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带着一丝紧张与愤怒,沈可文顺着孩子的手,顿时向她所指着的那个凉亭看去。不过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半山亭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人。不过在自己的目光转向那个半山亭的时候,沈可文还是感到非常震惊。
此时,沈可文的目光并不在那个半山亭的本身,而在半山亭里的那个石头桌子。此时,那个原本应该光秃秃的石桌上,赫然摆放着一瓶还没完全衰败的洁白的百合花!
脑子里顿时懵了一下,沈可文顿时想到那天花店里崔敏丽告诉自己的话。她说,那个男人每过一段时间都会买一束百合,他说,那个男人指明将百合送给的人是崔莺莺!
此时,突然间见到这么一瓶百合,沈可文愤怒之余心中不由得微微发苦。随即,他抱着孩子急匆匆地向半山亭上跑去。一路奔跑着,沈可文的脑子里顿时想着布置这盆百合花的主人。如果这盆花的主人真是那个男人的话,那么这瓶花就一定是给莺莺的。
一定是这样的,云山公园离家里的距离并不是很远,莺莺来这里的话,也会是十分的方便。
急匆匆地向亭子中走去,望着石桌上的那一瓶百合花,沈可文只觉得格外的刺眼。
对于这里,佳佳就如格外熟悉一样。当看到桌子上的百合花的时候,佳佳顿时笑着:“爸爸,花花好漂漂,我要,我要……”
“佳佳啊,妈妈经常带你到这里来?”对于佳佳这样的表现,沈可文十分吃惊,随即问着。
“妈妈三天带佳佳到这里来玩。”佳佳说着,一边好不规则地笔画着和她说出的数字并不匹配的手指头。
佳佳小孩子家,说出来的话可能并不是很清楚。不过对于那个“三”字,沈可文却是十分的清楚——在佳佳的口中,她能说的最大的数字也就是三了。她说三天来这里,也就意味着崔莺莺最少带她到这里来三次了!
佳佳很开心,而可文却是格外的火大:这个贱人,总是摆出一副楚楚动人又逼不得已的样子,然而实际上却是如此的肮脏不堪!
“可文哥,这瓶花并不好看,我把它给丢垃圾桶吧。”便在这个时候,已经将孩子接在手中的宋明月道。
事实上不要说沈可文了,即便是她现在对崔莺莺也是有所不满的。要知道现在都已经是下午两点多的时间了,崔莺莺到现在还没去城西公园里找孩子。如果她去找人的话,相信她一定会在警察那里知道孩子去哪里的,然后便会给沈可文打电话。
不过可惜,从城西公园出来到现在,沈可文接到的电话除了他们公司的公事之外,关于崔莺莺的电话便是一个都没有。
此时看到桌子上的这瓶花,宋明月虽然不知道这瓶百合中到底有什么样的含义,但是她可以确认的是,现在的沈可文见到这瓶花就会感到非常生气。
宋明月拿起瓶子,便要将花给丢掉。不过就在她刚拿起瓶子的时候,沈可文立刻将花瓶从她的手上夺过来:“别动。”
沈可文已经有了主张:既然那个贱妇和她的奸夫在这里弄了这么一瓶花,那么她们过段时间一定会又来这里的。而现在,这瓶花已经进入枯萎状态,所以他相信没过多久,那个男人会重新上来的。
嘿嘿,这两个人真够附庸风雅的,居然选了这么好的地方,一边吹着山风,一边俯瞰整个县城来幽会。如果就这样把瓶子给丢掉的话,他们俩还怎么继续来呢?
就在沈可文劈手将瓶子夺过来的时候,夹在百合花中央的一张粉红色的纸张顿时出现在沈可文的面前。他心中“咦”了一下,随即将那张纸拿过来,展开看着。
小小的纸片上,用两种笔迹写了两行字。
第一行龙飞凤舞地写着:“送至云山公园云山半山亭,崔莺莺女士。”简简单单,没有落款。
第二行字则是一首诗,字迹非常娟秀。沈可文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便看出写出这二十字的主人正是妻子崔莺莺。
只见上面写着:“尔丛香百合,一架粉长春。堪笑龟堂老,欢然不记贫。”
这是宋朝诗人陆游写的一首赞美百合花的的诗句,大体意思是百合花香气宜人,闻着这样的香气,整个人愉悦的都不记得自己身在贫困之中了。
“好啊,想不到我的莺莺还是个女诗人呢!”沈可文微微笑着,心中却是更加的恼火。望着那瓶花,他的脑子里充斥的全都是对崔莺莺的恨意!
很快,他拿起手机,拨出了崔莺莺的电话。这是这么多天来,他第一次主动给莺莺打电话的。现在,他只想打电话狠狠地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骂一顿。不过可惜,任凭电话响了无数次,那边依旧没有任何的声音。
“可文哥,你千万不要激动啊。”虽然宋明月一直到现在还是对这束花感到莫名所以,但是她知道这束花一定和崔莺莺的出轨有关,要不然可文哥也不会那么生气了。所以当见到沈可文打电话的时候,她立马果断相劝着。
“不激动?你让我怎么不激动?”第一次电话没有打通,沈可文继续拨通了第二次,第三次。
等到第四次的时候,沈可文总算非常走运。在电话响起的第一声,对方马上就将自己的电话给接上了。
“你这个贱人,现在在什么地方?”对着电话,不等对方说话,沈可文立刻骂着。
不过让他感到非常吃惊的是,对于自己的恼火,对方给予自己的回答,却是瓶子“哐当”一声巨响,然后沈可文可以听到一个男人“嗷嗷”的舒坦叫声在电话里响起。与此同时,沈可文又听到一阵“呜呜”的声音,似乎是嘴巴被捂住之后发出的声音一样。
脑子里顿时一哄:这是什么声音?家里什么时候来了男人了?莺莺的电话里,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声音传来?
带着一丝忐忑,沈可文顿时细细地听着。不过可惜,在他没听多长时间,那头的电话已经挂掉了。但即便如此,但凭着刚才几秒钟时间听到的声音,沈可文马上可以辨认出来:那是男人和女人在做房事的声音!
嚣张的男声,保守的女声……
可文顿时脑子一热:莺莺,大白天的这个女人居然在家里和别的男人鬼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