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祀听到我的话之后,瞪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
我本以为他已经听从了我的意见,出发的事情到此为止,毕竟我现在还算是他们的首领,他应该不会违抗我的意思。
然而,这个想法刚刚产生,郁闷的事情便发生了,大祭祀再次打开了我的房门,带着两个手下走了进来,在他挥手示意下,那两人不由分说的将我绑了起来,扛在了肩膀上,那感觉就像扛口袋一样,搞得我头晕脑涨,差点没晕过去。
“放开我,我是你们的首领,为什么绑我,难道你们想造反不成?”
我大声对那两教徒怒斥道。
没想到我这句话还真管用了,那两人的身体瞬间一滞,很为难的望了望大祭祀。
“首领?现在仪式很没有举行,喊你首领是给你面子,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哼,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大祭祀,在你没有通过祖宗留下的考验之前,这里的一切都是我说的算。”
大祭祀对那两个教徒瞪了一眼,那两教徒再次行动,要扛着我走。
“放屁,什么祖宗的考验,把老子惹极了,就不参加你那个什么狗屁仪式,你丫的自己玩去吧!”
我也怒了,对大祭祀吼道。
那两个教徒听我这么一喊,又停下了,傻愣愣的望着我,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其实他们是希望我当首领的,最起码我不会像大祭祀那样不把他们当人看,一遇到危险的时候,就将他们当挡箭牌,凡是经过大祭祀“抽筋”加持过的教徒,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
见两人为难,我心里说不出的高兴,支持我的教徒越多,我与大祭祀抗衡的资本就越充足。
“哼,别忘了,你朋友的命现在还攥在我的手里,只要我把这最后一只蛊虫弄死,你就永远也别想再见到你的朋友。”
大祭祀说着,拿出了一个玻璃瓶子,那瓶子里装着一只散发莹莹绿光的小虫子,爬来爬去。
“你……原来你早就有这种虫子,一直骗我说需要重新培育。”
我怒气冲冲的对大祭祀喊道。
“骗不骗你已经不重要了,如果你现在不按我的要求去做,这世界上唯一的一只蛊虫也将会立刻消失。”
大祭祀握着那么瓶子,冷冰冰地对我说道。
此刻,我真想与他拼了,将那虫子抢到手里,但我心里明白,我现在绝对不是人家的对手,而且西医专家那边也没有给出确切的消息,这就是沈秘女朋友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万万不能出现任何闪失。
我恶狠狠的瞪了大祭祀一眼,而后说:“我自己会走,不用他们扛着。”
大祭祀手里有我的把柄,知道我不会再闹事了,就对两个手下挥了挥手,将我放了下来,又亲自将绑在我身上的绳子解开了,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装出一副很和善的样子。
看着他此刻虚伪的面孔,我恶心的差点吐了,白了他一眼,跟着两个教徒往外走。
走到旅店门口的时候,一个教徒给我披上了雨衣,我们便走入雨中。
雨下得很大,打在身上啪啪做响,虽说有雨衣遮体,却依旧有种劈头盖脸的感觉,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我想辨别方向,然而,大雨滂沱,能见度很低,我只能看到前面的人影,方向却难以辨别,无奈之下,我只能将香囊拿了出来,沿途撒药粉,心里不断祈祷,这药物不怕水。
可转念一想,一旦不怕水,就更不妙了,很有可能被雨水冲到别的地方,导致魏易他们走错路。
冷静三思考一下后,我悄悄的将衬衫撕开,撤下带着扣子的布条丢在地上,却郁闷的发现,布条被风刮跑了,急得我头上直冒汗,却一点应对的措施都没有,只能干着急。
更让我郁闷的是,这大祭祀一活人根本不走直路,每走过一段路程,便会换方向,感觉就像走迷宫一般,不知道他这是在搞什么鬼,却在暗地里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新疆这个地方就是沙多,随着大雨的持续,地上越来越泥泞,感觉就像进了沼泽地一般,没走一步都得将腿拔得高高的,很吃力。
走了一会之后,我的腿就麻了,腰酸背痛,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越走雨越小,很快便消失了,但地面依旧很粘,很难走,教徒们执意要背着我,而我却拒绝了,毕竟雨都已经停了下来,再让人背着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更何况我还想在他们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谋划着将他们策反呢。
我与大祭祀之间的这番明争暗斗,虽然算不得斗智斗勇,却也能称得上简单的较量了,互有输赢,我能凭借一个人的力量与其斗到这种程度,与以前的我相比,可以称得是脱胎换骨了。
然而,我却没有兴奋的过了头,因为我明白,大祭祀只不过是我的敌人之一而已,还有另一股敌人没有现身,其危险程度很有可能有高过大祭祀。
大雨虽然停下了,没有如往常那般见到雨后的彩虹,甚至连太阳都没有出现,整片天地都被一股极为浓烈的浓雾所笼罩了,能见度极低,连五米以外的东西都很难看清。
这时,大祭祀走到了我的身边,挨着我走,意图很明显,是在监视我。
“都跟着你来到这了,大雾弥漫,我还能跑了不成?”
我有些不满,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用略带挖苦的语气对他说道。
“你对我的成见太深了,我与你走在一起的目的是保护你,你能知道的事情我心里更清楚,正有一股敌人在暗中跟着我们,之所以选择下雨天前进,就是为了甩掉他们,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我们刚刚在路上耽搁的时间太久了,能不能甩掉他们我也不敢保证,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我还是距离你近一点好。”
大祭祀开口解释道。
我明白,他虽然有监视我的目的,但主要的目的也确实是为了保护我,毕竟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我的利用价值也没有消失。
在大雾中行走了很久,依旧没有走出,按照我的经验,这种暴雨过后的迷雾应该很快就可以散去,而且这里是新疆,阳光的充足程度自然不是其他地方可以比拟的,大雾散去的速度应该更快才对。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我都已经走得双腿发颤了,眼前依旧被迷雾所笼罩,给人的感觉仿佛被困入了一个永远也走不出去的大迷宫里一般,甚至连那些体格强壮的教徒大汉脸上都已经露出的疲惫之色。
“不好,我们已经被人施展妖法困住了。”
大祭祀突然对我说道。
“什么妖法?不就是一片大雾吗?小题大做了吧?别疑神疑鬼的吓唬人!”
我没好气的对大祭祀说道。
“你有没有听过逐鹿之战的故事?当年皇帝大败蚩尤,蚩尤为了逃命,就用出了妖法大阵,以迷雾困住皇帝大军,危机时刻,皇帝发明了指南车,辨别了方向,破了蚩尤的妖法,砍下了他的人头。
如果我没猜错,这一定是三苗族的小子搞出来的,为了围困我们,不想让你顺利完成仪式。”
大祭祀愤恨的说道。
“我擦,你这想象力也有点太丰富了吧?这里的雾气明明就是因为刚刚下雨自然形成的好不好?不要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兄弟头上扣,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装神弄鬼的忽悠人?不知道给这些教徒们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都听你的。”
一听大祭祀说魏易的坏话,我当即就不愿意了,说着,还从背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指南针,想要用其辨别方向,以证明大祭祀的话是错误的。
然而,当我的眼球落到指针上那一刻,当即就直了,因为此刻的指针神经病似的转个不停,速度越来越快,仿佛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所牵引,很吓人,我还以为见了鬼,吓得我当即就将其丢在了地上。
“我说的没错吧?事实已经说明了一切。”
大祭祀得意地对我说道。
“即便是遇到了阵法,又能如何?我们才刚和魏易分开几天啊?就算他有能力布置大阵,也没有时间啊!更何况我兄弟本来就是光明磊落之人,心肠好的不得了,人品更没得说,怎么用出这种暗地里害人的伎俩?也许这座大阵是古人布置出来,我们误打误撞钻了进来罢了。”
我对魏易太了解了,知道他不会有这种能力,故此对大祭祀推理道。
“看来你被他迷惑的不轻啊,实话告诉你,三苗族是我们的世仇,他这一路上跟着你,并不是为了保护你,就是为了阻止你当我们的首领,阻止我们有熊氏崛起。”
大祭祀越说,眼神中的愤恨越强烈,感觉就像真事似的,气得我牙根直痒痒,如果不是因为虫子还没有交给我,我早就扑上去抽他大耳光了。
“老大,你没病吧?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好不好,是科技时代,你们连手枪都没有几把,只用一些老得掉渣的弓箭做武器,穷得连稀粥都快喝不上了,御寒的大衣都买便宜的地摊货,你还好意思和我说什么崛起,你掘土都费劲!
而人家魏易呢?家族的企业大得没边,随随便便就能搞出来十多架直升飞机,手下的兄弟更是武装到了牙齿,你们根本不在一个级别好不好,如果他想灭你,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有必要浪费脑细胞给你玩什么阴谋诡计吗?
算了,我懒得和你这种脑子进水的人争辩什么,现在大家都被困在大阵里,我们还是想办法先离开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