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陈思欣才恢复常态,拨通家里的电话,问梁小敏知不知道梁小静去哪了,电话变号,她很担心!从她那得知梁小静的手机不见了,重新换了个号码,早上有发过信息,说跟李铭去了赵小梅老家。她立即问她要了梁小静的新号码,拨过去,电话那边的声音时大时小,后来干脆挂线,信息发过来说山区信号不好,有什么回去再说。
看着手机屏发呆,然后扔到包包里,连同营养品一起扔到后排座上。回到公司,把营养品拿到制作组:“你们组长请假了,由我暂时代替他管理你们,未来这一个月里,大家要有加班赶图的心理准备,这些东西你们拿去喝了补充体力!”组员们个个面面相觑,她一走,纷纷聚在一起议论。
“组长发生什么事了?”
“唉,我有点担心啊!”
“担心什么?”
“看样子……总之,噩梦就要开始了!”
回到自己办公室,吩咐小董,这个月所有部门的汇报、审批等工作或者会议,统统安排在早上10点前,下午4点后,其它时间,她在制作组办公的时候,没特殊情况任何人别来打扰。
看到陈思欣坐在自己对面办公,唐凯迪暗暗窃喜,时不时抬头看上一眼。女人认真做事的样子最美,很容易吸引男人的眼光,就像现在一样!
虽然工作都按计划进行得差不多,但到下班的时候,组员们个个都不敢先走,除了新来不久的,二组一直跟她大部分的项目,有谁不知道她的要求,而且人家现在是副总经理的身份,只好每人叫了外卖吃完继续努力。如果不是唐凯迪叫组员们回去休息,到了11点大家还不敢下班。这样连续四天,连星期天也没能休息,刘扬实在受不了了,偷偷打电话给李铭:“组长,快回来救我们吧!”
李铭从赵小梅老家带回来许多特产,放下东西洗完澡,刘扬的电话就来了!自从那天晚上后,她一通电话都没打来过,反而梁小静接了好几次,那时候他就开始忐忑不安,他们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相处了!
星期一,开完部门主管会议后,陈思欣照常到制作组,进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那个人突然起身抬头,四眼刚好相遇,两人同时怔了一下。陈思欣拉下脸,走过去压低声说:“到我办公室!”说完头也不回地出去。
李铭重重地呼了一口气:迟早要面对!他安排了好工作,在副总室外面犹了几十秒,终于敲响了办公室门。里面传来一声生硬的:“请进!”之后,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
陈思欣没有抬头,生硬地说声:“坐吧!”他便垂着眼坐下,等了有十秒没见对方说话,咬咬嘴唇问道:“陈总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写字的手突然停了停,咬咬牙:“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李铭抬起眼,看着一直低头做事的人,脑袋迅速消化她说这个解释是指哪方面!是解释吻她一事?还是解释请病假一事?最后决定装胡涂:“陈总要我解释什么?我不太明白!”
陈思欣又是一愣。他从没把自己的职称当一回事,“陈总”这个称呼今天突然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觉得那么陌生,而且特别剌耳。感觉就像向自己暗示什么。难道快结婚的男人就这么急于划清界线?她强压快要涌出的火气:“你真的不知道要解释什么!”
“真的……不知道!”
“李铭……”体内那股高温溶浆不受控制“嘣”地喷出,与空气接触,火焰一下子点燃。她一拍桌子,“李铭……你是不是男人,敢做不敢认!这就是你做态度吗?”
你不挑明就装到底,打死我也不说!“我怎么知道发生什么事?我一回来就被你叫进来,要我承认什么?”
陈思欣更生气了:“你明明知道要赶项目,你偏偏这个时候请假,还一请就是七天!你有没有责任心的!”
“我没责任心?我为了这个项目白天公司上班,晚上加班,没日没夜地工作,两个多月下来没休息过,我怎么就变成没责任心了?”
“你那医生证明是姨妈叫熟人开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天你去哪了!你们这几天都去了赵小梅家,我说得没错吧!”
李铭一下子语塞。她怎么会知道?难道去过家里?
陈思欣见他没说话,平缓一下自己的情绪,又道:“恭喜你快要结婚了!”听此言,李铭心一酸,竟然用哀伤的眼神看着她,“可你有没有想清楚……你,有钱吗?有足够养妻活儿的能力吗?你们真的……合适吗?”
李铭苦笑,眼眶竟然感觉模糊,他拼命眨眼睛,然后长长叹了一口气:“原来,在你眼里,我一直是个没能力的废物!也对!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谢谢你对我一直的关照!等这个项目完成了,我会离开,不阻挡公司的发展道路!”
陈思欣惊讶地看着他。
“如果陈总没其它事,我出去了!我会按公司规定,前提一个月提交辞职信的!”
“等,等一下!我刚才不是这个意思!”
“你已经说出口了,我是这样的人!”
“可你不是需要钱结婚吗?”
“还说不是这个意思!”李铭又苦笑一下,“你觉得我离开这里就找不到工作是吧!就算饿肚子也是我的事!”
“我……”
“陈总,我还有事要做,那么我先回去了!”刚走两步,转身回头,“我一回来就听到组员议论,唐凯迪看你的眼神不一般,看得出来那小子喜欢你。给你一个忠告,好好珍惜,有些人错过了,也许永远就错过!”
办公室门关上那一刻,陈思欣重重地靠在椅背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只是要他解释一下,他为什么要提出辞职呢?难道是因为那晚的事?觉得尴尬难以面对?当作没发生过不行吗?
心情不好,李铭没去赵小梅那边,也没回家,下班之后,一个人漫无目的,坐着公交车不知不觉到了终点站。下了车,随便找了一家食馆点两三碟小炒,和一瓶啤酒,一个人自怨自艾!
衣兜里传来振动感!看着屏幕犹豫了好一阵子才接听。
“怎么接我的电话也要犹豫?”
“不是的!纪总这么晚找我有事?”
“干嘛一个人喝闷酒?有心事?”
他惊讶地回头四处张望,对面街,一辆白色轿车停在路边,车窗摇下探出一张熟悉的面孔。这才发现,再下一个路口,就是他曾来过两次的疗养院。
纪宁锋把中年女人送回室内交给护士后,在院内的亭子里坐下。
“纪总,您这段时间没来公司就一直陪着她?”
“对!”纪宁锋坦然一笑,“是不是好奇怪我跟她是什么关系?宁愿放下公司的事务都要陪她?”
李铭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我并不是八卦的人,但总觉得她在哪儿见过,特别是她某个神韵,某个,动作……”
“她,叫若兰,遗腹子,妈妈生下她之后得了抑郁症,不到三个月也走了……在她两岁的时候,一对久育不孕的夫妻见她水灵可爱,就从孤儿院里收养了她。结果第二年,这个妻子就生了一个儿子。他们很高兴,觉得她彩头好,对她就更加好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小孩子渐渐长在,男孩特别黏那个女孩子。有一天,男孩无意中发现了当年收养女孩的资料,从此以后,男孩不再为爱上自己的‘姐姐’而苦恼。他们偷偷地恋爱了……”纪宁锋停了下来,没说下去。
“那后来呢?”
“后来……被发现了,然后约法三章,如果女孩大学毕业、男孩出国留学回来大家都没变的话,就同意她们在一起,但这段时间里大家都不能相互联系。当男孩归来,母亲告诉他,女孩毕业后就跟一个男的出国了……”
“那她现在为什么在这里?她家人呢?”
纪宁锋笑了笑,话峰一转,说:“不说别人的事了!说说你的事。我听小欣说了,你想辞职对吗?是觉得我这个老板刻薄了?还是有人高薪聘请了?”
“纪总,您误会!我……”不知该如何解释。
“小铭啊,记得我跟你说过,你也答应过我的事吗?男子汉要说到做到!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但是,这一次是你有错在先,小欣批评的语气重了点,你也不能赌气辞职啊!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今晚冷静过后,明天就当没说过发生过,留下来继续服务LVB公司!”
“纪总,我……”
“我呢,计划把公司转为股份制,将小部份股份分给你和小欣。另外,小欣隔壁那家业主移民,我把他们的房子买下来了,你留下来我就把房子送给你,但三年内我是业主,以后视你的工作业绩来定是否转给你。”
李铭差点惊呆了:“为,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说过,小欣对我和我的公司都很重要,而你是协助她的最好人选!先不急着答复,睡醒了,也许想法就不同了!”
李铭沉默了很久:“好,我决定不走!但绝对不是因为您的股份和房子,是因为您的真诚和对我的信任!感谢您的知遇之恩!”
陈思欣快要睡觉的时候,纪宁锋打电话告诉她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