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扬走出吴水的房间,仍是对事情的状况有种模不着头脑的感觉。
他望着齐桑悠闲的神情,他才恍然大悟。
你一早就知道事情会这样发展。
齐桑轻挑的摊摊手,此刻才显露笑容:“其实不难猜,容许昌根本没有你办法,吴先生又不满你的状况,除了把你丢给我,他还有什么办法?”
灼扬凝视着她,没有被她的嬉皮笑脸所骗。
“如果你不愿意带我,我肯定什么机会也没有。”
齐桑收起笑容,温声道:“灼扬,娱乐圈是个善忘的地方,歌迷会忘记你之前做过的事。”
灼扬苦笑:“更会忘记我!每天也有这么多的新人涌现,他们或许唱得比我好,或许比我更英俊,或许比我更珍惜机会。”
齐桑反问:“难道你想就这样放弃?”
灼扬摇头。
“不想,我还想继续唱下去,做我自己喜爱的音乐,但是…”
齐桑拍拍他的肩膀,然后笑说:“没有但是,你不信自己也要信我,你忘记我的外号是什么吗?”
灼扬笑笑的答:“造星者。”
“就是呀!我看中的人个个也会变成红星。”
齐桑忽然沉默。
齐桑忽然想埋楚伟曾说过他宁愿从来也没有红过,或许他的痛苦会少些。
灼扬看着她的神情突然黯然起来,立刻问:“怎么呀?”
齐桑摇摇头,完下了心神,此刻她要帮助灼扬,他是需要她的。
“总之都是那一句,只要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带着你再闯高峰。”
灼扬对着她,凝重的说一句:“就算你不能带着我再闯高峰,我也会信你,除了你,我谁也不相信。”
齐桑听着这句话,更是要决心要再捧起灼扬。
齐桑的人脉当然不是少,不过灼扬之前闯的祸不算少,骂导演的事仍未过去,电影商不肯再用灼扬,至于电视节目方面,灼扬也很厉害,先后得罪了剧集部主管卢廷云和综艺部的主管李明治,他们对灼扬下了封杀令,近乎不让他进入傲天电视台的范围,再歌唱事业方面,雷霆对灼扬之前的叛逆行为感到失望,宁愿把资源培育新签进来的新秀冠军,用尽人脉把那新秀冠军的歌曲放上电台和电视节目,灼扬的新作的歌曲公司没有安排放上宣传之列,自然没有人认识。
灼扬回到公司近一个月,觉得自己就像透明一样,没有人和他打招呼,亦没有人理睬他,有一次,他甚至听到有人开赌盘,赌他何时会离开公司。
跟红顶白的情形他不是没有预期过,只是没有想到正式面对时,自己会这么难受。
尤其是那个所谓新秀冠军样样也不如他,公司也情愿捧他而放弃他时,他不甘心又后悔,更明白初见齐桑时,她的建言是如何的睿智,如何的用心良苦,何惜他那时不懂。
齐桑又再一次见到灼扬落寞的站在茶水间,她走上前问:“你不是排了练歌室练歌吗?”
灼扬哑声道:“他们说要让陈浩先练!”
“我们排了一星期,他排了多久?”
灼扬没有作声,他想起以往他当红的时候也试过抢jasmine的练歌室,很多时,你当红就可以拥有一切,所谓的排队根本是没有意义,公司只会看最能赚钱的那个人。
齐桑呸了一声。
“凭他,练多一年也是半调子,容许昌就是只懂耍这些手段,以为先签柔个新人,然后替他在新人比赛买个奖,那人就会红,他以为个个像他一样是聋子,分不出什么是狗吠还是唱歌。”
灼扬见到齐桑气愤的神情,心情忽然变好了,即使所有人也离弃他,仍是有个人在他身边支持他,这种感觉其实很不错。
“不说这些了,不如我今晚请你吃饭!”
齐桑摇摇手。
“是我请你吃饭。”
灼扬笑问:“我做了什么令你满意呀?愿意请我吃饭。”
“凭你天天回公司报到,我就应该请你吃饭。”
齐桑把雷霆对灼扬的冷淡和嘲弄看在眼里,然而灼扬仍是天天准时回公司,期望可以得到工作机会,他对工作的重视他看在眼里,她既欣慰他的成长,亦是有些心痛。
齐桑没有把自己对他的心痛浮出脸上,这孩子不能太宠,太宠就会宠坏。
她立刻说:“未必合你陆大少的胃口,只是一些平民化的东西。”
灼扬哼了一声。
“和某人一起,天天喝罗宋汤也试过,会有东西会比这个更难食和更令人憎厌吗?”
“玩嘲讽呀?”齐桑不满的问。
“只是举例!”灼灸轻挑的说。
齐桑看了他一眼,然后笑道:“穿牛仔裤就可以,你要穿得普通些,免得太现眼,还有载墨镜。”
灼扬没有想过齐桑会带他到北区吃饭,难怪她对他说不要穿得那么正式,北区是出了名多扒手,因它临近寮屋区,贫困的人很多,罪犯众多,偏偏它又很多特色的小铺和景点,又人流不绝,这地方令人又爱又恨,故来的人只有小心些,穿得低调些,不带贵重财物,使自己不会被抢被偷。
灼扬看着人头涌涌的人群,感叹道:“你选的那间小店的食物是不是很好吃?要千里迢迢的来这里?”
齐桑打趣道:陆少爷,不习惯吧!要不要去言风酒店吃自助餐?”
灼扬没好气的望向她,低声道:“我只是觉得是不是要走那么远的路来吃东西,如果食物好吃就例外。”
齐桑斜眼望向他,一脸似笑非笑。
灼扬别个头,不想面对她嘲弄的目光。
他是怕来北区,自少母亲就说这里有多危险,有人跳楼,有人被人推下楼,有人被抢,又有人被偷,集体打斗更是常有的事,他害怕来这里,也不是很难理解吧!总不是因为他胆小!
齐桑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没有再说话,而灼扬也被她的笑容迷着了,不想再说话。
没多久,他们就来到一间外表很简陋的食店。
灼扬不禁停了步伐。
齐桑看着他这个样子,又再调侃他。
“怎样呀!觉得不卫生吧!陆大少!”
一声陆大少,使灼扬跨步走进内。
如灼扬所料,这种简陋的店铺真的门可罗雀,店内只有两个客人,他斜眼看桑儿。
“好吃的店永远是人山人海。”
灼扬扬下之意即是店内的食物不好吃,她要他千里而来很无谓!
齐桑没有答他,反而越过他,走到那个客人面前,笑说:“根叔、柄叔,抱歉呀!带着个笨小孩,所以迟了些,不要怪我。”
那两个相貌平凡的中年人笑道:“怎敢呀!你带的通常也是大明星,要我们等也很正常。”
齐桑笑笑道:“什么大明星?个个也是虚火,怎像你们在这个圈子是老行尊,人人也卖你们面子。”
齐桑向灼扬挥挥手,示意他走过来。
齐桑沉声道:“叫人!”
灼扬立刻乖巧的叫:“根叔、柄叔。”
他们笑笑道:“坐吧!小朋友。”
即使灼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然而他知道桑儿正为他储人脉,此时此刻他的确需要任何人的帮忙,他相信齐桑一定会带他脱离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