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眼前尽是无尽的黑暗。叶无尘被囚禁于这黑暗当中已经不知道有多久了,起初,身上的伤和这环境周围的湿气让叶无尘只能蜷缩着发抖。
你永远不知道待在黑暗中,不知道周围环境到底如何是一种怎么样的绝望。寒冷啃咬着身体,意识也随身体的虚弱开始涣散,很多时候,叶无尘要刻意动自己的身体,这样至少她自己还知道自己会疼,自己还活着。
叶无尘很多时候会莫名奇妙的哭出来,周围太黑了,身体太累了。
然而,叶无尘却不知道自己几日滴水未进。外面的世界风云变化,而叶无尘却只能看到以前黑暗。
忽然,一只冰冷的手轻轻的抓住叶无尘的手腕,叶无尘心理着时一惊,这里还有人,再这样的情况下,黑暗里无论有什么东西,如果是人,叶无尘会觉得看到了希望,如果是其他的一些东西,叶无尘也希望自己早点被它结束生命,一丝希望都没有的活着还不如早点结束。
那只手轻轻的拖起叶无尘的手,往叶无尘手里放了一个碗,碗沉甸甸的,里面有东西。大概是因为很久没有喝到水,叶无尘下意识觉得那个碗里是水,急切的喝了起来。
等叶无尘喝了一大口,叶无尘才发觉,这水的味道不对,或者说,这个不是水,而且还很好喝,好像有一股腥甜味。
“这是什么?”叶无尘发问,她知道这一定有个人递了一碗东西给她,她发问不仅仅是想问这个东西是什么,她想听听这段日子以来能够听到的第一个声音。
声音像石头投入大海,没有人回答,仿佛刚才没有人来过似的。
而河昌医馆,今日却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一大队官兵将河昌医馆团团围住,为首的却是丞相,周围围了一群不明真相的群众,丞相严肃得如一块板砖,周围的百姓都压低了声音议论,生怕哪里不对招惹了丞相。
“草民扣见丞相!”门前出了这么大响动,陈大夫很快就出门迎接丞相,陈大夫自问心无愧,不卑不亢的行礼,这样的行礼,本质上是没有丝毫的尊敬的。丞相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知道的。
丞相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快把杀害皇上的凶手交出来!”
“什么,什么凶手!我这里并没有什么凶手。丞相大人想必是弄错了。”陈大疑惑道,依然跪在地上。一旁的人都匪夷所思状。
“你是想说本相老眼昏花了?”丞相诡异的语调响起。
“草民不敢,草民如何敢谋害皇上?”陈大夫将头低下说道。
“来人,给我搜!”丞相历声对身后的人说,似乎非要搜出个好歹。
“麻烦让一下,让一下!”莫邢在人群中艰苦前行,河昌医馆门口围着的官兵给了他不好的预感。莫邢终于还是冲出重围,可是一来就看到陈大夫跪在地上。
“什么人!”丞相一看到莫邢便把眉头皱得很紧,他当然知道莫邢是谁,有名的布商,因为和慕誉然交好,背后给了皇室不少支持,妨碍了相权干政。洛丞相早就想除之而后快了。
“草民莫邢,敢问丞相这是要做什么?”莫邢刚冲过人群,两个官兵就把雪亮的刀架在了他脖子上,莫邢问到,语气里没有半分害怕的意思,他为什么要害怕。丞相狼子野心,如何能入莫邢的眼。
“搜查刺杀皇上的凶手,怎么,碍到莫公子眼了?这里可不是莫公子你的布行啊!”丞相不屑道。
“皇上遇刺了?”莫邢心理是懵的,皇上怎么就遇刺了?追查凶手怎么就查到了这里?“丞相如何笃定凶手就在这里?”
“哼!…”丞相刚想要发作,一边的官兵就从屋子里被踢出来了,在地上发出了几声惨叫,普通虫子一般在地上挣扎,围观的人都退了几步。屋内无忧走了出来,身后几名官兵怯怯的用刀对着他,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动手。
“大胆狂徒,还不快束手就擒!”丞相大喝,可是却退了一步,因为无忧这样让他觉得场面会控制不住。
“我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要劳丞相兴师动众来抓我?”无忧很是不解,若不是怕惹上其他的麻烦,无忧早就用法术揍飞这些人了。
“谋害当今圣上,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丞相喝道。
莫邢很不明白,丞相为什么一口咬定就是无忧杀的皇上,无忧怎么可能见过皇上?
“丞相大人,你为何如此笃定?”莫邢理直气壮的问道,他知道如果丞相真的把无忧带走,这罪名肯定是落实了!就算是慕誉然,也救不了无忧。
“哼,你问问这斯昨日有没有去过皇宫!”丞相脸上的肉抽动着,浓浓的大眉毛严肃的皱着。
“的确去过!不过我没有谋害皇上,希望丞相莫要乱加罪名!”无忧正声道,他不喜欢别人冤枉他。
“来人,给我拿下!”丞相的手狠狠一挥,身后整装待发的禁卫军迅速将无忧团团围住,一旁的莫邢趁机推开两个侍卫,跑到人群中间将陈大夫扶起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无忧冷冷地笑了,他的确是找了皇上,不过绝对不是什么谋害他之类的,他走的时候皇上还好好的。
“丞相大人,你没有凭据抓人,将太子殿下,将我国之威置于何地?”莫邢高升喝道,想要制止丞相。
“是我让他抓的,人证物证确凿!”人群后面一个声音响起,众人回头,纷纷跪下行了个大礼,齐声道:“太子殿下千岁。”
莫邢抬头望向从黄轿子里面出来的慕誉然,眼神里面全是不解,他为何也相信丞相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