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想那些事情了?”
“没…”
我下意识地试图用这个字去否认自己,因为这是当时脑海中所能搜索出来的最好的也是平时所有人使用率最高的一个用来搪塞的词汇。虽然此时只是低着头而且背对着对方,但在说出这个字后却连自己也不禁感觉这个回答依然是那么地苍白而无力。
“你又试图在我面前撒谎了。和你说了多少次,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别被它们影响了自己的将来。你有看到过时钟会倒着走的吗?时间是人生的指引,这条路只能向前无法回头。不要再被那愚昧的自我意识给封锁,这样早晚会蒙蔽掉你的双眼。”
说到这里,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想去安慰别人却会在不经意间又勾起自己的某些回忆。想必他这时候也一定想起了一些以前的往事,可我不希望因为自己而影响到他的情绪,因为这里的环境不允许。
“这次我们已经是急赶慢赶了,看这情形再过最多半个小时太阳就会出来,如果这次还找不到入口又要至少再等上一个月。这次他们可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
一番话将我再次从努力寻找回忆的痛苦中拉回了现实。
我猫着腰半蹲在一艘只容得下三个人的小船船头,在身后传来的那极其轻微甚至于对普通人来说几乎可以忽略的水花声中重新开始留意起身边的一切动静。
脚下的东西说它是船却并不是真正的船,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一段用某种十分特别的大树树干经过精心设计和雕凿出来的乘物,只是因为这东西在水上有能够载人的功能,仅此而已。船身与正规比赛用的划艇差不多大小不过吃水更深,而且在前后两侧靠近水下部分设计有特殊装备来用以保持平衡,因为整艘船几乎是在和水面保持着相同高度的状态下前进着。
这艘船的优点是人蹲在里面只要做好隐蔽工作便很难被发现,远远望去就犹如一段漂浮在河面上已经腐烂不堪的大树干,移动起来又犹如一条潜伏在水里向猎物游去的鳄鱼一般,除了船后掀起的那一条极其细小的涟漪之外不会产生出任何的动静。但也正因为如此,蹲在船里几乎是什么动作都不能做的,给人的感觉即便是一次轻微的咳嗽就能让船舷外的水瞬间没入船中而倾覆。这是一种通过牺牲安全换来隐蔽的极限交易方式,自然,没有受过极其特殊的训练是根本就不能上船的。
船身里的两个人,一个是我,正提枪半蹲在船头,紧挨着我身后的是一个大帆布包,这个大帆布包之所以会被放在中间除了因为里面有许多装备外还起到配重的作用,使得这艘极其精巧的小船不至于失去平衡翻入水中。刚才已经说过船是几乎紧贴着水平面前进的,不管是左右还是前后只要有些许的失衡船就会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