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报答救助之恩,爽快女人吴玉红不失时机寻见莫本悟,趁着间隙,直截了当提出与他单独相会,当场得到响应。
俩人在带有古色古香迎宾茶楼三楼亭阁形雅座面对面坐下,品尝着铁观音好茶,吃着香喷喷葵花籽,推心置腹地交谈起来。
开场白第一句,他认真询问:“你膝盖情况怎么样?还疼吗?”
“情况正常。”她拍拍膝盖,“就是碰破了一点皮,没有伤到骨头。当时真的蛮疼,现在一点不疼啦。”
闲言碎语过后,性格爽朗吴玉红直奔主题:“哎,莫本悟,我搞不懂,你怎么会在这种小餐馆打工呢?”
正襟危坐的莫本悟捋了一下乱糟糟头发,反问一句:“我在餐馆打工有什么不可以呢?”
“你跟着厨房师傅做附属工,这是寄人篱下工作呀,你知道吗?”
“为了生存,寄人篱下又怎么了?”
吴玉红有点发急,轻轻拍拍桌子:“我说你就不应该寄人篱下!”
莫本悟摇摇头,轻轻地说:“我凭什么就不应该这样?”
“你为什么要这样?这是多么丢人现眼哟!”
“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个又有什么?”
接下来,在她再三逼问下,他不情愿地告诉她:他家境贫困,父母亲长年累月患疾病,家里还有一个病怏怏老祖母,负债累累。他高考不成功,先是在长途公交客运公司做临时工,与此同时刻苦自学,考取了业余大学。凭着非全日制大专文凭,找份像样工作很不容易。善良姐姐莫惠兰同情他,蜿蜒曲折通过其所在旅游公司总经理魏子明关系,让他在群峰小餐馆混口饭吃。
听完他叙述,她由衷的感慨道:“哦,老莫,你真是艰难困苦哟!”紧接着发自内心说了一句,“像你这种人,不适应在这里做这种事情!”
他两手一摊,摇头苦笑着说:“我不适应做这种事,那么我又适应做什么事呢?”
她一只手托着下巴颏,眼珠子不停地转动,说了一句:“我尽可能帮你想想办法,尽最大可能。”
当时听了她这句话,莫本悟并没有当回事。哎,不曾想,过了三个月功夫,她亲自约他再到迎宾茶楼,欣喜地告诉他:已经为他落实好一份工作——在桂中市良友工贸公司做接待工作。
在吴玉红热情鼓励下,他毅然辞掉餐馆工作,全身心投入工贸公司工作。他没有辜负她殷切期望,不到三年时间,就成为公司一名业务员,公司总经理屠山友有意识培养他,让他经常跑出去独当一面。
三年多时光,俩人结下了深厚情谊。他比她大两岁,一旦有机会相会,便时不时提示她:俩人之间是兄妹情谊。他说,他只有一个姐姐,有了她,正好有了一个妹妹。她却说什么:她有三个哥哥,对他这个哥哥并不觉得稀罕。
前几天,吴玉红在手机短信中对他说:希望他陪同她到服装批发市场去一次,帮她在选择服装款式方面做做参谋,他说过两天空下来就陪她去。今天一大早,他与屠总打声招呼,说是回家里看看,就直径来到红韵服装店,俩人一起到市里服装批发市场。
碰巧乘上老朋友王丽娜驾驶中巴车,还结识了新朋友周云。俩人在霸王镇喝茶有过几次,在桂中市喝咖啡却是首次。
“我说玉红呀,你不要老是把我偶然帮你做的事情一直放在心上。”莫本悟摆开两只手,坦率地告诉她,“你这么放在心上,弄的我真是有点无所适从。”
吴玉红对着他笑笑,丢进嘴里一粒葵花籽,闪动着杏仁眼说道:“人呢,应该有一种感恩的心才是。当时,我跌倒在坡道上,膝盖疼的站不起来,附近有人走过,却没有一个人过来问询一下。幸亏有你,主动热情过来帮忙,还一直护送我到居住地,帮我拖地,帮我漱口,帮我擦脸,等我平息下来,你就不声不响地离开。”她挥动一只手,“这种恩情,我怎么能不一直牵挂在心上呢?”
他摇晃着脑袋,喝口咖啡,告诉她说:“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事情,非得一定要说感恩,其实应该是我啦。”
“我为你做了什么事情?”她轻轻一挥手,“我为你做的事情,不值一提!”
“不,很值得一提!”他身体一挺,扶正眼镜,“你解决了我工作大问题。”
“呵呵,在你现在这份工作上,我只不过是个引路人而已。”她摆了摆手,“这个算不了什么。你在工贸公司能够得到不断发展,全凭你自身能力。”
“我莫本悟能够有今天成就,就是由于你抛砖引玉。”
“这都是你自己努力奋斗的结果。”
他掉头看看外面山峦起伏的景色,深有感触地说道:“我们这个地方,靠着旅游业得到发展,做大大小小生意的人很多很多,像你吴玉红这种女子,在服装行当独树一帜,可真是了不起。”
“我没什么了不起,只是在服装生意方面混得过去吧。”
“你不要谦虚。你称得上是在这方面,巾帼不让须眉。”
“我知道,你是故意恭维我,我就当补药吃吧,呵呵。”
本悟面对着她,真诚地对她说:“我没有恭维你,因为你确实可以称作是伏虎山霸王镇巾帼英雄。”
听他这么说,玉红对他莞尔一笑:“好,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吧。嗯,不过呢,我在服装生意上做得好,与我在批发市场表弟关照分不开。”
“哦,就是那个对你百般殷勤的男人,他是你表弟?”
“嗯,他是我大姑妈小儿子陈超,我姑父是市工商局领导,他借了很大光,他长期对我服装批发方面向来网开一面。”
“他已经成家了吗?”
“他女儿已经会走路了。”
“哦——。”他连连点头,“原来如此。本来我以为他是一个对你很有意思的男人呢,原来是这么回事。”
“很有意思?”她眼睛一瞪,“你是指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谈情说爱那层意思呀?”
她牙齿一咬,说道:“自从我被那个移情别恋男人抛弃后,我这方面意思已经消失了……。”
“不好意思,我不该提出这个话题。”
“没关系,我承受力还可以。”
他左顾右盼一会儿,轻声说:“玉红,你也老大不小年龄了,也该为自己个人事情想一想了。成家立业,成家在立业之前嘛。”
她低着头沉思片刻,也是轻声说:“我今年二十八岁,可是你已经三十岁,你为什么不为你自己个人事情多想想呢?”
“我,我跟你情况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你倒是说说看?”
“我跟你不好比。”他不住地摇头。
围绕这个话题,俩人还要纠缠不清,真不知道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