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可文说着,笑着,突然野蛮地抱着莺莺,在妻子的尖叫声中将她丢到一旁的沙发上,不容分说地解开那根系在腰间的乳白色的带子。
“啪!”等待沈可文的不是妻子的迎合,而是一个响亮的巴掌。这一巴掌打的很干脆,连莺莺都看着自己那只隐隐作痛的手震惊了。
沈可文终于不再疯狂,他捂着火辣辣的脸,目瞪口呆地看着莺莺:“为什么,为了那个男人,你居然要打我?”
“我……”在沈可文咄咄逼人的眼神下,莺莺想要为自己解释些什么,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如何说起。
此时,她只是捧着自己那只打了丈夫一个巴掌的手,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沈可文依旧不依不饶,根本忘记了脸上的疼。结婚四年来,他和妻子一直都是过着平淡而快乐的日子,从没因为生活上的任何事情而红过脸,更不用说动手。
而今,妻子竟对自己动起手来了!
心中莫名地疼痛起来,他很想知道那个让妻子对自己动手的男人是谁,却又害怕从妻子的口中听到那个自己不想听到的名字!
他纠结着,矛盾着,而莺莺却在他纠结与矛盾中撇过头,呆呆地看着透过窗帘进来的那一抹阳光:“他是……我的一个同学。”
啊!
沈可文左右不安地挠挠头,望着那透进来的那一道道格外清晰的阳光,他心想:是啊,即便自己将窗帘拉得再如何紧,妻子还是会将别人引进来的。
他很难过,但作为男人,他努力克制了自己现在的心情,用一种最平淡的口吻招呼着:“既然是你同学,那么让他出来吧,用不着躲躲藏藏了。”
“什么出来?可文,你以为……”
崔莺莺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却被沈可文给打断思路:“什么都不用说了,刚才在外面,我已经听到了你和你同学的聊天了。让他出来吧,我不怪他。”
是啊,不怪别人。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无法将妻子留在自己身边。
“你以为他在我家?”莺莺睁大眼睛,忽而一笑,之后马上恢复过来,“你想错了,家里没人,刚才我和我同学聊天都是通过电话上的呢。”
说着,莺莺匆匆忙忙地拿出手机。果然,是一个陌生人的来电,通话结束的时间也正是自己刚刚敲门时候的那个时候。
心中稍稍一松:家里没人!
然而这样的松弛只是转瞬间的事情,很快那只拆封的安全套又重新浮上了自己的脑子里。而后,他想到了妻子刚才在电话里说话的口气,想到了刚开门时妻子双眼的红肿,突然间疑心又重新浮上。
看着莺莺,看着面前这个已经整理好睡袍,和自己夫妻了四年的莺莺,他突然间对眼前的这个人产生一种莫名的陌生感。
“这么多年,你和我一起生活,其实是不快乐的,对么?”他问,目不转睛地看着妻子。
这样的疑问犹如一个炸弹,炸得莺莺整个人的身子顿时为之震动了一下。不过很快她便恢复镇定,随即用一种不可相信的眼神看着丈夫:“你怎么……这么说?我……”
“你很不幸福,所以你……所以……”沈可文说着说着,慢慢地便停了下来。
他很想说,所以你便背着我去找其他的男人上床,去找回过去的青春。不过这样的话只是说到半中间,他便再无法说下去。
他希望妻子给予自己合理的解释,哪怕是撒谎也是好的……
“你们男人今天是怎么搞的,好像今天都有些神经不正常了。”莺莺突然撇过头掉起眼泪来,“刚才被安志勇说了老半天,说的我一路难过,想不到你一回来也……”
话说到中间,莺莺突然间如想到了什么似的,慢慢地握紧正擦着眼泪的纸巾:“你……你是怀疑我在家里藏了人?”
旋即一个叹气:“想不到都结婚这么多年了,你居然相信不过我了。”
她这样反客为主,倒让沈可文突然间感到无话可说了,内心莫名地产生一种对妻子的罪恶感。然而,即便屋子里没藏人,对妻子和那个叫安志勇的家伙的谈话,他依旧很想知道。
似乎知道了自己丈夫心中所想,正在想着以什么样的借口来问时,莺莺却已经气哼哼地将事情的前前后后一口气说出。
她告诉丈夫,刚才打电话的是自己一个叫安志勇的老同学。
这个同学虽说是异性,但在以前上学的时候却相当于自己的男闺蜜。
毕业之后大家各奔东西,相互之间的联系也断了。不过今天安志勇突然打电话过来,告诉自己说他才五十来岁的父亲去世了,更让他无法相信的是父亲去世这么大的事情,他却一直被蒙在鼓里,一直到现在他从国外回来才知道。
安志勇很伤心,所以打电话给自己,说了很多人生在世短短而过的大道理。旧友既然说了,自己自然也要陪着他一起伤心的。
“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安志勇和我以前玩的很好,看到他伤心,我也为他难过。”莺莺说。
事实上在她一一解说的时候,沈可文一直细细地观察着她的每个动作。然而从头到尾,他却根本无法从妻子的身上找到任何的破绽。
他有些怀疑了:或者所有的这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一个错觉呢?或者,自己真的错怪了自己的妻子了。
然而当那只四四方方的安全套浮现在自己脑海的时候,他顿时惊醒过来:女人真会演戏。若不是自己亲眼看见那个安全套,自己差点就被妻子给迷惑过去了。
“可文……”莺莺侧目,“你好像还有什么话要问我。那么,你问吧……”
那样的眼神充斥着圣洁,然而这样的“圣洁”却让沈可文此时更加的觉得刺心。很快,他下定了决心,随即点头:“好,那么我问你,这个东西,你又如何去做解释?”
说完这话,他随即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此时,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张棕色的手提包照片,而在棕色的手提包里,正躺着那只让沈可文感觉万分刺眼的杜蕾斯!
果然,在见到这张照片的那一刻,莺莺终于放弃了所有的伪装,用一种震惊的表情,呆呆地看着那张照片,嘴唇哆哆嗦嗦起来,似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去编制最圆满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