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现在站在这里,你又能对我怎么样呢?杀了我吗?你真的以为你能够做到吗?”对于七叔的话,阚老丝毫不以为意,冷笑道:“这么多年都已经过去了,你真的认为我还是曾经的那个我吗?”
我之前还真的不知道七叔和阚老竟然还有这么深的仇怨,这会看他们的对话,恐怕不是一般的仇恨能够说的出的。只可惜对于这两个人我都不怎么了解,不知道他们俩到底有什么仇怨。
想到这我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林湛台和司徒黎,心说他们俩都是阚老的手下,估计对阚老应该稍微了解的多点,肯定知道些什么。然而却只见司徒黎的表情跟我差不多,都是一脸的懵逼,倒是林湛台似乎知道点东西,神情带着一丝凝重。
“我以为奇门那么多的高手,这次为了死亡塔,派出来的肯定是个厉害的人物,最起码也要是三奇中的一个才行,没想到最后出来的竟然就只有你这么一个老东西。至于他们几个,恐怕都是被你带过来当炮灰的吧。”七叔冷声道:“你真以为我是毛头小子吗?若是没有十足的准备,我怎么可能会轻易露面?”
说完这些,七叔似乎担心我们不信他,左手往后一反,扣了个非常奇怪的手势。我们看的都是不知所谓,只有奉死社的那些人,一看到七叔的手势,连忙开始调整自己的位置,在这个不大的空间内移动,一地烟尘散起来。
“他们这是干什么,难道就只是换几个位置就能够困住我们吗?”我对于阵法一类的本来就不熟悉,眼前奉死社的人动作又实在太快,我盯着看了好久都没看出到底有什么门道,于是走到林湛台身边,轻声问道。
林湛台神色凝重道:“你对阵法了解不深,所以不知道这个阵也属于正常。张家本就是盗墓世家,他们的先辈大多是当时的摸金校尉,你也知道,摸金校尉最注重的就是寻龙之术,对于阵法一类的造诣尤其深厚。”
“难道他就打算用这个阵法把我们困在这里吗?”身为一个道士,对于盗墓之类的东西稍微也知道一点,摸金校尉的手段自然也知道。但不管怎么说,阵法终究还是死物,能困住人也只是限于我们无法破阵的前提下,七叔就这么确定我们没办法破阵吗?
“不,他并不是在破阵,他只是在堵路而已。”也不知阚老是怎么听到我的话的,转过身瞅了我一眼,轻声道:“他只是为了保证在他们杀了我们所有人之前不会有人逃出去,先把出口堵住而已。”
我听的瞠目结舌,忍不住看向表情阴狠的七叔,实在没想到平时看起来鲁莽的七叔竟然还有这等手段。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只能在这里等着他们把出口堵死吗?到那时候我们再想出去可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司徒黎闻言一惊,叫道:“与其这样看着他们堵住出口,倒不如让我试试破了他们的烂阵。”
我没想到关键时刻,司徒黎竟然这么有骨气,不由得刮目相看,阚老也点点头道:“既然你有把握,就去试试吧,别伤了自己的性命就行了。”司徒黎闻言应了一声,而后右手斜指,低声念了段咒语,脚步一错,直接向着奉死社的一个人冲去。
司徒黎虽然嘴碎,不过实力还是有的,记得当初在南阳山就曾经见他动过一次手。这次司徒黎的手段比当时更为夸张,移动间宛如离了弦的飞箭一般,转眼便到了目标面前。
然而司徒黎手段强劲,七叔也是丝毫不弱,不等司徒黎碰到那个手下,七叔一跃而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从背后抽出一根黑漆漆的撬棍,在黑暗中挥动宛若无物,瞄准了司徒黎的后背抽去。
两个人都不是庸手,这会儿一交上手,顿时便打了个不可开交,怕是没有个百十招是绝对没有办法分出胜负的。
“这个司徒黎嘴巴虽然有点烦人,不过手段倒还是可以,怪不得能有今天的地位。”阚老看着司徒黎跟七叔两个人交手的场面,微微点了点头,道:“就是不知道将神世家的将神令跟你这一手灵台剑比起来,到底是谁比较厉害?”
阚老这话是说给林湛台听得,林湛台闻言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将神家历代传承出来的的秘诀,怎么可能是我这一手微末的剑术能够比较的。我这几剑顶多也就杀几个粽子什么的,真要跟人对阵可就不行了。”
“终南剑下落灵台,此生不该二心裁。”阚老念道:“灵台剑传承百年,剑上的威名我还是听过的,你也不用太谦虚,若是没点手段的话,你又怎么可能坐的稳现在的位置呢?只是我向来听闻灵台剑一生只出三剑,你到今天一共出了几剑?”
林湛台沉默片刻,最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冷声道:“到现在也只出了破障弑师的第一剑。”阚老听得一惊,道:“怪不得你能稳坐这个位置这么久,原来你还有这种手段,果然并非一般人能够比拟。”
我虽然进入这一行的时间尚短,但王一龙当初教我的时候就经常跟我讲一些江湖上的奇闻异事,当时我也没觉得怎么样,权当做是解闷。刚好他们说的这些我都曾经听了一耳朵,所以也不至于不明白。
阚老称呼司徒黎为将神世家,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司徒黎应该就是传自湘南渔溪一带的将神世家,据说将神世家乃是前清时刚刚兴起的一个家族,族内最擅长的就是一手请神将神的本领。
不过据王一龙所说,将神术及其耗费精力,重者甚至会遭受天谴,将神世家也只盛行了十几年,后来就逐渐没落,早就没有了踪迹了。没想到我的运气竟然这么好,能在今天见到将神世家的传人。
至于林湛台的灵台剑,好像听王一龙说是古时终南剑派流传出来的一个分枝。因为灵台剑的祖师过于偏执,除了灵台三剑,其他的所有剑术全都不屑一顾,所以终南剑派并不承认灵台剑的威力。
那人因此怀恨在心,于是斩师破门,从此独创了灵台剑的流派。不过灵台剑的传承方式有点特别,一师一徒,而徒弟学成的唯一证明方式,就是亲手杀了自己的师傅。由于灵台剑的传承方式过于血腥和残忍,为世人所不齿,所以流传也并不是很广,至于威力如何,却也没人确切的知道。
想到这,我忍不住撇了一眼旁边的林湛台,没想到林湛台还有过这样的一段过往,倒是让我有点吃惊。
“你觉得司徒黎对上张老七,能有几分胜算?”明知道张老七正在想办法对付自己,阚老却好像一点也不慌张,淡淡道:“许多年不见,张老七倒是长进了不少,出招也比以前有章法多了。”
林湛台安静的看着司徒黎跟七叔对决,最后平静说道:“不足一成,张老七斗到现在,出手依然是游刃有余。但司徒黎的请神是有时间限制的,时效一过,他的实力就会骤然大跌,到那时张老七想杀他只要一只手就行了。”
“而且,张老七明显志不在打败司徒黎,他的目标一直都放在他的阵法之上,等他施展好了阵法,我们就真的不是对手了。”林湛台看着我们周围那些正在逐渐稳定下来的奉死社成员,说道:“看来我也要插一手了,不然让张老七这么折腾,情势对我们可不利。”
阚老点头,却见林湛台陡然一跃,没有任何的准备,整个人顿时宛如一颗炮弹般弹射出去,而且林湛台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跟司徒黎打的正凶的张老七。张老七跟司徒黎打的正紧张,冷不丁没想到林湛台这个时候出手,一个不防,登时被林湛台一掌印在后背,打了个趔趄。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奇门的人竟然还是如此卑劣,除了暗算和耍诈之外,其他的竟然什么都不会了。”七叔被林湛台这一掌伤的不轻,七叔擦去嘴角的鲜血,惨烈的笑了一下道:“若非二爷有令,我定然早就下手除了你们奇门这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听到七叔的话,阚老冷笑道:“得了吧,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张老七你竟然还是这么耿直,除了一身蛮力什么都不会。即便是你比以前更厉害了又能如何呢?难道你还能对我怎么样吗?”
七叔一抹嘴,冷笑道:“姓阚的向来胆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吗?我今天既然肯现身,自然就做好了不让你离开这里的准备。”
林湛台一摆手,道:“但你现在阵法尚未布置完成,你到底还能怎么把我们留在这里呢?”
“难道你们就从来没有好奇过,在这么深的地底,到底会有什么人会这么傻,在这里用木材生火呢?”七叔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