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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补全道心

吕正荣又一次站在这天一广场上,相比起入门那一天这儿的喧闹,此时的这里简直算的上冷清,只有东北方位的两座巨塔处偶尔有弟子在进出。再然后就是广场的南部方位围着一群人。

显然那儿应该就是刚才内门弟子所说的对决处。离得远了,听不到那边的喧哗,更是看不清那中间的情形,也不知这对决进行的怎么样了。

到了近前,吕正荣才发现原来对决还没开始,只见人群的中间是一个略微突起的平台,两个身着外门服装的年轻男子站在擂台上,只是两人都未动手。而看客之中以身着白色镶黄边的外门弟子为主,也有为数不多白色镶红边的内门弟子,而吕正荣这个身上带着黑边的弟子在此委实显得有点扎眼,当然吕正荣不用拥挤就轻松地来到了靠近擂台的位置。

吕正荣也不理会身后一些弟子的指点和议论,因为他急需找到踏入筑基的门道,而看人对决也不失是一种途径。

不久后,后方人群出现了涌动,有数人簇拥着一个美丽的女子走向擂台边。吕正荣也回头看了一眼。

依昔还是当初那个绝美的女子,此时身着白色黄边的外门服装,相比之前在兽车上看到时少了几分抚媚,多了几分单纯,看来她也融入了这个门派之中。

来人正是齐国公主苏华婉,那个温婉高贵的女人。

苏华婉也看到了擂台边的吕正荣,迈着莲步向他走去。

“吕师兄,好久没见。听说你被安长老收为弟子了?恭喜了。吕师兄将来肯定前途无量啊。”还未走近,苏华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她依旧如当初,那温柔的眼神,和那轻柔的声音都一如往常,让人如沐春风。

“哦,是苏师妹。是好久未见了。”吕正荣也打了声招呼。

“你看,你我二人再次对决,可那人连你我正眼都没瞧,你我还有对决的必要么?”站在左手边的男子和对手说道。

只是他的话引起了底下一片唏嘘,这该不会等了这么久不打了吧?

还是那人向四方抱了抱拳表示歉意。然后他却看向了吕正荣,显然他也已经认出了吕正荣。

“我向你挑战,你可敢应战?”那男子大声说道。而他的对手却一直只是在冷眼旁观。

吕正荣见只不过和苏华婉打了声招呼,就引来了挑战。这人真是十大高手?不是逗逼么?

难道以后苏华婉和人说一句话他就要去决斗?

但是此时众目睽睽,他也没时间再想了。

“能打死人吗?”谁想吕正荣却一本正经地问了身边的苏华婉如此一句。

“啊?”苏华婉也愣住了,她还没了解过。

“道理上来讲同门弟子间互相切磋是得点到为止的,可是毕竟刀剑无眼不是。唉!”苏华婉身后的一个男子反应倒是快,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接道。

“多谢这位兄弟。”吕正道了声谢就转身上了擂台。

这都是什么事啊?原本只是来看个热闹,谁想热闹没看成自己却站上来了。

“你怎么说?两个一起上吧?”吕正荣上台后对着另一个一直没说话的男子说道。

“我不屑与此等人联手,待你击败他之后,我再击败你!如果你败了,我再击败他。”男子说完就下了擂台。

“说的好潇洒!”吕正荣哂笑道。

擂台上就剩下两个人了。

“在下王波。你~”那叫王波的男子刚抱拳想说点场面话,就被冲过来的吕正荣一圈打在了右侧脸颊上。

“你什么你!开打了还说个屁啊!”吕正荣说道。

“你偷袭!”王波右脸肿起来一大块,说话声音都变了,只能依稀能分辨出说了什么。

“那我要打你了!”吕正荣大声喊道。说完快速地挥动左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打在了王波的左脸上。

可怜的王波还没反应过来又已经被击倒在擂台上。这次他说不出话来了,因为整张脸都已经麻了。

吕正荣倒也等他起身。这小子这下学乖了,从背后取出了一把四尺长剑,拎在手中。也不等吕正荣取出兵器,就一剑刺过来。

别说这小子还是有几把刷子,比起东来城那个耍贱的要更贱一些。

至少这一剑含恨而发,快而准,并且舞了个小剑花,吕正荣想要和东来城那般故技重施却是不行了,而他也不敢徒手接剑。但是他却没有退后一步,只是站在那里等待。因为根据地球上的击剑来说,最后肯定会有一段平刺的过程,而这一过程一般都会很短,稍纵即逝。

见惯了生死的吕正荣此时出奇的冷静,再没有了刚刚的轻松写意。

平刺,机会来了。在剑花被收敛的第一时间,吕正荣就观察到了。

静如处子,动若脱兔。来形容吕正荣刚好合适,刚刚还安静地站在那儿,仿若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然而动起来是如此迅捷,随之而来的势必会是雷霆一击。

说时迟那时快。吕正荣一脚踢在了剑身上,将指向自己的长剑踢偏,另一只脚临空飞踹一脚踢在了对方的腰眼上,然后平稳落地。

然而另一边的王波感觉到自己遭受了巨力打击,向后跌落好几丈。刚刚那一脚多大的力道,他最清楚,他知道自己肯定断了几根骨头了。

现场鸦雀无声,然后爆发出了巨大的喝彩声,震动着整个广场。

王波再也没能起来,而之前下台扬言要击败吕正荣的男子,却也没再上台,刚刚吕正荣踢飞长剑后又踢飞王波的动作他也看到了,他知晓吕正荣的反应和速度,更知道自己也不会是对手。

吕正荣正感无趣,原本是来看热闹的,结果凑了这个热闹,而且凑的还是莫名其妙。就在此刻,苏华婉身后的男子却是动了,只见他缓缓地走上擂台,连苏华婉也拉他不住。

“在下史长志,曾在西北战场奋战五年,今日向吕兄求教。”史长志上台后抱拳说道。

“我吕正荣,也曾在生死战场逃命七年。”看着眼前战意升腾的史长志,吕正荣不由有种惺惺相惜之感,也抱拳说道。

果然史长志听闻吕正荣的话眼神绽放,那里不只是有战意,似乎还多了一丝遇到同类人的欣喜。

“这是我兄长生前最喜之兵器,器名方天戟,我持之斩杀敌人无数。”说着史长志取出一杆朴素的长戟,黝黑的长柄,似金属铸造,其上仅有简单的纹理,并不花哨,长柄的顶端是铮亮的枪尖和双刃,在闪着寒光。这看着简单的方天戟只是被史长志持在手中,便散发出阵阵肃杀之气。

吕正荣不禁更是多了分凝重,他取出了自己制作的长枪,他的戒指已经放在储物袋之中,所以看起来他只是从储物袋里取出,至于有没有人来深究他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这杆木枪是我自己亲手打磨而成,木质坚硬,长史兄尽管敞开来打。”吕正荣说道。

“好!”史长志,不由兴起,双手持戟飞奔向前,待到临近就是一个飞跃下劈。

一上来就是力量的比拼。吕正荣等在原地,眼看史长志的长戟劈来,他扎稳马步,然后双手卧枪上撩。

“啪!”清脆的响声,代表着第一次碰撞产生。吕正荣被巨力向后推了两步,但同时史长志的冲势也因为这一次的碰撞而受顿,也停下了脚步。

“痛快!”史长志一声长啸,刚刚那招按理应当都只是做个试探,却不想两人都用上了八九分的力道。

第一招结束,双方未有胜负,其后两人便在场中你来我往斗了起来。史长志军队出身,一杆长戟大开大合,或劈或砍,或直刺回勾。让吕正荣不得不感叹这冷兵器时期,长武器的可怕威力。

而吕正荣今日之势并不只是在防守,也如史长志一般。充满了一往无前的气盖,他的长枪总能在一片戟影之中向对手冲击,以此瓦解对方的攻势。

底下一众外门弟子看得目瞪口呆,明明场上两人似乎都在以命相搏,却每次彼此都相安无事,只是兵器在较量,在相斗。这难道就是死人堆里带出来的吗?

是啊,又要豁出命去,又得保住命来,这是多么矛盾的两个事情。可是被场上的两人诠释地如此彻底。场边苏华婉也紧张地看着场中的情形,她不得不承认,场上两人的这种气势可真不是练武场里就能够练出来的。那是实实在在一次次死里逃生中培养出来的敏感与本能。

吕正荣两人越打越兴奋,越打越是超水平发挥出了自己的优势。只见场上枪影漫天,戟影横扫,两人战到了癫狂。

“嘭!”惊天巨响后两人都被彼此的力道送出去十多步,直到这一次两人彼此飞跃相击,两人都已精疲力尽,才又安静地站在场中彼此对望。忽然却又一起开怀大笑。

吕正荣不知道史长志在笑什么,他只知道,刚刚的一番战斗过程中他补全了自己的道心,这对他而言是最大的收获。

过去的很多年吕正荣随时都可能要开始逃亡,虽然一路过来他也杀人众多,但是他潜意识里的自我保护就是活下去,缺少了强大的进取之意。就如刚刚的战斗,如果吕正荣一味只是应付史长志的攻伐,那么他能承受对方几波攻击呢?

再加上他是军旅出生,脑子里自然会有很多的条条框框,还有那个世界本身的各种规则都是当时的吕正荣无法去反抗和打破的。然而修士的世界不一样,每一个人都在逆天而行,若是一味只是按照别人的路去走,那么就永远跳不出那个圈子。只有打破,才能跳脱出去。方是修士本色。

至此,吕正荣的道心更加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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