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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6文字里的那些旧事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同样都是写童年趣事,林海音老师用她细腻温情的笔调写了那些童年才有的心,才有的情,才有的疑惑,才有的遗憾。

秀贞不是个疯女人,她只是个丢了爱人的少女,又丢了孩子的妈妈。妞儿也不是个孤儿,她只是还没找到自己的亲妈。如果那夜火车没有碾压,如今她们应该一家团聚,再也不用疯疯癫癫到处找寻,再也不用挨打受骂,没爹没妈了吧。

20世纪20年代,那该是一个怎样苦难的时代,辛亥革命、五四运动、护国运动、护法运动相继发生,当时的北京城应该很不太平。主人公也是童年的作者,跟父母一起生活在北京城南的胡同里,看到形形色色的人们,不同的境遇,不同的人生,虽然时代不同却仿佛也都没有改变过。

“你分得清海跟天吗?”“金色的太阳是从蓝色的大海升上来的吗?可是它也从蓝色的天空升上来呀?我分不出海跟天,我分不出好人跟坏人。”童年的作者英子这样问,这样说。为了供弟弟读书的青年做了贼,他是好人还是坏人,英子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命运所迫,人总是身不由己,好人坏人哪有什么简单粗暴的区分,童年的我们办不到,也许永远都办不到。我们看海去,英子与青年美好的约定,注定会成为泡影。如果英子没送给便衣警察那个小铜佛,也许结局还是一样,童年教会我事实远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有时候重要的是表象背后的什么。

丈夫没本事,宋妈扔下孩子来到英子家当奶妈,哄着人家的孩子,想着自己的孩子,有家不能回,有孩子不能看,直到孩子死了,送人了,再也找不回了,自己才知道。我不知道这是怎样的苦痛,当妈的没有不疼自己孩子的道理,老了老了丢了心肝,该是怎样的无助和痛苦。这样的宋妈我们的身边还有,家人团聚,多么简单自然的事情,在有些人的生活里却成了奢求成了渴望成了不自由不可能。生活有时毫无道理,只能隐忍,只能承受。自由是为何物,为了生存,人生绝无自由的可能。

也许这样想太过悲哀,兰姨,这个阅人无数的女人,就活得潇洒,明白。从施家赶出来后,她就住在英子家,依然谈笑风声,我行我素。后来经英子撮合,她跟了那位不太讨人喜欢的北大学生,戴着眼镜的德先生。兰姨走的时候,剪了头发,穿着旗袍,脖子上围着系成大蝴蝶结的白纱,好不风采漂亮。

爸爸的花儿落了,我也长大了。总有一个时刻是要告别童年的,对于英子是爸爸的离开。生离死别,没有人能逃得开,只是早晚的事情。童年总要成长,在爸爸狠狠的打骂之后,小小的心竟也学会了坚强和成长。硬着头皮就闯过去了,是爸爸教会的事情,递给我的夹袄是父爱的展现,父亲是天,是心灵的依靠,也是家的港湾,当有一天他不在了,家就破了。爸爸的花儿落了,我也长大了,这是作者对童年的告别,也是人生的开始。

我知道文字是有魔力的,也知道故事是有生命的,但我没想到文字的魔力在林海音老师笔下是那样的强大,我深陷其中,深陷其中的还有我童年的回忆,那些过去的时光,那些人和事。文字伴着情感,从作者笔下那个时代,那些人物中流淌出来,将我蔓延,我迷失在英子的童年里,迷失在英子的眼神和忧郁里,迷失在一个个人物的命运里。我也酷爱文字,也可以用文字编织各种各样的故事,但我知道逃得出的是文字,逃不出的是真实的人生。

文字里的那些旧事,过去就过去了,回头看看,如果还能带给我们一些个震撼与感动,那就想想我们的人生,走好脚下的路,走向美好的生,纵使这生之不易,我仍满含希望与深情。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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