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大门,就看到队伍里还有大约十几二十来个人一起在殿外等候着。低眉顺目,从举止规矩上,显示出大家都为了选上而下过一番功夫的。小莲碎步轻移,顶上垂步摇随身轻摆,淡粉短褥子配青嫩绿长裙,衬着她们年轻朝气的心。
青婉半睑着眼,并不理会身边偷偷相互交换的眼色。上辈子她并没有被选中,也不知道接下去她们要被带去哪里,只能被动的跟着队伍。
站在她旁边的是一个圆脸的小姑娘,偷偷冲她眨了眨眼,无声的口型道:“姐姐好。”
青婉差点忍不住轻笑出声,忙收敛住嘴角,也无声的道:“你好。”
穿过七门八殿,尽管青婉给自己下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也对这绕七八弯的路给弄晕了。终于小雨公公在一个朱红大门的攘铜锁扣前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一个头戴代表官阶锦锻步环的老嬷嬷迎了出来。她的双髻略向下扎,显得有些蓬松,一袭略显简单的素蓝色长锦衣,墨绿色束腰,深褐色花纹的正式官服,面无表情的脸上透着肃穆,三四十岁的中年老妇。
小雨子堆着笑容上前,说道:“秦嬷嬷,这些是今年大节选来的临时服侍宫女。您看看。”小雨公公的说话略带着随意,显出他与这位秦嬷嬷应该有一定程度的打过交道。
而被小雨子提及的秦嬷嬷则无奈的上前一一打量着这些宫女的品行礼仪。秦嬷嬷是宫里教导规矩的第一嬷嬷,别说是宫女,就是皇子们,也曾受过秦嬷嬷的指点。
所以当秦嬷嬷气场全开,这些宫女们心里承受不住,有的偷偷睁眼瞄了一下秦嬷嬷,发现她正对视着自己,忙又慌乱的低下了头,因此秦嬷嬷看一个摇一下头。气氛越加严肃。
当她走到青婉面前时,青婉甚至感觉到自己心跳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但表面不显,纹丝不动。眼角都不抬一下的,涟过秦嬷嬷露出的淡青绣鞋。
秦嬷嬷的脸上微不可查的闪过赞可,又移到了别处。
等全部人观察一遍后,才摆摆手道:“先这样吧。”语毕又严肃的训道:“每年来的宫女也不少,真正能留下的却不多,希望你们能理解我今天给你们的提醒。”
也许是今天看到了一个好苗子,秦嬷嬷也不由的多嘴了一句。事实上,她说的并没有错。每年选出的大节临时宫女不少,但在大节前离开的也不少,这也是为什么每次选人的时候,总会多选上几个以备不时之需。
而离开的那些宫女,不是病重,中毒,就是犯错,受伤,不得不移出殿外,使得大节的气氛愈加的紧张。
“那就有劳嬷嬷给她们的礼仪指点一二了。”小雨公公微松一口气,要知道如果这里有人让秦嬷嬷认为不过关的,也是得送回去的,这好不容易才送来几个人,人手本就不够,再送回去也挑不出再好的了。
秦嬷嬷点点头,领着她们先进了司仪处。等她们在院子里排好队好,秦嬷嬷也不说话,只是观察了一会。
眼神从青婉的身上飘过后,道:“每年的大节,会有大批国外的使者前来。你们的任务虽然简单,但是不能忽视的是你们的礼仪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