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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忧伤,不会是无缘无故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幸福和快乐,没有一个人会青睐忧伤。

门铃响了太久,躺在床上的他平静地闭着眼睛,似乎根本没有听到门铃的在响。

砰!砰!砰的敲门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大,感觉门都快要被敲碎,他的眼睛依旧闭着,他依旧躺着,似乎这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不知过了多久,快睡着的他突然听到“嘀嗒!”一声。

门开了。

“谢谢你啊,忘记带钥匙了,麻烦你们了!”一个五十多岁,穿戴整齐的中年男人不停地向管理处的工作人员道谢。

“嘭!”门被关上了。

令他窒息的焦急的脚步声穿过客厅一步步逼近他,刚才平静的脸上出现极其厌恶的表情,他用力将被子拉过头顶,捂得严严实实。

“哎!”深深的叹息声,充满了复杂的感情,好像是心安,好像是怒气,好像是无奈,好像是失望,总之是复杂的感情和表情。

“呀,起来,你这死小子,接个电话你会死吗?”这个人头发斑白、气度不凡的男人用力掀开被子,愤怒地扯着嗓子吼道。

穿着白色睡衣的他依旧闭着眼睛躺着,面无表情,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给我起来!”

他依旧躺在床上闭着双眼,一动不动。那个头发斑白的男人不能接受别人如此傲慢的态度,不能容忍别人对他的无视,他用力抓住他的胳膊,使劲往床下扯。

“啪嗒!”他从床上重重摔到地上,他的眼睛终于睁开了,眼神中全是仇恨和愤怒,他慢慢爬起来,紧咬着牙齿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用无比厌恶的眼神看着被抓住的手,一瞬间爆发出无穷力量,用力将手甩开。

他不想再看第二眼,饶开他径直走向冰箱,那个头发斑白的男人跟在他身后。

“Ray,你今天干什么去了?”看得出,男人说话时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愤怒。

Ray无视他的存在,喝完水后又走向卧室。

“我问你今天都做了什么?”他大吼道。

“你除了大声说话,你还能做什么,那么多年了,一点都没变。”Ray停下脚步冷冷地说道。

“啪!”那人被Ray的话和表情彻底激怒了,一个巴掌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

Ray的脸应着掌力被转了方向,表情痛苦,脸上的肌肉抽搐起来,他紧握拳头,很想朝那人抡过去。

“没教养的家伙,送你去美国读书,你就学到这点本事。”男人怒不可止冷冷呵斥道。

“为什么打我?我做错了什么?”Ray慢慢转过头,目露凶光,声音冰冷、低沉地问道。

“为什么打你?回国两个月,你都干什么了,天天玩失踪,让你去公司上班你不去,托朋友给你找工作你不去,电话不接,门也不开,你倒是说说你要干什么,你说!”

“请你告诉我,我算什么?三岁把我扔美国,19年了,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国家,我适应了那里的生活,你又把我弄回这个陌生的环境,你凭什么?就因为你生了我就可以任意摆弄我的人生,凭什么?”Ray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他颈上绽出的血管像要爆炸似的清晰可见,脸涨得通红。

“凭你是我的儿子。你看看你这窝囊的样子,还是不是男人,看着就一肚子火,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既然不想看到我,为什么把我逼回国,为什么?”Ray激动地朝着眼前的人吼叫道。

“你记住,我可以让你在美国没有立足之地,在中国也同样可以。我既然给了你生命,也可以结束你的生命。”这句话似乎是从牙缝中挤出,那样的硬,那样的冰,那样的锋利。

“哼!哼!哼!我很久以前就不想活了,现在也是如此,如果你能那样,感谢你让我得到解脱。”Ray不再狂怒,他异常的平静,他的心似乎被刚才的话炸得粉碎,他的话让人心里泛起股股寒意。

“给你两天的时间,如果你还不去工作,我永远不会让你知道关于你母亲的任何事情,我发誓,绝对!”男人用同样冰冷的语气对着他的儿子说道。

Ray紧紧咬着嘴唇,泪水终于涌出眼眶,紧握的拳头很想对准面前的人挥去,眼里满是仇恨地看着眼前的人,身子不停地颤抖起来。

“对了,从今天起,我将冻结你名下所有的财产,包括这房子,你的银行账户,你的车子,你的手机,你的电脑等等。既然你那么仇恨我这个父亲,我又何必要供着你、养着你呢?如果你是个男人,就独自去开始你的生活。”这个头发斑白的人说完话转身便离开,留下一直以来孤零零的他。

门关上的刹那,眼泪再次冲出眼眶,肆意在他的脸上横冲直撞。

这个狠心的男人是Ray的父亲,李瀚祥。他跟他的儿子有解不开的矛盾,面对这样的儿子,他也很痛苦,虽然身居高位,管理着几万人的公司,却不懂如何处理这个意外来到人间的儿子,他很想亲近他,两人却越走越远。

“死!”Ray首先想到。

“不行,绝对不行,那么多年了,19年的坚持为了什么,绝对不能放弃自己,我一定要好好活着,我要挖开他的心脏,看看那是不是人类的心。”他改变主义,眼睛看着窗外万千闪烁的夜灯,那么美的夜景,对他来说是多么的多余和讽刺。

“上去坐坐吧,现在时间还早。”

李子纯和姜泽为虽然已经在公园里逛了一个多小时,但是她很想再跟他聊天,很想看他那莞尔一笑的样子、他充满智慧的眼神,他机智的语言表达和满口的冷笑话,他很想粘着他,为他的一切着迷。

“可以吗?”姜泽为激动地问道。他当然是求之不得,因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李子纯,一秒钟也不远离开她。

“可以,但是我家很小,很简陋,你会介意吗?”李子纯不好意思地说道。

“又说这些干嘛,快进去吧,好冷!”姜泽为催促道。

经过又黑又旧还算干净的楼道,他们爬上第七层。

李子纯租的房子在过道的右边,过道的中间和左边还有两家人,看房子现有的格局,应该是由一个三室一厅的套房改造而成。

“进来吧,房子很小,别碰到头哦!”

“怎么会。”

姜泽为跟在李子纯的身后进了屋,房子是个单人间,一个小厨房和一个卫生间,这样的房子在姜泽为的世界里没有出现过,也没有去想过,也没曾去过。他四周打量着,屋子里有一个布衣柜,一张书桌,一张凳子,一张床和一个行李箱,虽然狭小,却打理得井井有条,干净整洁,给人舒服和轻松的感觉。

“坐床上吧!”

“咕嘎!”姜泽为坐在一张有些旧的木床上,木床发出承重后的响声。

“先坐一下,我烧点开水。”

呼呼的冷风从窗户和门缝中吹进来,屋里温度很低,姜泽为不禁打了个寒战。

“亲爱的子纯,以后不会让你受苦了,很快你就会有大房子住,我不会让你在这样的环境中呆下去,绝不。”姜泽为看着李子纯的背影心里默默说着,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感到鼻子发酸。

“给,暖暖手!”李子纯递给姜泽为一个热水袋。

“谢谢,这里安全吗?隔壁都住了些什么人?”

“两个男孩子,都在科技园上班吧,好像。”

“什么?”姜泽为惊讶地问道。

“怎么了?”

“都是男的,你不怕吗?”

“还好,有三个锁呢,不怕!再说,我什么都没有,有多么好怕的!”李子纯甜甜地笑着说道。

“当然怕了,万一你……”

“万一什么?”

“我是说女孩子住在这里不好,还跟两个陌生男人。”

“拜托,我们是单独房间,又不是合住,各自过各自的。再说,白石洲的农民房都这样,贵的房子租不起呀!好在交通便利。”

“去我那儿住吧!”

“啊!”

“我是说,我那里房子很宽,我,我一个人也住不过来,还有,嗯,还有三间房空着呢。”姜泽为结结巴巴地说道。

李子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两人都不说话了,好奇怪的氛围。

“没别的意思,资源共享啊,资源共享。”姜泽为又解释道。

“这怎么行。”李子纯尴尬地说道,脸微红,不停地搓着手。

“有什么不行,我是良民,不会对你做什么。再说,你住这里我实在不放心,以后每晚都想着你隔壁住着陌生男子,我肯定睡不着。”姜泽为一本正经地说道。

“噗呲!”看着姜泽为如此认真的表情,李子纯忍不住笑起来。她的心里好暖和,因为有她在意的他关心着她。

“冷吗,给你。”姜泽为把热水袋放在李子纯手上。

“我不冷,你拿着吧。”

“还说不冷,手都凉成这样。”

“真的不冷……”

两个人你推我让,姜泽为暖暖的手紧紧握着李子纯冰凉的手,李子纯像触电般全身抖动着,她立马将手抽回。

“不好意思。”姜泽为慌张地说道。

“没关系。”李子纯抬起头,脸上是羞涩的微笑,心里是暖暖的感觉。

“我喜欢你,嗯,我喜欢你。”姜泽为揣着粗气,一副视死如归、滑稽的表情,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李子纯的眼睛,然后霸道地将李子纯的手紧紧握住,大有打死也不放开的决心。

李子纯被吓着了,愣愣地看着姜泽为。

李子纯的心脏狂跳起来,她不能自由呼吸,她想将手抽回,但是被姜泽为紧紧抓住,她觉得全身发烫,她静静地接受这一切。

“噗呲!”李子纯又忍不住笑出来。

“怎么了!”

“你在发抖哎,还有,还有脸上在流汗哎。领导,你也有害羞的时候,哈哈……”

“不准笑,那么严肃的场面。”

“是对下属的命令吗?”李子纯收起笑容,样子十分可爱。

“你,真是的……”姜泽为有些怒气地抱怨道。

李子纯看着他严肃的样子,脸上荡漾着幸福和满足的微笑。

“我喜欢你,真的。我们交往吧?”姜泽为非常认真地说道。

“啪嗒!”两滴眼泪快速划过李子纯的脸颊,重重地掉着姜泽为手上。

“这是怎么了?”看着李子纯流泪,姜泽为手忙脚乱起来,他赶紧放开手,慌慌张张地找纸巾,找毛巾。

“怎么了呀,我吓到你了吗?你看我这个人啊,就是嘴笨,如果你不同意的话……”

“幸福,真的,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好幸福,谢谢你!”李子纯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又哭又笑地说着。

“傻瓜,吓死我了。”姜泽为坐到李子纯旁边,轻轻拥她入怀,轻柔地说道。

“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姜泽为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猜。”

“我太帅了,每天都受到公司女同事的骚扰,你救救我吧,好不好?”

“你真是……,居然还撒娇。”李子纯小声地抱怨道。

“回答我。”

“不答。”

“你不愿意吗?”

“你都抱着人家,还要我说什么。”李子纯羞怯地说道。

“就是答应喽,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姜泽为激动着碎碎念着。

两人久久相拥而坐,李子纯右耳贴在姜泽为的心脏上。

咚!咚!咚……

姜泽为的心跳声稳健而有力,像他的人一样给李子纯无比的安全感。这是她一生中难得的踏实感,什么都不用想,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怕。

“其实,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姜泽为说道。

“我也是。”李子纯的声音很小。

“真的!”姜泽为想看李子纯的脸,但是李子纯将他紧紧抱住,紧紧靠在他的胸口上。

“嗯!”

……

爱情,彼此吸引,彼此相爱,彼此包容,彼此需要,叫做两情相悦,这是最佳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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