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龙公子此言,林白衣面相大苦,比黄莲还苦:“我说姑奶奶,虽然师父之命,但总觉不妥,我比你足足大了八岁啊!”
龙公子竟是女儿身,怪不得长得这么好看,如若天下真有这般漂亮男儿,岂不若得天下男子忌妒,这龙公子自然变成了龙姑娘。
龙姑娘嫣然一笑,目光如水,如此年纪,能有如此风情,就连林白衣都是一呆,若非知道她的底细,林白衣真怀疑眼前古灵精怪的小女子是不是成年人了。
“林白衣,这我才不在乎呢,我只知道我喜欢你。”龙姑娘口言无忌道。
林白衣的身子颤了一颤。
“龙小无忌,果然谈吞不忌,不过,忌儿,看你把小林给吓成什么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伴王站在门口,冲二人一脸慈容地笑着。
龙小无忌笑道:“二伯怎么也取笑人家,爹说了,林白衣这人不错,让我抓牢了。”笑若风铃,声若黄鹂。
伴王看看微色苍白地林白衣,笑道:“行了,小林,快进来吧。”
“那王小天必然不会死心的。”伴王捋着胡须道。
林白衣点点头:“既然王爷已经下了决心,不管他王小天死不死心,这洛城都会乱上一乱的。”
伴王喝着茶,道:“这人哪,平静的生活过久了,身体就会生锈,就连这脑子都不太够用了。”
“正如这洛城,平静越久,积攒的力量越大,一旦乱起来,就不好压制了。”林白衣也喝了口茶道,茶正是伴王用来招待柳随风和任小河的冬风草。
伴王赞许地点点头:“正是,而你,正是引发这火山爆发的那个关键。”
林白衣苦笑道:“我只是路过的。”
“我欲驾风一身轻,奈何偏偏落风尘。洛城这趟水,你趟了,衣服就是湿得。”伴王有些严肃道。
林白衣有些无奈:“我只为了躲那缠人鬼,没想到却被王爷你给绊住了脚。”
伴王抚着茶盏,道:“你杀了马放歌,福寿宫不会放过你。”
“我想走,没有人能拦得下。”林白衣淡淡地道。
伴王笑了笑,道:“福寿宫霹雳堂的雷震天死了,风雨堂南风口的陆过之也死了,老叶也死了。”
“什么,老叶死了?”林白衣脸现惊容。
伴王手指敲了敲茶盏,道:“不错,是被人一剑夺命。”
“什么人,王爷可查出来?”林白衣眉头紧皱。
伴王沉声道:“是一个白衣人,和你一样,穿着白衣服。雷震天,陆过之,同样死于白衣人之手。”
“同一个人?”林白衣追问道,他已经明白刚才在街上被人当街拦住的原因。
“不知道。”伴王道。
林白衣无言。他不知道雷震天陆过之的武功如何,但老叶的武功他的了解的,就算自己想一招杀死他,也难保不受伤。
“伤口你看过了?”林白衣问道。
“是阿福看的,和你的剑一样快,一样准,一样狠。”伴王的声音越来越沉。
林白衣抬头道:“王爷不会怀疑是我吧。”
伴王把身子靠在木椅上,道:“如果我不知道你,我必怀疑你。”
伴王的意思很明显,想那福寿宫和风雨堂必然会怀疑自己。当初剑杀马放歌,同样快、准、狠。那一剑,福寿宫知道,风雨堂也知道。
“那王爷还让我留在洛城?”林白衣不解道。
“因为这对于你,对于我,对于洛城,都是个机会。”伴王沉静无比地道。
林白衣看着伴王那苍老而饱满的脸。
“对于你,这是个出名的机会,也是个一展抱负的机会;对于我,这是个整顿洛城的机会,对于洛城,这是个除顽疾、再发展的机会。”伴王逐字逐句解释道。
林白衣很不喜欢这种被人当枪使的感觉。
“二伯!”一声脆喊。
一个小姑娘俏立眼前,让两人只觉眼前一亮。
头上的小簪已经换成了小辫儿,显得调皮而又可爱,额前的刘海虽有些乱,但却乱得恰当,让人瞧来无丝毫不妥之感,粉卟卟的小脸蛋若刚摘的桃儿,红嘟嘟的小嘴唇微微翘着,说不出的娇艳与顽皮,尤其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透着清彻与天真。身着短袄小夹衫,外罩白毛玉貂小马甲,虽是穿得厚,但却掩不住那发育不错的小身材。
“一嗔一笑痴,一怒一悲惊”,豆蔻年华,有如此身材,更有如此风姿,如仙女,若妖精,长大后不迷死这天下的男人才怪。
林白衣看着这画中小仙子般的少女,而这个少女,却是师父和那个神秘的老爷子定下来的已经的未来媳妇儿,林白衣感觉十分荒唐,自己竟然要娶这么小的一个女子,更为让林白衣恐惧的是,听说这位小仙女鬼灵精怪,不但胆大包天,而且是个惹祸精,更让他深有体会的是,她更是个缠人鬼。
林白衣干咳了一声,便收回了目光。
伴王叹了口气,道:“小林,你有此好福气,还逃什么?”
林白衣苦笑道:“白衣福薄,怕承受不起啊。”心内却道,虽然是祸国殃民,却更是个麻烦精。
少女双手叉腰道:“从今天起,龙公子变回龙小姐啦,林白衣,你说我好不好看?”
林白衣又咳了起来。
“你……”龙小无忌柳眉倒立,瞪着林白衣。
“哈哈……”一声震天长笑透窗而入。
“谁?”
“什么人?”
伴王起身,只觉眼前白影一晃,已然没了林白衣的身影,不禁笑道:“这小子,怪不得逃起婚来跑得那么快。”
林白衣一跃到院中,便看到一个黑衣人威风凛凛地站在院中,白发飞扬。
伴王已然从拉门而出,看到院中人,不禁道:“任小河。”
任小河冲伴王抱拳道:“不管这位和王爷什么关系,今天必须到福寿宫一趟。”
听着一向沉稳如山的任小河出言如此霸气,伴王脸上露出一丝诧异。
林白衣任由雪片落到身上,道:“原来是福寿宫的任护法。任护法是想为马放歌报仇?”
“小马死了,震天也死了,我这做护法的,总得给宫主一个交待。”任小河双手掩在袖中,那略微干瘦而浮着皱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任小河,你敢在王爷府动手?”一声怒喝,是福伯,王爷府管家。
伴王挥了挥手,制止了福伯,沉声道:“没想到福寿宫竟嚣张如斯,任小河你把洛城知府置于何地?人死报案,自有官府来查,福寿宫和风雨堂这些年的太平日子,显是过得不耐烦了。”
任小河干笑道:“只要这位白衣小哥儿到福寿宫作个解释,我任小河自会卖王爷这个面子。”
林白衣笑了笑,看不出一丝怒气:“既然如此,那就请任护法多多指教。”
任小河一动不动,黑衣舞,白发扬,一种无形的压力从任小河身上散发出来,有如实质般压向了林白衣。
林白衣也仿佛矗立在院中的树木一般,牢牢地钉立地上,和任小河身上的威势相比,林白衣却是如毫无烟火的清晨里的空气一般,轻灵而飘逸。
伴王不再说话,他双目紧紧的盯着院中二人,不放过一丝一毫。
任小河的成名绝技是他的手,“任小河的手”,和龙轻吟的剑,福寿王的刀,柳随风的计并名洛城,自有不凡之处。
五年前八王盟一役,任小河悲灭心法加上他那一双灵活变幻的双手,不知死在其下的有多少八王盟的弟子。五年前,任小河是福寿宫四大护法之一,五年后,其他三位护法死了,而任小河成了福寿宫唯一的护法,五年前,就连福寿宫的宫主都身受重伤,不得不逢冬闭关,而任小何却全身而退。
五年了,任小河再也没出过手,福寿宫五大堂堂主快速成长,更不需任小河出手。
五年时间,任小河的武功到底到了什么地步,看不透,猜不明,但伴王敢肯定,任小河的武功较之五年前,更加让人吃惊。
冬风不知何时刮了起来,不强,却寒意十足。
雪花不大,却是稠密起来。
任小河挺直着身子,完全没有了平时勾着身子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他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叫林白衣,他能一剑杀了马放歌及其下手四大将,那刘诗叹虽然在广德街拦住了他,虽然不知道是刘诗叹的剑快,还是这林白衣的剑快,但任小河还是感觉得到,刘诗叹完全不是林白衣的对手,因为刘诗叹的剑虽然快,但仍有迹可寻,但眼前这个白衣青年,虽未出剑,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却已经散发出一道无形的剑气,缥缈,空洞,而又洒脱。
这是什么样的剑法?
任小河虽未和龙轻吟交过手,但他见过龙轻吟的剑法,空灵,无痕无迹,变幻万千,五年前龙轻吟的剑在那一役大放异彩,就连福寿王老对龙轻吟的剑法赞口不绝,更为可怕的是,龙轻吟的剑道已臻大成,已经到了“无剑无我,剑发由心”的地步。
而眼前林白衣的剑,让任小河明白了那种无剑之剑的境界。
任小河运转着悲灭心法,双手缓慢地变幻着无形的指诀,虽然这林白衣的武功有些出乎意料,这反让他更是兴奋,战意更浓。
林白衣感觉一种莫名的气息从任小河的身上涌出来,不,准确的说,是一种莫名的情绪,时而悲痛欲绝,令人心伤情断,时而悲天怜人,让人愁怅思忧,时而痛若断肠,使人肝裂肠断。
没想到一个人的气息竟会充斥着这么单调而丰富的情绪,任小河明明就在眼前,却又那么遥远,明明可以清楚到看到他的毫发眉目,却又感觉模糊难辨,难道这就是任小河舍情断意的悲灭心法?
任小河的手分明就掩在黑袖之中,但感觉他的手就在你眼前,变幻着各种手势,忽掌拍,忽掌劈,忽拳击,忽拳擂,忽指点,忽指敲……
林白衣感觉到一丝丝的危险,但他同样感觉到无比的刺激和兴奋,这,才是高手。
旁边的伴王仍旧静静地站着,看不出什么表情,一脸的深沉,倒是那福伯脸上显露出一丝吃惊。
雪落,雪叠,雪堆雪。
风撕,风扯,风拉风。
有风有雪,空气却越凝越固。
终于,仿佛空气凝成了一小点,又猛然爆了开来,雪花飞,风声紧。
一黑一白两个人影在这风夹雪,雪带风的风雪中,撞到了一起。
一道白光,如闪电般,这冬天怎么会有闪电,有闪电,怎么没有雷声?
“乓!”地一声,短暂而细微,如果不是有心,根本不可能听得到。
黑白初遇乍分。
雪飘,
风刮。
好像两个人都没有动,仍那么静静地站在原地。
没有剑,林白衣出没出剑?
没有手,任小何出没出手?
……林白衣听到了一个脚步声,有人来了,他不想错过和任小河交手的机会,他拔剑,剑在剑所在,剑光闪,夺目,疾!剑气崩发,比剑更快,比剑更利!
……任小河听到有人走来,他想试试眼前这个白衣青年的剑法到底有多厉害,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不管谁来,他都要出手,剑气扑面,任小河右手探袖而出,快若奔雷。
剑气阻不住任小河的手,他曲指一弹,弹到了那迅急的剑尖处;手影挡不住林白衣的剑,剑尖直煞,刺到了那影绰的弹指间。
剑归鞘,手回袖。
脚步进了小院。
来人脚步从容,气度轩昂,只是一袖空空荡荡,正是风雨堂堂主——龙轻吟。
看着院中人,感觉着院中气氛,龙轻吟的眉毛跳了跳,嘴角带起一丝笑意。
“今天我王爷府这是怎么了,来了个任护法,又来个龙堂主,二位的突然光临,真是让老夫措手不及,该愿该愿。”伴王一脸热情的笑容,似乎把这院中的凝结的寒意都给融化了。
任小河“哼”了一声,没有言语。
龙轻吟哈哈一笑,道:“冒昧来访,请王爷恕罪。”
伴王突然面色一冷,笑容顿时消于无形,冷喝道:“老夫不管你是福寿宫的护法还是风雨堂的堂主,未经老夫允许,竟然能达我这小院,莫不是福寿宫和风雨堂把我这王爷府看作了你们的后花园?”
任小河又“哼”了一声,还是没有说话。
龙轻吟呵呵笑道:“王爷责怪的是,只是这府上一路走来,不见通报之人,不见一奴一仆。轻吟赶来王爷府,实是有要紧之事。”
“嗯?”伴王闻言看了眼福伯,福伯亦是一脸无辜和不信,向院外走去。
“来者是客,二位可否有兴趣到屋内喝杯茶?”伴王的话语又恢复到那般古井无波。
龙轻吟洒然无羁道:“早闻随风说王爷府上有上好的冬风草作茶,早想讨上一杯,不过今天轻吟叨扰,实是找这位林兄弟有几句话想说。”
果然是来找自己的,林白衣有些无奈,他现在还在回味刚刚与任小河那一交手,盛名之下无虚士,这任小河的武功真是高深莫测,剑指相交那一刻,自己感觉剑气竟击到了虚空之处,全无着力,而剑身却是一震,力传手,手传臂,臂传心,只觉心神一恍,悲从心生,手中剑差点脱手而飞。
这就是“任小河的手”,如妖般的手。
林白衣闻得这风雨堂的堂主有话想和自己说,微微一笑道:“龙堂主,实在抱歉,实是任护法也想和在下谈谈。”
龙轻吟淡淡地看向似在沉思的任小河:“任护法……”
任小河抬眼看了看龙轻吟,道:“龙轻吟,就算是找人,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说着话,却是把袖中微微颤抖的手指向里缩了缩。
“哦,”龙轻吟笑了笑,笑容如春天的风一般柔和,“既然任护法要为手下报仇,轻吟自当依规办事,任护法,请吧!”
任小河刚和林白衣交过一招,当着龙轻吟,自是不便再次出手,且任小河身为福寿宫的护法,那能不知龙轻吟的用心,他如此谦让,自然是逼福寿宫出手,完全和眼前这位林白衣站在对立面,从而风雨堂可以按下陆过之的事,轻松的收揽林白衣成为风雨堂的一员。
任小河虽心下发怒,脸上却无表情,道:“我福寿宫的仇自然要报,如果查得这位林公子真的是杀害小马和震天的人,我任小河一定会再找林公子的。”然后冲伴王一揖,又冲林白衣点点头,“你很好,如果你不是杀害我福寿宫人的白衣人,我任小河代表福寿宫,随风欢迎林公子来福寿宫作客。”接着转为严厉道,“如果查得你是杀害我福寿宫堂主之人,我任小河第一个会找上你。”
说完,任小河把袖一甩,向院门走去。
这时福伯回到院中,走到伴王身前,低语几句,伴王点点头。
此时龙轻吟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道:“任护法仍是那么沉不住气。林兄弟,在下有必要提醒一句,这福寿宫在洛城的名声可是不太好,这个王爷可以做证,林兄弟如果真想一展抱负,可到风雨堂来,最近风雨堂打算设一副堂主,不知林兄弟有没有兴趣?”
伴王和福伯都有些惊讶,这风雨堂不会为了林白衣增设副堂主一职吧,就算要增设副堂主,风雨堂叶飘零柳随风这些从风雨堂的元老不但亲自参与了风雨堂的建立,更是在五年前参加了那震动武林的一役,可谓是出生入死,功劳赫赫,怎么也轮不到林白衣。
林白衣却是表情静静,淡淡一笑道:“龙堂主难道不怕我就是那杀死贵堂陆过之的白衣人?”
“如果林兄弟有意加入风雨堂,我保证风雨堂不再追究此事,如何?”龙轻吟亦是笑吟吟道。
林白衣哈哈笑道:“有趣有趣,难道福寿宫和风雨堂都对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感兴趣,让白衣汗颜,不过,我现在不想加入你们任何一方,洛城的水,可不是这么好淌的。”
龙轻吟脸色不变,道:“只要林兄弟什么时候想通了,风雨堂随时欢迎!”
“多谢龙堂主的赏识,听闻龙堂主用的是剑?”林白衣突然道。
龙轻吟点点头。
林白衣长叹一口气,道:“如果能领教龙堂主的剑法,在下到是有兴趣。”
“哦?”龙轻吟毫不奇怪地看了林白衣一眼,“我同样对林兄弟的剑法感兴趣,不过我的剑只会对着风雨堂的敌人。”
林白衣无所谓地笑笑,道:“我的剑是杀人的剑,学得是杀人的剑法,不过我很想试一试,杀人的剑对上龙堂主的‘剑发由心’会是什么样子。”
龙轻吟半开玩笑道:“那等林兄弟成了风雨堂的敌人之后再说吧,不过我看林兄弟并不是滥杀无辜之人,所以,我并不希望有一天林兄弟会站在我的剑气之下。”
林白衣笑了笑,还要说什么,龙轻吟拱手道:“希望林兄弟考虑一下在下的话儿。王爷,轻吟还要查那白衣人之事,告辞。”
看着龙轻吟的身影消失在和任小河同一个方向,林白衣道:“查那白衣人,却放过我这白衣人,这龙轻吟还真是不简单。”
“欲成大器者,不局小节,欲得天下者,怎会在意那一城一池的得失,这龙轻吟看似轻描淡写,实则用心叵测。”伴王沉声道。
“没想到洛城这个小地方,真是藏龙卧虎。”林白衣叹息道。
伴王道:“小林,你可要提防着点,这福寿宫和风雨堂都不是稍小之辈,而你,却成了双方争夺的对象,以龙轻吟的做事风格,如果你能加入风雨堂,他们定会停止追查那白衣凶手之事,而如果你不表态或是加入福寿宫,风雨堂定会一查到底,如果真是你做的,那么他们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会为那陆过之报仇的。”
“这就是所谓的以德治人喽,风雨堂既然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为什么我加入风雨堂就放弃呢?”林白衣有些不解。
伴王面色严肃道:“这正是龙轻吟的可怕之处。”
“不过我倒是比较喜欢那任小河的处事之法,收揽就是收揽,报仇就是报仇,做事分明,痛痛快快。”林白衣笑道。
伴王抬眼看着林白衣:“我倒是好奇,他们要找的那白衣凶手,是不是你呢?”
“王爷认为呢?”林白衣笑眯眯地看着伴王。
伴王道:“我那里知道。”
林白衣道:“我还以为王爷知道。”
伴王道:“忌儿跑哪儿去了?”
林白衣眼光闪烁,四下看看,没有回答,却问道:“这龙轻吟的剑法到底有多高?”
“很高。”
“他的剑只对风雨堂的敌人,如果我成了风雨堂的敌人,他会不会对我出剑呢?”
“我劝你最好不要去试。”
“我只是说说而已。”林白衣笑道。也许,只有在一次一次与敌人性命相搏,血肉相拼,才是武功提高之捷径。突然,林白衣好像想起什么,“老叶死了?”
“死了!被白衣人所杀。对了,忌儿呢?”伴王又想起什么,问道
林白衣笑吟吟的脸色一变,对伴王道:“我去找那缠人鬼。”说完不待伴王说话,便不见踪影。
福伯奇怪道:“林公子担心小姐安危?”
伴王笑道:“担心?借口罢了,跑,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