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即便是在北国,也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
这一天,北国年轻的皇上理宗文宇在含香殿里待闷了,便带着贴身太监到外面闲转,不觉中便来到自己的妃子巩妃的宫前。巩妃听人传皇上到了,忙带着侍婢迎皇上入宫,又让奴婢奉上南国刚奉上的新茶来。
文宇方饮了几口,巩妃知道,因为林太后对朝堂上的事无论巨细都要操心,皇上其实很闲,闲到有些无所事事,于是便道:“现在春色正好,园子里的花全开了,不如臣妾陪着皇上到外面赏花去吧。”于是一行人出了宫门,到花园里赏花去了。
皇上由巩妃伴着在园子里闲逛着,忽听得不远处嬉笑之声传来,莺歌燕语,甚是好听,不觉循声而去,霎时就呆了……
好一个绝色佳人!只见她一头秀发如青丝摇曳,飘在风中如梦如幻;明亮的双眼,回眸间有万种风情,勾人魂魄;那一口红樱桃般的小嘴,鲜艳得如同要滴出红色的汁来;那窈窕的身段,一动一静间,娉娉亭亭如仙子般飞舞在花间……
这分明就是个来自南国的绝色美女!
和他的父亲一样,文宇一直羡慕南国大汉朝的美丽女子,那柔美的身段和灵动的气质,是北朝美人无法比拟的,就像来自大汉朝的林太后一样。
而此时的那个女子正在给园子里的花草浇水,并不知皇上已经驾到,正在和几个同伴边浇水边玩儿。
文宇皇上指着那个侍女问巩妃:“那个婢女叫什么?”
“她叫花心月。”巩妃是了解皇上的,见到这么美的人儿,他焉有不动心的道理?何况还是个血气方刚的皇上。不过巩妃将花心月雪藏于此,也是有她的道理的,不过就是为了对付那个已故的汉人宰相的女儿王皇后的一枚棋子罢了。
现在皇上主动问起,她也只好将话挑明:“皇上是否中意于她?”
文宇皇上的魂早就出了窍,他还没见过如此美貌的南国女子呢,除了当朝林太后。于是他失声问道:“这么美的人你怎么不早点给我看看,直到现在才让我知道?”
巩妃笑着说:“我知道她早晚是皇上的人,只是她才进宫不久,又来自乡野,难免要将她留在宫中调教一番才是。”
文宇眼也不眨地盯着花心月愈看愈是心潮澎湃。
皇上赏过花后,回到了他的含香殿,可是心里还是想着刚才遇到的那个美人儿。这边巩妃从花园里回来,也对皇上的想法明白了八九分,就把花心月从干粗活的人里调出来,安置在自己身边,悉心调教,准备择日献给太子。
这厢文宇皇上自从遇到了花心月,心就被她拴住了,没事就往巩妃宫里来,每次来时都要花心月在跟前陪着,把她抱在怀里,然后吟诗作乐。花心月似乎对这些风花雪月之词特别熟悉,就像受过熏陶一样,琴棋书画样样在行,加之聪敏过人,很快就得心应手,与皇上一迎一合,哄得皇上心花怒放,更加对她怜爱不已。
文宇这个皇帝做得很清闲,朝廷的事有林太后主持,他无须担心什么,也懒得同那些大臣打交道,因为那些能说上话的大臣哪个不是林太后的亲信。所以没事的时候他便躲在后宫里和这些妃子调情取乐,作诗填词,观赏歌舞,可是这些妃子虽说个个花容月貌,却哪个也比不上花心月。
花心月不但长得俏,心又灵,每次皇上作了诗,她都能背下来,还配上曲子,唱给皇上听。她时不时地也能作上几首诗,送给皇上,里面多是透着春心艳意,每次都能合上皇上的口味,这更让皇上对她情深意浓、呵护有加了。
很快,在皇上的眼里,纵使满园春色,都不及一个花美人。对于这块嘴边的肉,皇上再也不能等了。
这一天晚上,月光如水,花香如潮,皇上来到了巩妃寝宫,点名让花心月为他舞上一曲。只见花心月罗衣轻着,长发飘飘,明眸含波,玉面含春,曼展身姿,宛若凌波仙子一般,盈盈起舞。
她那双眼睛不时地偷觎皇上,暗送秋波,直把皇上撩得欲火中烧。舞罢,皇上召手让花心月过来,花心月略带羞涩,莲步轻移,到了文宇皇上跟前。皇上一把将她拉了过来,让她坐在怀里,陪他喝酒。
花心月心中怦然,既兴奋又有些忐忑。她柔顺地偎在皇上怀里,任由皇上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抚摸……她的柔媚更是让皇上魂不守舍,心猿意马。
喝完了酒,皇上趁着酒兴,把花心月带回了自己的寝宫。如此美人在身边,又是春夜良宵,月色正好,皇上又叫人摆上酒来。几杯酒下去,花心月更是美目惺忪,俏脸生艳,多了万种风情。
“真乃佳人也。”文宇皇上道:“有你相伴,我是不枉此生了。”
花心月正值怀春之际,听了皇上的话,红着脸儿不发一语,只是两眼含情地看着皇上。皇上已经迫不及待了,抱起她放在锦床之上……花心月娇滴滴,羞答答;皇上也是怜香惜玉,温柔多情。
自此以后,文宇皇上把花心月单独安置一处,每天都要到她那里去,享受这绝世无双的快乐。
一年之后,花心月为文宇皇上生了一个儿子,皇上便更是对她宠爱有加了,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虽然花心月已经得到了皇帝的专宠,可是皇上却一直没有给她一个像样的名分,即便是她已经为皇上生下了一个儿子,可是她现在连一个妃子的名分都还没挣到。这不得不令她心生不甘。
她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来路不明,一直以来林太后都对她不太上心。原来,因为大汉国出现过假姜皇后的事后,林太后就一直对文宇皇帝的后宫严加看管,凡是来路不明的后宫女人,统统都不能定名分。
这个花心月无疑就是凭空横出来的一个女人,宫里派出去打听的人回来汇报说,她无父无母,大概是从大汉国过来的,具体怎么过来的不清楚。巩妃找到她时,她不过是一个歌坊的歌姬。
皇上貌似又有些怕太后似的,一直也没有给她一个好的名分。她现在尴尬地处于有儿子没名分的地位。
她知道自己最大的本钱就是过人的姿色和才艺,所以每次皇上到她这里来,她都倾尽温存。她不但发挥自己通音律、善歌舞的天分,还常常带领宫女一起排练歌舞,演给皇上看,皇上本来就爱这个,喟叹真是遇到了一个知己,于是两人更加如胶似漆,难分难舍。
待到时机成熟,花心月终于向皇上吐露了自己的心愿……
“奴家承蒙皇上恩宠,这些年一直感激不已。然而奴家至今还是个无名无分之人,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个贱婢罢了。要是皇上真的疼惜奴家,就应当让奴家做你的后宫之主,免得别人看不起奴家,背后还说皇上的闲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