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后将画押罪状给明月看了时,明月有些傻眼了,他当然不相信这是明妃指使人干的。但是证据确凿,他又没有法子,只有呆呆地望着罪状不吭气,心里却是忐忑不安。
太后看着儿子这副样子,知道他心里难受,于是说到:“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可是证据摆在这了,又该怎么解释呢?难道是他们冤枉了明妃?”
明月还是不语,他的内心其实非常的纠结,就算明妃做出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还是不忍心定罪于她。可是,他也不知该如何向皇后交待,这两个女人都是他最爱的,舍弃哪一个,他都会心痛。
哎,结什么婚呢?大婚之前自己过得多潇洒啊,现在被后宫里的儿女情长搅得头痛……他真想一屁股爬起来,走人算了!
“母后,依你说该怎么办?”他无奈地问到。
还是先试探试探母后的意思再说。
“我看这事蹊跷……”
谁知一想偏袒姜秋水的母后竟然这样说,这让明月感觉有些意外。
“母后这话是……是什么意思?”他问。
“那刺客既然已经抱着必死的心态,为什么在临死之前又要说出自己的主使人的姓氏,而且不偏不倚地就姓林?皇儿你好好想想,这其中是否有蹊跷?”太后严肃地说:“哀家的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在这后宫里,只要哀家活着一天,就绝不允许有人兴风作浪!”
“嗯嗯……”明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母后这话明明是想替明妃翻案,却又并不明说,况且皇后是她的人,难不成母后眼里容不下的是别人?
就在他疑惑之际,太后却开口说到:“好了,这事就这样吧,你暂且什么都不要管,哀家来慢慢理顺。至于皇后那里,哀家自会给她答复的。”
明月皇上告退。
皇上走后,太后默默地闭目沉思了一会,突然她睁开了眼睛,对身边的宫女说:“红喜,今天皇后在忙什么呀?”
“皇后娘娘这两天都在为那事忙着呢。”
“啥事啊?”
“就是皇后宫里发生的奴婢谋逆皇后娘娘的事啊。”
“哦……”太后抬了抬眉头,略一思忖,又问到:“和她一起忙碌的是谁啊?”
“回娘娘,是云嬷嬷。”
……
沉默……太后又不说话了。
过了一盏茶功夫,太后又突然说到:“走,哀家看看皇后去,看看这孩子手好了没有。”
“是,奴婢这就侍候您去。”
太后亲自来看望秋水皇后了,皇后却正在沐浴,太后发现云嬷嬷竟然侍候在旁边,她笑了笑,笑容中令人毫无察觉地皱了皱眉。
云嬷嬷见太后亲自来到了洗浴房,忙迎着上来给太后请安施礼。
“奴婢这就禀报皇后娘娘知道。”
“不用了,让她洗吧,哀家出去坐坐。”
太后看了一眼云嬷嬷,自顾自向外走,云嬷嬷慌忙上前撩起帘子。
在大厅里,宫女敬上茶来,太后细细打量着皇后宫,见里面的装饰比以往奢华多了……秋水以前可不是这样喜欢过奢华日子的人啊!秋水那丫头在太后身边养了好几年,太后对她的习性可谓十分的了解啊。
不知为什么,自打秋水这丫头走失半年回宫后,一切都变了个透,只有容貌除外。走失前,她每天恨不得时时都腻在母后身边,走失回来后,她除了每天例行的请安外,几乎从不主动来太后宫了,况且太后宫和皇后宫离得并不远。
不合常理啊!
太后又瞄了瞄大厅里几个眉眼间透着一股狐媚气息的婢女,眉头又微微皱了皱……
“这几个宫女都是新来的吗?”她微笑着问。
“是的,太后娘娘。”云嬷嬷忙抢着回答。
“你怎么知道?”太后问。
虽然云嬷嬷受太后的委托经常照顾小秋水,但她现在仍然是太后跟前的人。如今这个太后跟前的人常常不再太后跟前,倒常常出现在皇后跟前,这让太后娘娘颇有些不满。
云嬷嬷一惊,忙说到:“自从晴儿始终后,皇后娘娘总是嫌身边没有一个用得顺手的奴婢,于是便从宫外寻了几个长得好看的奴婢进来,太后娘娘看,她们的举手投足和眉眼间是不是都有那么一丝恍惚像晴儿的影子?”
放你娘的老臭屁!哄哀家眼拙么?这几个奴婢看着分明就有着一股骚狐狸劲,哪里像什么晴儿了?难道哀家一手挑出来的晴儿丫头会是这副鬼样子?!
她心里鬼火起,但面子上还是稳起的,只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哦”了一声。
这时秋水皇后洗浴出来了,披着一袭柔美的丝绸袍子,长长的头发凌乱地披在脑后,一张俏脸泛着红晕,眉目之间春光乍泄……好一副慵懒的美人出浴图。
“来,秋水,过来……母后与你梳理头发。”她满脸慈爱地向秋水皇后招着手。
从前就是这样,每一次秋水洗浴出来,她都会亲自为她擦干头发上的水珠,然后再疼爱地为她梳头……
“嗯,母后。”
秋水皇后迟疑了一下,笑吟吟地缓缓来到了太后身边。
“乖,你的头发又比以前长长了……还是像缎子一样滑……又黑又滑……”太后一边扒弄着她已经半干的头发,一边发自内心地赞美着。
突然,她的手在秋水皇后的头顶停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停顿了一秒……旋即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