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闹闹中,一年很快过去了。陆沧尘、颜染、离影、诀宸都顺利通过考核,得以继续留在谷中,月尘也顺利地成为了青袍弟子中的一员。
如今的陆沧尘也不再需要颜染的保护,在同年入谷的弟子中算得上是佼佼者了。付出多少就会收获多少,毫无疑问地,离影在五人中武功最高,但颜染也不差,玩得一手好暗器。
但颜染还是喜欢自己研究一些暗器之类的东西,但结果往往不如人意,作为陪练的陆沧尘经常被他折磨地苦不堪言。尽管如此,两人的关系依旧很好。
只是这一年来,每逢一月一次的休假,诀宸从不出谷,而谷门前不远处的那辆大马车也是一等便是两日,风吹雨打,从未间断。
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这两者之间有一些联系,只是猜不透罢了。
“诀宸,你为何从来不出谷?”刚刚练完武,陆沧尘叫住了诀宸。
“平日里没什么时间看书,便趁着两天的休息,多看看,并非是不出谷。”对于陆沧尘的突然发问,诀宸依旧笑得云淡风轻。
“谷外的那辆马车,与你无关?”
“谷外的马车?陆兄怎会这么想?那么宽敞华丽的马车,必是富家子弟的,若那马车是来接我的,那我也应是富家子弟才对,当初又怎会分在若枫师兄这一组呢?陆兄多虑了。”
“你既从未出谷,又怎知那马车宽敞华丽呢?”陆沧尘追问。
“那马车每月都来,注意到它的人也不少,我自是从旁处听来的。”
“也是。不过这分组是按实力来的,虽说实力与家世背景有一定关系,但也是并非绝对的关系——”
“陆兄,这件事确实是你多虑了。以我俩的交情,在这件事上,我有必要瞒你吗?”
陆沧尘低头沉吟了片刻,抬头朝诀宸笑了笑:“没事儿,别往心里去,我就随便问问。”
“诀宸也不是那心胸狭隘之人,自是不会记在心上的,陆兄放心。”
月复一月,诀宸依旧是不出谷,那马车也依旧是每月都会来等上两日,然后又无声无息的离开,只是那等在马车旁的人偶尔会变。
入谷已有一年多,谷里也开始给他们分配一些简单的任务,磨练弟子的能力。陆沧尘与颜染、离影、月尘都合作过,唯独没有和诀宸一起完成过任务。向其他三人提起,也是从未和诀宸一起出过任务。
“奇怪,好像从未见诀宸和我们一起出过任务啊?”
“或许是安排他和其他人一起吧,每次分组都是随机的两人。”
“可你们有没有发现每次分组,都是我们四个人,虽说每次分的不一样,但总归还是在我们四个人里面分,这——不太合理吧?”陆沧尘从来不觉得没和诀宸出任务有什么不对劲的,反倒是他们四人每次的分组引人生疑。
“或许因为我们都住在一起吧。”颜染也有些不确定。
“不。我问过其他人,他们都是随机分的,很少会和同院的人合作。”陆沧尘很肯定地否认了颜染想法。
“难道我们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吗?”月尘也开始觉得奇怪。
“或许,我们四人有什么相同之处。”
“相同之处?我们四个?怎么可能呢?”听到离影的猜测,颜染笑了。
“我爹娘四年前去世,离影的爹娘一年前去世,月尘从小便是孤儿,颜染——”
“我爹娘虽还活着,但一年前就云游四方,把我丢在这里不管,之后就杳无音讯了。”颜染接过陆沧尘的话。
“难道是因为我们爹娘都不在身边了?谷主可怜我们,所以?”月尘似乎抓住了这里面的联系。
“这应该只是表面的。四年前,我爹娘去世,三年孝期过后,我启程来忘忧谷,而就在这一年离影家里遇难,被迫逃到忘忧谷,颜染的爹娘突然要去云游,强制被送来忘忧谷。我总觉得在时间上,我们三个似乎有些太巧合了。”
“若不是这巧合,我们又怎么能聚到一起呢?再说了,月尘可是从小在谷里生活,不在你说的时间巧合中,这又怎么解释呢?”
“是啊,沧尘,是你想多了吧。”
“或许吧!至少,我们这一生遇见了,就不要再分开,做一辈子的朋友!”
“嗯,一辈子的朋友!”
月光洒落,斑驳了树叶,见证着,四个人的友谊。每个人,眼里都满是真挚坚定,笑得那么无邪,那么轻松。
说好了一辈子,那就一定是一辈子,哪怕是阴阳两隔,也还是一辈子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