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婉盯着眼前的白纱布绕床的花顶子已经几天了。
除了偶尔转动的眼皮子告诉照顾她的青姚,她还活着。估计这会子她已经被送去葬仪司。
青婉真心想不透是怎么回事,因为发生在她身上的经历太诡异。
她抚了抚左侧肩头的翅型胎记,这块胎记是从小她穿越到这个身体的时候就已经有的了。
当时只是觉得这块胎记的形状十分好看。没想到火烧起来的时候,这块胎记居然隐隐有飞起来的感觉。
是她产生幻想了吗?那个在她头顶上旋绕着的翅膀扑腾的厉害。
而现在胎记灼烧的疼痛感已经消失,但是她知道这个绝对不是在做梦,她又重生了。
吱呀,剐着刺耳的木门声在身后响起,复又合上。轻碎的脚步闷闷地传进清婉的耳朵里。
阮清婉根本不回头,她仍像木头一样看着床顶。她知道是青姚进来给她送些吃的和退烧的药。在这个浣衣局里,也难为她为了照顾自己,做着双重的工作。平时青姚也是趁着一点休息的间歇来照顾自己。
虽然是云嬷嬷交待着照顾点自己,但也就青姚怜悯自己,一丝不苟的给她送药。不然在这深宫中,谁还能给自己一个温暖。
果然,青姚入门后,小碎莲步移至桌前,将木盘子放在桌头,撩起白纱帐帘子,将小屋内唯一的窗子撑起。
雪后的空气清凉而湿润,总算驱散了些许破旧的气息。
看向已经睁开眼的阮清婉,心里叹了一口气,表面不敢露出些许,怕她看了更伤神。
要说际清婉可是她们这些宫女中最有身姿气质的一个,不过十三的稚龄,已然出落的亭亭玉立。统一的宫女翠绿上衣,清婉穿来却更显清丽。鬓发低垂散落一旁,苍白的脸上,透着浓浓的悲伤。
身为宫女,拥有这样的美貌却是大忌讳。哪个宫的主子会用她?就是低调些待在浣衣局,也逃不过其他人的妒忌。这不,被人使计推入湖中,高烧了一场,醒来却呆呆痴痴的不肯说话。也就是云嬷嬷不计较给她个安稳的休养时间,换做其他宫里的人,她都不知道要被拖出去死几回。
青姚猜得没有错,上辈子,阮清婉虽然低调的待在浣衣局,却逃不过被耍弄的命运,甚至后来成为了各宫娘娘们的牺牲品,更是让她的孩子一出生就沦为后宫争宠的牺牲品。
“青婉,既然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吧。好歹先把身子养起来,人活着比什么都好。”青姚收回思绪,看着已经清醒的阮清婉道。
阮清婉,应该说是青婉。自从入宫后,她就被派放到各个宫里。起先因为她领悟力好,学得一手好刺绣手艺,被安排在绣品居里当过一段时间的刺绣宫女,遭人陷害后,又辗转经过四五个宫殿,最终留在了浣衣局。
当然其间她被改过无数的名字,青婉这个名字也是后来云嬷嬷怜惜她,给她换了个与她本名相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