夫,赏赐格外隆厚;并降下诏书,令他率领所部坚守并扩大在河南所占的地盘。公的英明谋略,超人计划,就像东汉伏波将军马援之神明;公的英勇气概,精妙阵法,犹如蜀汉大将赵云之布阵。河南西部一带地方的肃清,的确全凭公的神威。后来,公统领所部,镇守在陕州地界,并受相府司马刘文静节度。公多次向刘文静陈述经略王世充、李密这两股政治势力的奇谋妙计,受到刘文静的高度赞赏。于是,公又领兵攻下同轨,后来,我大唐皇朝将它改为函州。接着,公又领兵进击王世充伪政权熊州刺史郑仲达,大败之。熊州地界的大小城镇,纷纷不战而降。当时身为宰相的高祖皇帝对公大加褒扬,赐他缮彩一千多段,名马五匹;并赐金鞍勒,让公享用。

义宁二年,隐太子李建成挂帅东讨王世充和李密时,因为公才华出众,声誉很高,再加公每战必胜,部队精锐而受到提拔重用,遂任命公为第一军总管,率领先锋部队冲锋在先。公高举战旗,昼夜兼程,浩浩荡荡开赴前线。王世充选拔精锐之师以迎战,结果大败。李密以毅劲之旅对战,亦败战而逃。大军所指,无不滚鞍下马,叩首投降。高祖皇帝频频赏赐金银绢帛,隆恩所遇,不可胜言。不久,高祖登基,召见群臣,特意提名让公进京见驾。公回朝后,龙颜大悦,再赐隆恩,任命公为通州刺史。公则谦虚抑己,不争功利,就像东汉名将冯异在诸将争功时独躲树下一样。然而,皇朝的恩泽毕竟还是要滋润勋贤,公又被授予高官。

此时,自称西秦霸王的薛举统率虎狼之众,寇掠我泾州等地,时为秦王的太宗皇帝亲自挂帅,领兵还击。公随太宗前往,陷敌先登之地,血染征袍,勋列诸将之首。高祖皇帝赐公奴婢80口,绢彩1000多段,金100挺。公正要跟随太宗皇帝乘胜追击,平定西北,高祖皇帝敕令公从前线退下,负责陕州一带粮草的转运。公把此事做得有声有色,为皇朝控制东线局面做出了贡献,同时,这巨大的功勋被载入国家的重要档案。公亦因功晋官加爵,被授上柱国。公就如东汉的吴汉为国家统一西南伐蜀而八战八克;又若曹魏的郭嘉为消灭袁绍献计十条而屡立奇勋;又如周武王被封于蔡、蔡仲承袭诸侯一样得到隆厚的赏赐,以极高的地位而位列朝班。

武德元年,公担任运粮的职务,押运粮草至渑池时,王世充大将郭士衡等潜兵而至。公临危不惧,纵兵掩击,大败了郭士衡。

武德二年,有一名叫苏经的贼首,率领群盗寇掠陕州地界,州将屡战不利,高祖皇帝接到陕州官员关于和苏经屡战屡败的奏折后说:“像苏经这样凶顽的贼匪,非猛士是消灭不了他的”。于是命公亲自讨伐。公谋略广大,威似天神,转眼之间,就将贼寇一网打尽,高祖皇帝又降诏书褒扬嘉奖。不久,皇朝进军陆浑,授公马军总管的职务,并命令经略熊州之地。公率兵行至黄泽,恰遇王世充领马兵五万进逼熊州。虽然公所统帅的人马和王世充的兵马众寡悬殊,且又在王世充的地盘上,然公毫不畏惧,迎头截击。顿时,铁骑突出,刀枪激鸣,杀声连天,血肉横飞。牙璋狎至,羽檄交驰,山摇地动,天昏地暗,战斗进行的十分激烈。公指挥若定,力当万夫,率领的皇家健儿,个个奋勇,无不以一当百。经过一场鏖战,终于以寡胜众,击垮了王世充的劲旅,王的将士纷纷倒戈投降,叩头绕命。公以所俘的敌军献于朝廷,皇朝根据有关奖赏条例,赐爵公为新野县开国公,并赐杂彩、宝马和金鞍宝勒。为此,高祖皇帝特下敕道:“所赐的宝马金鞍,张爱卿就尽情地享用吧!”公对皇朝的丹石之心,高祖皇帝十分感激;公的任意一件功绩,都应该得到皇朝的赏赐。

刘武周偏将何小董占据虞州,十分厉害。太宗皇帝屯大军于百壁,决定亲自出马拔掉何小董这颗钉子,于是命公先行开道。公料敌如神,算无遗策;披坚执锐,很快就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何小董带着残兵败将,退守虞州城,闭门自保,以待援军。这时,刘武周遣其先锋猛将宋金刚率部驰援虞州。宋金刚先有将卒屯据翼城,与皇明大军相拒。及敌军全线溃退,公跟随太宗皇帝乘胜追击,拿下虞州、翼城等地。就像汉高祖刘邦的军队在广武和昆阳分别与项羽的军队对峙而最终击溃项羽的军队一样,在百壁城与刘武周大军对峙终于击溃敌人。大唐的军队凯旋,公朝见高祖皇帝于京师,受到皇朝有逾常典之奖赏。

我大唐皇朝消灭了刘武周后,即转兵锋,直指王世充建立的伪政权——郑国。高祖皇帝敕令公先行督运军用物资。太宗皇帝亲自挂帅讨伐时,公遂在太宗麾下,跃马先登,纵横凌厉,攻城掠地,血溅战袍。皇朝军威大振,公的气势更盛,一如战国时攻击赵邑武安的秦军,战鼓把武安屋上的瓦片都震落了,吓得赵军不敢出战一样。这时,窦建德拥兵南下,援救王世充,屯兵汜水之东,王世充的侄儿伪刺史王行木又屯据在虎牢关上。公料敌制变,掩军冲杀,直杀得敌人丢盔弃甲,狼狈逃窜;杀得顽匪土崩瓦解,冰消雪飞。太宗特遣殷开山、杜如晦二位大人前往慰问,赐公白银四百挺。公如春秋战国之交的齐国大夫子罕和西汉大将窦婴一样,不贪珍宝,把所赐分于麾下将士。皇朝平定了王世充后,舍爵封官,奖赏诸将。公的先后战功,居于众将之首,乃封公为虢州刺史。从此,公以高官显爵出入于宦海,衣锦荣耀于乡里。而公则更加谦虚谨慎,不恃功自傲,对部下愈加关心,其程度超过东汉的苏章。不久,高祖皇帝选拔政绩突出者进行嘉赏,敕令公回京入朝,大设筵宴款待。

武德四年,窦建德故将刘黑闼死灰复燃,在洺水起兵造反,挺祸乱常。太宗皇帝奉命东征,很快在洺水消灭了刘黑闼的主力。刘黑闼不甘失败,领兵数万偷袭公的营盘。公率麾下健儿,冲锋陷阵,无所畏惧,直插敌军要害,弓矢交驰,若星流银汉,彻底挫败了刘黑闼。皇朝因公之勋又大加奖赏。接着,又命公与英国公李勣等安辑山东。时窦建德故将、后投归我大唐任皇朝兖州总管的徐圆朗,叛敌投降,自称鲁王,还被刘黑闼封为伪大行台元帅。公与淮安王李神通于进发途中顺便击败了他。于是,太宗皇帝征召公到曹州见驾,极加赞赏重用。

太宗皇帝为秦王时,地位尊贵,广施德教,委实是附合上天和百姓心愿的优秀人物。秦王府的僚属,选的都是当时出类拔萃的英雄豪杰。太宗以公素有威名,选入秦王府,授右库真、骠骑将军的职务。

武德九年,太宗皇帝杀掉了隐太子建成、齐王元吉,做了太子,成为储君。以前秦王府的旧僚,这时都任职于太子东宫,于是任命公为太子内率。这年八月,太宗皇帝刚即位,雄踞大漠的突厥汗国,突然发兵寇掠关中,他们攻势凌厉,气焰嚣张,很快就骑屯长安之外,兵拥渭水之滨。于是太宗皇帝遣公与刘思立招募将士,以御突厥。公受命不到十天,归者就达一万多人。不久,拜公为右骁卫将军,担负起统率禁兵、保卫宫禁的重任。

贞观元年,诏令公为玄武门长上,统率玄武门守兵。不久,转任右屯卫将军,依旧担任玄武门长上的职务。

贞观六年,任命公为右武侯将军。帝王出行,公便统率着禁卫部队在前面开道,这是非常荣耀的事情,但他却于威严庄重之中和蔼宽容待人,虽威风凛凛却又性情平和。居于岭南广西一带的少数民族,历来不服从朝廷政令,常常纠集闹事,就在这一年,还扰乱边境。太宗皇帝敕任公为州道行军总管,公一出马,便诛杀了首恶分子,即刻平息了乱事。没过多久,夷獠又翻动造反,兵围龚、二州。太宗皇帝又敕令公为龚州道行军总管。当兵驻衡阳时,夷獠闻兵丧胆,立即四散而逃。于是又授公右屯卫大将军,改封虢国公、检校桂州都督,依旧担任龚州道行军总管职务。公进兵五岭,立功百越,边塞得以安宁,太宗皇帝特下诏书,大加褒扬,赏赐优厚。接着,公被召入京,依旧担任右屯卫大将军职务,掌管皇宫禁军。

贞观十二年冬,太宗皇帝驾幸望云校猎,公随同前往。车驾驻跸于武功是太宗皇帝的出生地,于是,太宗皇帝命公撰写一篇咏赞武功的诗赋。公才思敏捷,文章写得很有气势,美妙的意境犹若仙气氤氲,令人陶醉;华丽的词藻,清新的文笔恰似清泉碧水,令人耳目一新。太宗皇帝览罢,大加赞赏。

贞观十五年,公从太宗皇帝驾幸洛阳,恰遇薛延陀侵犯边塞,公奉敕前往庆州镇守。后又检校夏州都督。

贞观十六年四月,薛延陀边患消除,敕公还朝,依旧统率禁军。十一月,授公兰州都督,又迁幽州都督。贞观十八年,公因遭到弹劾,被皇朝撤职。

此际,高句丽政府非但不尊皇朝声教,在其国内放纵妄为,还若枭獍一般忘恩负义,与皇朝为敌。太宗皇帝决定对其用兵,但需要人中之雄杰。于是令公回朝,任命为辽东道行军总官,并授金紫光禄大夫、洛州刺史。

贞观十九年,公率师渡过辽水,破敌玄菟等数城大阵,勋赏居多,遂任冠军大将军,行左屯卫将军之实职。銮驾凯旋之日,令公率师殿后,行至并州,转任右屯卫大将军,仍领屯骑部队。

公力大绝伦,武艺盖世,身经百战,功勋卓著。因此,皇朝把安抚百姓,抵御外侮的重任都交给了他,公则把它们处理得井井有条,遂授公为茂州都督。

贞观二十二年,雅、邛等州的山獠作乱,皇朝以公为雅州道行军总管。公兵锋所指,原野肃整,很快就消灭了骚乱的武装力量,蜀地得以安定。战后,拜公金紫光禄大夫、扬州都督府长史。扬州辖地千里,又是一方都会,能在扬州都督府担任军政次官,实是无上光荣。公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他像古人一样,急民所急,患民所患,开河导流,为民造福。公在辖区闲暇时常常观山赏水,才思敏捷,多有即兴诗赋。公日理万机,公平理政,依法办事,百姓有口皆碑,高歌称颂。就连皇帝也在日夜想念着他这般优秀的人物。

永徽二年,高宗皇帝拜公为左领军大将军,统率禁军。四年,公因患目疾,屡次上表诚恳请求致仕。高宗以公的确患有眼病而准许致仕休养,同时仍给他很多的荣耀,授镇军大将军,依旧封为虢国公,俸禄、赏赐以及防阁等侍从武官配备,和当京官时一样待遇。六年,公又患风疾,病情越来越严重。

显庆二年,公随从皇上东巡洛阳,病情恶化。皇上对公的病情十分关注,不断派遣左右探望,十天半月地派遣御医为公诊疗。公晚年能够激流勇退,知止知乐,若曹魏的名臣田豫,以自己晨钟残漏而真诚请求致仕;又若孙吴的良将太史慈,临终之际为不能再为君王分担忧愁,为国家效力疆场而悲伤叹息。公于显庆二年六月三日终于河南县显义里之宅第,享年七十二岁。高宗听闻公辞世的消息后,悲痛万分,亲赐所有冥器。公生前的好友更是悲痛不已。

公去世之后,高宗皇帝下诏,赠其辅国大将军,使持节都督荆、硖、岳、郎等四州诸军事,荆州刺史;赐绢布七百段,米粟七百石;陪葬昭陵。又赠东园秘器,并给仪仗之荣,要求鼓吹往还;仍令京官四品、五品内一人摄鸿胪卿监护。考功司考察公的品行政绩,上谥号为“襄”。所有这些,都是依照礼制对公进行的饰终之典。

显庆二年十一月十八日葬于昭陵。巍巍九嵕山下,冰冷的雪珠集于莽莽原野,嵯峨的昭陵之前,凄厉的寒风似在公的墓侧悲泣。惟一留给后人的是公生前早已名震海内、誉驰三辅的正气和风采受到万人崇敬。公秉烛目耕,勤奋好学,礼贤下士,门庭常常聚会拜会的客人;他以文会友,家里常常有以诗文酬唱的朋友。公以忠信为立身之本,以仁义为处世之宗。公不但通晓深奥的军事理论,而且具备“勇、智、仁、信、忠”的将帅之才。公既能弯弓射隼而名声大振;又能赋诗作文以才情闻名。公出京领兵征战,回朝禁卫皇宫,德才兼备,当世无双。因此,公备受帝王恩宠,经常被皇上邀请入宫赴宴。然而人生如梦,转眼与世长辞,就如宝璧坠入墓穴。

公的儿子右屯郎将张仁政等,再也听不到严父的教诲,对去世的父亲思念不已。他们想孝敬亲人,而亲人已经作古。怕只怕春去冬来,山岭竹颓,使人辨别不了公的坟墓;惧只惧寒暑交替,使人不知公葬于何处。因此撰写镌刻了这方墓志,把公的光辉业绩永远记载,传颂后世。铭文曰:

家族源远,支派纷繁。爵位显赫,高官连绵。世受恩宠,不曾中断。长发其祥。世济风范。(其一)

祖父父亲,品德高尚。武艺精绝,文采飞扬。偃武修文,辅佐教化。书香门第,流丽光昌。(其二)

伟哉志士,英秀出众。忠孝两全,操守自胜。胸襟宏大,博爱仁心。隋末乱世,不图虚名。(其三)

唐室将兴,天意垂成。高祖发迹,晋阳起兵。公具慧眼,汾隅投诚。皇恩浩荡,屡立功勋。(其四)

为官十守,清廉四证。绿林四起,黑山割据。智勇制敌,运兵神速。行绝云天,威名高翥。(其五)

腰悬金印,营开细柳。春风得意,怡然自守。东第嬉游,西城骋望。观花赏石,吟诗作画。(其六)

致仕归里,不图名利。勤于学问,寄情山水。溘然长逝,归天西去。功名恐杳,勒石以记。(其七)

昭陵之下,为公墓田。楸林披月,华表笼烟。哀乐凄惨,仪旗联翩。公图云阁,千载流传。(其八)

太子中舍人弘文馆学士上官仪制文

梓州盐亭县尉张玄靓书

(注:译文时参考了《大唐名将张士贵及其代》一书的内容,特此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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