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六花和勇太就眼罩的问题争论起来。
想来也不会有人喜欢剥离自己逃脱现实的“盔甲”吧,就算那是虚幻的存在,就算那是中二的表演。
森夏的表演计划也被打乱,紧急补救下森夏和凸守代替了原本的俩人进行计划中的表演。
后夜祭就这么悄然到来。
原本勇太和六花俩人准备的篝火已经被点燃,这也意味着后夜祭的开始,旁边搭建的临时舞台上是在这后夜祭特有的【表演大会】,听说是这个学园的传统节目,年年都有举办。
“欢迎各位临时参加!”主持人这么说着。
而不远处的围栏旁,洛殇和勇太依靠在那。
“你不打算去看一看吗?”洛殇眼睛虽然看着喧闹的舞台,但问的却是一旁有些沉闷的勇太。
六花随着争执的结束安静的坐在远处的草坪上,她低着头,头发遮住了她的眼睛,令人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没有那个必要。”勇太轻轻的摇头,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他的手上仍然拿着六花母亲送来的便当。
“不过我真的没想到你会那么说...”一旁结束了表演的森夏走到俩人旁边。“真的令人意外。”
“因为这个便当,真的太沉重了啊。”勇太看向了六花。“它承载的是太多的...”
“现实。”勇太和洛殇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而紧盯着舞台上的洛殇看到了一颗耀眼的小学生发型,也听到了那个人标志性的嗓音。
“二号,一年四班,一色诚,我要大喊,五月七日茴香前辈!请和我交往吧!”
随着一色音量的拔高,麦克风也对应的发出了杂音,围观的学生们也发出兴奋和助威的尖叫。
然后她就看到一色倒在了舞台上做出了标准的失意体前屈。
这么看来是被茴香给拒绝了吗...不过完全没有看到茴香啊。
“六花去哪了?”森夏的疑问拉回了洛殇的视线。
原来的草坪上,六花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我去找找。”勇太向着远处走去。
森夏和勇太跟了上去。
而舞台上主持人适时的报幕,为几人的寻找指明了方向。
“那么接下来的这位临时参加者,一年四班,小鸟游六花,表演唱歌。”
话音刚落,六花的嗓音紧接着响起。
“请抬头仰望,夜里的繁星...”
“小小辰星的微弱光芒...”
“在歌颂着简单的幸福。”
“这是...爸爸最喜欢的...歌曲。”不知何时到来的十花指出了六花的演唱。
在人群中静静的看着六花的几人,各怀心事,且心中不宁。
“以上就是小鸟游六花同学的表演,非常感谢。”主持人的解说拉回了几人的思考。
“那么请问一下这首歌曲中有什么回忆吗?”但接下来的问题却是强有力的一击。
六花没有回答,她只是把右眼上的眼罩摘下。
象征着邪王真眼的美瞳已经不见了踪影,瞳孔中透露出的只是坚定。
洛殇转身离开,留下了身旁的几人,朝着校门的方向走去。
其实在她知道这首歌是六花父亲最喜欢的歌时,她就知道了六花的选择。
但是这层铠甲在镶嵌之时被人剥离之后的问题,依旧没有解决。
“指标不治本的行为。”洛殇的叹息如同落叶般低语。
...
周一教室的喧闹中,听勇太的叙述十花已经离开这里前往意大利的餐厅实习,那是她的实力所得,也是她追寻的地方。
六花的母亲也到了楼上照顾六花的生活起居。
而他身旁的六花已经摘下了眼罩,舍弃了过去的中二病的自己,接受着自己的现实,试图努力的成为着一个正常人。
可是谁能说明什么是正常人呢?你要如何去正常起来呢?
此时已经是学园祭过去的三周时间。
也是洛殇的最后一周零三天。
凸守仍然没有接受六花毕业的现实,仍然在试图拉回六花。
一色也没有接受被茴香拒绝的现实,他也在继续的准备表白。
森夏倒是因为自己学园祭上中二的表演,收到了表演部中的邀请。
周三,社团活动的时间内。
“这个结社,不,这个社团,”突然社团部室中的六花,面对众人说着简单的话语。
“今天解散。”
太正常了,一个正常人不会创立这样的社团,于是它就这么结束了,就这么简单。
没人会把中二病当做荣誉来看,这就是正常。大家只是因为中二病的部长聚集在一起,仅此而已。
无视一旁声嘶力竭哭喊着的凸守,洛殇走到六花的面前看着她的眼睛。
她的双眼之中尽是迷茫。
“那么,小鸟游六花部长,团员神之代行者,神宫洛殇,今天退部。”说完该说的话,洛殇提起背包向外走去。
在楼梯的拐角处,她遇见了正在前往部室的勇太。
“今天这么早就要回去吗?”勇太和她打招呼。
“以后永远都是这么早了。”洛殇直直的看着他,回答着,走下楼梯。
周五,六花因为母亲的要求回到了乡下的爷爷奶奶家。
洛殇和勇太去车站送行。
身体已经出现了严重的不适,但她仍然坚持着。
凸守来到车站,她的最后挽留并没有成效。六花听从勇太的建议踏上了曾经他们社团全体坐上的列车。
“为什么你不挽留她Death,主人明明多么想听到你的回答Death!”
她对勇太的哭喊字字诛心,然而俩人之间交流的话题是无法跨越的现实。
凸守再一次哭喊着离开了。
而勇太捂住了脸,他的言语间迷茫:“我想说的并不是那些啊...”
“那你原本想说的是什么?”坐在椅子上的洛殇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