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桑觉得最近楚伟对她很沉默,除了工作外,他们近乎没有对话,是不是因为他们各自拥有一个单位呢!看来公司对他们太阔绰也不全是好事。
齐桑又再次到练歌室找楚伟,现在雷霆已特意建一间私人练歌室给楚伟,谁叫他红呢!自然是要什么就什么!
楚伟弹着钢琴,唱着自己新作的歌曲。
这个世界是无限的,无限的美妙,只有我们用心的欣赏。
那小草的水滴,那花儿的颤动,全是大自然的声音。
齐桑忍不住打断他。
“这首是儿歌吧!”
楚伟只是看了她一眼。
齐桑忍不住再说:“这些歌不会大卖,你作过另一首。”
“为什么?”
“因为没有人会喜欢听儿歌,其实只有女生才会买碟,女生只爱关于爱情的歌。”
“是不是为了赚钱,就可以牺牲理想、牺牲原则,甚至牺牲道德呢?”
齐桑已察觉他话中有话,她直接问:“你想说什么?”
“我去过小梅的家。”
齐桑眯着眼,然后说:“小梅好像去了北京读书。”
“是呀!你早就知道,或许是你安排,只要她远走,就没有人知道当初你们的计谋。”
齐桑虽然心虚,却将所有事一既否认。
“我不知道你想指责我什么?就算我是帮了小梅,也只是帮一个可怜又上进的女生,我有什么错?”
楚伟步向她逼近她,怒说:“我指责你什么?你不是早就知道吗?由始至终所谓的英雄救美也是个局,你要我做英雄,你要我做你的牵线公仔,你竟然还敢问我,你有什么错!齐桑,为什么你变成这个样子?”
齐桑虽然心慌楚伟什么也知道,但是仍是坚持。
“我没有错,我的策略令你成为红星,现在全上海的人也知道你的品性是多么好,你是多么值得别人去崇拜,你是内外兼备的明星,如果没有那件事,所有人也见不到你的光华,楚伟,逆个世代的人需要的就是英雄,我只是提供给他们,我有什么错?”
“你最错的是你不知道你错什么?第一,你说谎,你欺骗全上海的人;第二,你背叛,你背叛了我对你的信任;第三,你没有道义,你置小梅于危险之中。”
齐桑仍然是坚持:“我没有错,如果没有我,你不会红,如果没有我,小梅姊姊的委屈,没有人会知道,现在坏人伏法,好人可以得到回报,我怎会是错?”
楚伟凝视着她,再问一次:“如果小梅出了事,怎办?如果我赶不及进去阻制那校长,那校长最后得逞了,小梅就算是毁了,你就真的没有想过后果吗?”
齐桑咬牙道:“这如果就是代价,我会补偿她。”
楚伟怒上心头,反而笑着:“好呀!好呀!这么快就懂得用钱解决所有问题,看来你懂得在这个圈生存,我不会懂得呀!我觉得有些原则和底线比金钱和事业更重要。”
说完他就抛下齐桑自个儿离去。
齐桑那时咬着牙,仍是觉得自己没有错。
齐桑说到这里,泪水不知不觉再次流落。
齐桑对彩儿说:“你有没有很失望?曾几何时,我和吴水其实没有什么不同。”
彩儿握着她的手。
“桑姐,那时你还年轻,挨得又苦,所以踩钢线,我明白的。尤其是你不是为自己,你是为了楚伟,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手段比较刚烈。”
齐桑痛苦的按着头。
“我还做了其他事,我做了很多事令楚伟难受,除了小梅那件事外,我还要他和董卓洁分开,这令他更痛苦。”
“那人是谁?”
齐桑吸了一口气,继续说着那些已封尘的往事。
为了让楚伟消气,齐桑说脑吴水让楚伟出那张主打是儿歌的唱片,结果当然得惨淡。
楚伟虽然没有说什么,齐桑知道他很失望,人也越发沉默。
楚伟的心情随着时间而低落,但是收入却是倍增的,齐桑把公司的宿舍退了,因他们已能自己购入更大的单位,齐桑仍是住在楚伟的隔离的单位,不过他俩聊天的时间已不多,就算聊也是聊公事,两人就像是一般的经理人和歌手。
齐桑想尝试回复以往的亲和关系,总是不得要领,渐渐齐桑也放弃了,她只能给予楚伟较大的自由度,希望他开心一些。
楚伟每天也挂上所谓白马王子的面具,感到窒息极了,唯一能令他放松的是去聆听上海的地下演唱会。
说明是地下,那当然不合法。
那些乐队会在废置的货仓中表演,次次表演的场地也不一样,公安虽然知道有这些乐队,但由于流动性大,想拘捕也没有法子,也渐渐由得他们。
这些乐队都是没在签公司,因为他们觉得唱片公司会限制他们的自由创作,所以他们宁愿作流动表演来赚钱,每次楚伟听着那些乐队的表演,也感到他们对音乐的热诚,和自由的心灵,这使他紧逼的心灵得到安慰。
这天也是乐队表演的日子,楚伟带着墨镜和口罩出门去。
没想到一去到表演场地,却发现有大批公安在那个本应是表演场地的货仓。
楚伟叹了一口气。
看来最终也是被公安查封了。
他身旁有人狠狠的说:“怎么呀!千界迢迢来到上海,却什么也听不到?”
楚伟忍不住望着同样是戴着墨镜的人,不过这是女的。
那女的看着楚伟,走近他并对他说:“你也是来听演唱会?”
楚伟把她拉向一旁。
“不要这么大声,公安听到就麻烦,你是游客吧!”
那女的点点头。
“是呀!我从香港来的。”
她脱下自己的墨镜露出清丽的脸容,她叹了一口气。
“我特意来上海,听听它的音乐,现在什么也听不到。”
楚伟也脱下他的墨镜,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由我带着你去听上海的音乐。”
那女的看着楚伟俊朗的脸孔,一时间不能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