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美人
梦雨涵歪着头，不解地看着沈昱明手中编织的塑编绳，不知他要干什么。白花花的塑编绳在他手里灵巧地扭动着，不一会儿就编出一根有着优美花纹的细绳，这还是沈昱明去西藏旅游时向一个西藏老人学的，这会儿重新展示技艺，让梦雨涵艳羡不已，忍不住问：“沈昱明，你编这个做什么？”
沈昱明抬起眼皮撩了她一眼，继续低头****的工作，“这还看不出来吗？为了不再让你惹祸，我准备用这根绳子把你拴在我的裤腰上，免得你看我不在又不知溜到哪里去惹祸。”
“哈哈哈……”梦雨涵一时笑翻在地，“沈昱明，你要是不栓我，你就别姓沈，我老家的傻二柱才天天把媳妇拴裤腰上呢。”说完倏地捂上嘴，感觉是哪里露了怯。
沈昱明呵呵地笑起来，讥讽道：“我可没说让你做我媳妇，我怕后半生再无安宁之日。”
梦雨涵嘟着嘴站起身，“你想得美，谁要给你做媳妇呀，我还怕早早被你气死呢。”
沈昱明编好手中的绳子，回身打开墙壁上的卷柜，里面摆满密密麻麻的书籍，他把书拿出来，摞在地上，用刚编好的细绳，一捆一捆地绑起来。
梦雨涵诧异地问：“你编绳子绑这些书干什么？”
沈昱明蹲在那里，闷闷地道：“我辞职了，把书绑起来好运走啊！”
“什么？你……辞职了？什么时候辞的，我怎么不知道？”梦雨涵眼前一晕，这个消息实在太让她意外，沈昱明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辞职？难道真的是受了我的连累？
沈昱明回过头，看着梦雨涵突然涨红的小脸儿，坏坏地一笑，“吓坏了吧？我走了就再也没有人罩着你了，我看你也快喽。”
梦雨涵走上前，一把扯过他绑好的书，声色俱厉地问：“说！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辞职，你辞职到哪儿去？”
沈昱明低着头偷看她两眼，看她那心急火燎的样子，有些幸灾乐祸，就是成心不告诉她。正在二人相持不下时，从外面进来一个身穿蓝色工作服的院工，站在门口向里面探了探，“沈医生，是搬这些书吗？我来帮你。”
沈昱明回头看到院工进来，高兴地一笑，“对，就这些，劳驾你了。”
梦雨涵站起身，眼看着院工把一摞摞书扛走，眼里转上了泪花，这沈昱明太不够意思了，提前招呼也不打就来个辞职，他走了，我还在这里干什么？也去找院长主动辞职算了，免得被人撵走。本想再把针灸好好学一些的，没想到就这样半途而废，我的针灸可是有些进步的，症轻的病人，沈昱明也放心地让我医治过，这一废，怎么有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感觉呢？想到此，眼泪便一串一串地往下掉。
沈昱明抬头看一眼墙上的石英钟，时针已快指向12点，知道到了下班的时间，今天又是周六，下午可以不用上班了。劳累了一周，想到周末就有一种放松的感觉。
“雨涵，这个周末准备去哪里玩呀？”沈昱明边收拾桌上的东西边问，却半晌没见回音，忙抬头去看，却看见梦雨涵站在屋中，背冲着他，肩膀一抽一抽地在哭，这才想起刚才自己对她说的话，忍不住捂嘴笑了一下。
“雨涵，你怎么了，你好像在哭耶。”
雨涵负气地抹了一把眼泪，“要你管！”说罢就要往外走。
沈昱明急忙唤住，问：“你要到哪儿去？”
雨涵头也不回地说：“我也找院长辞职去，你这个家伙可真是不够意思，提前也不和我说一声。”
沈昱明追过去，幸好在门口截住他，脸上嘻嘻地笑着，“哎呀！真是对不起，忘了你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了我就得蹦了你，但你也没必要这么急呀，等到周一来辞也不晚，再者说，院长这会儿早就下班回家了，你上哪儿找去？”
雨涵委屈地抹了一把眼泪，转过身子，给沈昱明一个大后背，不理他。沈昱明使劲抿了抿嘴唇，眼睛看天，强行拉平脸上的笑纹。
“走，雨涵，今天我请你，反正你回家也是一个人，下午我带你到游乐场去玩如何？咱们好放松放松。”
梦雨涵抬眸，看着沈昱明英俊的脸庞，心中一痛，低低地问：“你辞职要到哪儿去？”
沈昱明“汗”了一声，从衣架上摘下梦雨涵的小包儿，推了她就往外走，“这个以后再告诉你，先去吃饭吧，我早饿了。”
沈昱明在离医院不远的一个小餐馆门口停下，从窗户向里面张望，看着还算整洁，嘻嘻笑着对雨涵说：“咱们就在这里吃一顿吧。”
梦雨涵扁了扁嘴，“我请你的时候到星级酒家，你请我就到这地方，像你这么抠门儿的男人，真是少见得很。看哪个姑娘敢嫁给你！”
沈昱明不以为然地笑着走进餐馆，嘴中不老实地嘟囔着：“这我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最后还有一个曾为我犯过相思的女人愿意嫁给我呢。”
他二人找了一处雅座坐在那里，沈昱明殷勤地摆着桌上的消毒餐具，服务生过来，他拿过菜谱，只点了两菜一汤，就讪讪地递了过去。梦雨涵看着沈昱明那副样子，“扑哧”一笑，无奈地摇摇头。
他二人用完餐，沈昱明招呼服务生过来结账。服务生只报出一百多元的价目。沈昱明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掏钱。
梦雨涵看着沈昱明掏钱的动作，惊异地瞪大眼睛，“沈昱明，你看好了，那是我的包儿！”原来沈昱明帮梦雨涵摘下包儿，就一直拿在他的手里，这时似乎是习惯性地从雨涵的包中把钱掏出来递给服务生。
沈昱明似乎刚发现不对似的，做了一个惊悚的表情，但看服务生已走远，无奈地向雨涵摊了摊手。雨涵眼睛瞪圆，恨恨地瞪着他。
沈昱明看着梦雨涵生气的样子，抿唇一笑，“雨涵，说真的，我要是走了，你怎么办？”
梦雨涵气嘟嘟地说：“那还能怎么样，我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也辞职去。”
沈昱明急忙摆手，“那你老妈的心血岂不是都白费了？再说，几个月后我还要回来。”
“哦？你还要回来？怎么回事啊？”梦雨涵一脸不解，不知他因何辞职，更不晓得辞职后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是到印度去，那里发生了大地震，医院调了一批医生护士去支援，我报了名，我是第二批替补队，一个月后动身。”沈昱明不紧不慢地说着。顺手拽了拽西装的衣襟，观察着梦雨涵的反应。
“哈！是这么回事呀，你怎么不早说，这还不好说嘛，我也去就是了。”梦雨涵一下子又还魂了。
沈昱明皱眉摇了摇头，“那里气候炎热，条件艰苦，女孩子去了会很吃苦的。”很严肃地看着她。
“你能受我就能受，总比守在家里辞职好呀，再者说观赏一下印度的风光也不错哈。”梦雨涵一脸喜悦，不知是为自己不用辞职而高兴，还是为了能去印度而高兴。
“你确定？你妈妈同意吗？”
梦雨涵不以为意地一挥手，“嗐！他们两个经常满地球地飞，我老爸这会儿就在澳大利亚，我老妈过两天也会去，这两个干外交的，没办法，我不用和他们说的啦。”
沈昱明满意地点点头，“幸好我也给你报了名，医院里的医生护士没有一个愿意去的，就咱们两个，要是不去，医院可能不会再录用我们了。”说罢苦着脸色瞧着梦雨涵。
梦雨涵如梦方醒似的“唔”一声，“原来你已经先斩后奏了，还要假惺惺地来问我，你可真是……”
沈昱明得意地呵呵一笑，“我是不忍心把你一个人留下受熬煎，呵呵……”
陆欣欣躲在一棵粗大的边道树后，小心地观察着她已跟踪多时的沈昱明，想找一个合适而又自然的机会相认。她的目光不断在沈昱明身边的那个女孩子身上打量，没想到沈昱明在内地这么快就结交了女朋友，看那女孩儿小巧伶俐、俊俏活泼，心中不免升起一丝嫉恨。
沈昱明比十年前显得成熟稳健，眉宇间挂了一股浓浓的书卷气，想来是常年专心书海所致。陆欣欣的心头一阵悸动，十年前的甜甘岁月又闪现在她的眼前，那时的沈昱明对她呵护备至、关爱万分，如今岁月流逝，儿时的情分可否被这漫漫的十年冲淡？她闭了闭眼睛，不敢再想什么，尤其是这十年她自己所经历的生活惨痛，她摇了摇头，拂走心头甜畅的记忆，努力想着眼前自己的身份和此行的目的。
陆欣欣跟着沈昱明和那个女孩子最后来到游乐场，嘴角一笑，心头打定了主意，知道自己应以一个什么身份出现了。
游乐场的售票口，梦雨涵紧紧地攥着自己的小包儿，沈昱明总算才没有掏错钱。他二人拿了票，向游乐场冲去，里面绿树成荫，花草喜人，是难得的休闲场地。各种各样的游乐设备，在场中有规律地矗立着，引得游人发出一声声畅意的尖叫。
梦雨涵童心未泯，到这里自是欣喜无限，争相玩着各种游戏。沈昱明只好奉陪。
沈昱明从海盗船上下来，扶住一棵树，大口地干呕着。梦雨涵在身后不屑地帮他捶着背，口中不断地讥诮着：“看你挺能的，怎么连海盗船都坐不了，可惜我那一百元的饭费喽。”
沈昱明无力地坐在树根下，脸色刹白，白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梦雨涵，不满地道：“大小姐，有点儿同情心好不好？我从小就晕船的，我不去，你偏拽我，还不都是因为你，还说风凉话。”
梦雨涵嘻嘻一笑，递过他喝剩的矿泉水，“快漱漱口吧，这会儿你可别来把无奈，要熏死了。”
沈昱明接过矿泉水漱口后，又喝了一些，懒散地半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
突然，一个甜润的声音传来：“请问，这位先生是不是姓沈？”
沈昱明愕然地睁开眼，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心想，这里应该不会有人认识我才对。梦雨涵也扭过头，当她看清眼前的女子时，惊愕地捂了一下嘴，好漂亮的美眉呀。
高挑匀称的身材，穿着很普通的背带牛仔裤，椭圆形的脸上镶嵌着精致的五官，深栗色的长发在脑后松松地挽起，白皙的脸庞轻拂着散落的发丝。尤其是两汪秋水，透露着柔和妩媚的光亮，让人不禁怦然心动。
沈昱明开始也是吃了一惊，端详了她一阵后，脸上忽地闪出喜气，兴奋地一跃而起，“欣欣！是你吗？”抱住女子肩头，不错眼珠地盯视着她。
陆欣欣看沈昱明一眼就认出她，心中也是一阵欣慰，激动地点了点头，“昱明哥，是我，没想到你还能认出我。”
沈昱明笑着摸了摸头，“差点就认不出了，你长这么高了，和我都差不多了。”沈昱明175的身高，站在陆欣欣的面前还略显低了一点。
“唉！你一走就是十年，当初真是害我好找，怎么不打招呼就走了？”
陆欣欣眼神中闪过一丝哀凉，摇了摇头，惨然一笑，“一言难尽，但还是相见了，你过得还好吧？”
沈昱明想起陆欣欣的惨淡家事，收敛了笑容，“嗯，还好，这些年你都到哪里去了？怎么会在这里？”
陆欣欣回头指指，“我在当导游，明天要有旅游团来，我先到这里熟悉一下环境，没想到碰到了你。真是巧啊。”
沈昱明憨憨地笑着点点头，“是啊，真的想不到，要知道在这里可以碰到你，我早来些多好。”
陆欣欣听着沈昱明动情的言语，羞涩地低首一笑，腮边的笑靥立时闪动出无边的妩媚温柔，让沈昱明愕了一愕，喃喃道：“欣欣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梦雨涵站在陆欣欣的旁边，立时像一个丑小鸭，她仅仅163的身高，此时就更显得矮，她原本还算可爱的五官，在陆欣欣的明艳下，也是黯然失色，尤其是看到沈昱明眼中闪现的光芒时，让她觉得好像是有刺扎过来，心中左扭右扭，老大的不舒服。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有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二人。
沈昱明这才注意到旁边的梦雨涵，忙介绍说：“这是我的同事，梦雨涵，很可爱的小妹妹。”
陆欣欣眨动明眸，把目光移过来，向梦雨涵礼貌地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沈昱明抬腕看了看手表，“哇，快六点了，走，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陆欣欣高兴地点了点头，梦雨涵在后面不高兴地斜了她一眼，但也没有办法反对。出了游乐场的大门，沈昱明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梦雨涵说：“对了，雨涵，你回医院，到我的公寓去一趟吧，帮我把电源拔下来……”沈昱明边说边掏出钥匙递给梦雨涵，也不征求雨涵的意见，就拉着陆欣欣打的走了。梦雨涵看着他二人远去的车影，突然有一种气堵心的感觉，她强眨了一下眼睛，不以为意地挥挥手，真是活见鬼了，他沈昱明会见大美女****什么事啊！悻悻地按着沈昱明的吩咐向他的公寓走去。
夜雾渐浓，池塘中蛙儿的鸣叫，给幽静的池畔增添几分情趣。梦雨涵坐在草坪上，以手托腮，痴痴地望着天上狂眨的星子，没有月亮的夜晚，星星像是无人管束的调皮娃娃，布满夜空。
离梦雨涵不远的一棵矮树上，坐着程心辰，手里拎着一根树枝，无聊地敲打着树干，不时斜一眼草地上坐着的雨涵。最后终于忍耐不住，从树上跳下来，凑到雨涵的身边，“喂，呆子，你在这里已经坐了两个小时了，你到底是怎么了？问你也不说，一副失恋的样子，还让我陪你到多久？”
梦雨涵低下头，还是一句话不说。程心辰急得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他实在看不了雨涵这副表情，“你再这样闷下去，我也要崩溃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只要你说出来，我找几个哥们儿去教训他！”
梦雨涵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你吵什么吵，人家心里越烦你越吵！我又没让你陪我，是你自己愿意在这里等。”
程心辰看着梦雨涵虎虎的蛮婆样儿，忙认输：“好好，是我无耻行了吧？明天有一场好球赛，哥们儿弄来两张票，你要是想去，我把他那张票要来，我陪你一起去怎么样？”
梦雨涵听说有球赛，抬起眼皮看了程心辰一眼，脸上的怒色也稍缓。看球赛可是她从小与程心辰共同的爱好，为了看一场好球赛，梦雨涵经常半夜就把程心辰赶去排队买票，然后两人带上一包最爱吃的零食，在球场一泡就是半天。
梦雨涵每次不高兴，程心辰都是用球赛把她哄好，今天情况这般严重，只得故伎重施，果然奏效。梦雨涵眯一下眼睛，“好吧，那今天我就不生气了，咱们回家吧。”说罢莞尔一笑。
程心辰服气地哀叹一声，雨涵阴转晴、晴转阴可是变幻莫测，也不知她遇到什么事，今天把她愁成这样，心中忽地涌起做兄长的责任来，说什么也要调查一下，姑妈经常不在家，雨涵不要出事才好。
雨涵扯着嗓子尖叫起来，为一个精彩的进球而欢呼不已。程心辰挤过来，坐在梦雨涵的身边，把一瓶矿泉水递给她。他刚才去买水，误了一个进球而懊恼不已。梦雨涵的脸上溢满兴高采烈，把昨日的不快，统统抛到脑后。
中场休息，雨涵拿起望远镜，在对面的观众席上横扫，超大的环型球场，坐满了人。突然，她的望远镜一下子定格在一个地方。刷地拿下望远镜，腾地站起身，掉头就走。程心辰一怔，忙叫：“喂，雨涵，你到哪儿去？”
梦雨涵气嘟嘟地回道：“不看了，回家！”
望远镜中出现两个熟悉的身影，沈昱明与陆欣欣紧紧地坐在一起。陆欣欣戴着宽沿凉纱帽，神态优雅，一副贵族千金的模样。沈昱明不时殷勤地递上怀中抱着的水果和饮料。梦雨涵只觉心里的火往上顶，这球赛就再也看不下去。
程心辰不放心地追出来，不知她何故突然中场出逃。但看到雨涵一脸阴郁，只得在一旁陪着，不敢离开她，真怕她有什么想不开出意外。
他二人顺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行走，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梦雨涵低着头，只是一句话不说。突然，一辆计程车在她们旁边戛然而止，车窗摇下，探出沈昱明亲切的脸，“雨涵，这么巧，在这里碰到你。”
梦雨涵听到熟悉的声音一惊，回头看去，沈昱明已从车中下来，陆欣欣坐在车里，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梦雨涵眨了一下眼睛，身子迅速往程心辰身边一靠，紧紧挽住程心辰的胳膊，向沈昱明同样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啊……沈医生呀，这么巧。”
沈昱明一怔，对梦雨涵突然的称呼感到有些陌生，把迟疑的目光移向程心辰，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一下，“这位是……”
梦雨涵故作轻松地粲然一笑，为了面子，刚要说这是她的男朋友，想不到嘴快的程心辰一步跨了出去，“我是雨涵的哥哥，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就是沈医生吧？听雨涵说过了，多蒙沈医生照顾，不然她不知会什么样呢。”说着向沈昱明伸出手表示友好，气得梦雨涵悄悄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把程心辰痛得一咧嘴，疑惑地回头看她一眼。
沈昱明听说是雨涵的哥哥，释然一笑，忙伸出手去，“哦，原来是雨涵的哥哥，你好你好，雨涵很乖巧很伶俐，一直也很努力的。”
梦雨涵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嘟着嘴看他二人热情地说话。
“你们这是要到哪儿去？”沈昱明忍不住相问。
“我送雨涵回家，沈医生这是……”程心辰探头向车内望了望，看到车内明媚的女子，哑然一笑，“呵呵……有女朋友，那就不打扰了。”说罢轻松地扬了扬手，拉着雨涵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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