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刚刚那场战斗之后,沈秘的体力已经明显下降了,而后又以鲜血液喂养蚊子,身体情况很不乐观,此刻他的速度远远无法与刚刚相比,步伐也越发凌乱了。
好在那几个被大祭祀控制的教徒动作比较僵硬,连普通人的速度都达不到,否则沈秘就危险了。
我知道沈秘坚持不了多久了,时间紧迫,也就没有过多犹豫,快速跑到了长明灯前,准备开启机关。
刚刚那条阻拦我的大蛇还在,不过我有了沈秘给的香囊,倒也不怕它,手持香囊向它一步步走近。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那大蛇在嗅到香囊的气味之后,虽然将蛇信缩了回去,却并没有离开,依旧紧盯着我,身体紧绷着,看样子随时都有可能发动攻击。
我原本以为,有了沈秘的香囊,肯定可以轻易将那条大蛇赶走,却没想到效果会如此微弱。
“这条大蛇是吃草药长大的,雄黄都不怕,没想到却对你的香囊产生了一丝畏惧情绪,看来三苗族的巫术果然有独到之处。
不过,你的巫术越是厉害,我就越想把你留下,你知道的,我们迟早都会是敌人,我可不能做出放虎归山的傻事。”
大祭祀露出焦黄而参差不齐的牙齿,对沈秘奸笑道。
而沈秘此刻虽然很愤怒,却始终被变异的教徒缠着,没精力与其争辩什么。
眼看着沈秘的步伐越来越乱了,而那条大蛇却始终不肯离开,我心中无比着急。
情急之下,我一把扯烂了香囊,将里面的药粉一股脑的撒向大蛇。
刚刚我手持香囊靠近大蛇的时候,它就收回了蛇信,说明香囊对它还是有些作用的,而现在药粉全撒了过去,驱蛇的作用自然倍增,应该可以将它赶走。
“嘶嘶……”
出乎意料的是,药粉并没有将大蛇驱逐,反而使其狂暴了起来,阴毒的蛇眼瞬间变成了血红色,龇牙咧嘴的向我扑来,吓得倒退了两步,重心不稳,摔了一个屁墩儿。
眼看着大蛇那锋利牙齿在我眼中不断放大,我吓得脸都绿了,它一担是条毒蛇,那我就死定了。
“畜生,不能伤他。”
就在大蛇即将扑到我脸上的那一刻,大祭祀突然暴喝了一声,而后那条大蛇便迅速退到了原来的位置。
我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对大祭祀投去疑惑的目光,搞不清楚他为什么一定要抓我,而现在却又救了我。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留在这里,我就吃点亏,放过这个三苗巫傩,你看怎么样?”
大祭祀满脸热切地对我诱惑道。
“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锁匠,除了开锁而外,什么都不会,你为什么非要把我留在这里?”
我对他问道。
“原因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你是神灵眷顾的人,只有你才能带领我们走向辉煌,也只有你才能找到祖先遗失的圣物。”
大祭祀神神叨叨的说道。
听完他说的这番话之后,我好像是明白了一些,至于什么神灵眷顾之类的纯属屁话,后半句让我找东西才是他主要的目的。
这大祭祀的实力深不可测,而且还有众多教徒追随,以他现在的势力都无法得到的东西,我就更不可能得到了。
如果我现在答应了他,必定会连累所有的同伴,所以绝对不能点头。
“我不会答应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拒绝道。
“哼哼,难道你就不在乎你朋友的安危吗?他们来到了我的地盘,只要我不点头,任何人都别想从这里走出去。
我好像记得,他们两人中还有一个受伤了,啧啧,现在已经被我手下捉住了!”
大祭祀奸笑了两声,对我威胁道。
看着大祭司邪恶的笑容,我恨得牙根直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快说,魏易与郑夜阳在什么地方?你把他们怎么了?”
我急切地问道。
“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就让立刻你见到他们,还会把他们安全的送出去,你看怎么样?”
他依旧用丑陋的笑容对着我笑,恶心得我胃里直抽搐,很想暴揍他一顿。
不过,我可不能拿魏易他们的安危做赌注,只要他肯放魏易他们离开,答应他也不是不可以。
“姬问苍,别信他的鬼话,如果魏易真落到了他手上,早就压出来当面威胁你了,为什么非得让你答应之后,才肯让你见到他们?他是骗你的。”
沈秘见我犹豫,怕我上当,立即对我喊道。
沈秘这番话说的很有道理,也更说明了大祭祀的阴险,与这样阴险恶毒的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哼,机会已经给你了,是你自己不珍惜的,别怪我不客气了。”
大祭祀见阴谋被拆穿了,说了一句狠话后,再次跳起那种古怪的舞蹈来,而那几个变异教徒的速度也随着他的动作而加快,很快就对沈秘形成了合围之势。
只要沈秘被捉,我的后果可想而知,我必需要阻止他们捉到沈秘。
突然,我想到了上次脱险用过的方法,启动错误的机关。
错误的机关启动之后,地面必然会出现塌陷的情况,所有人都会掉下去,以我几次坠落的经验而言,落地之后,大家必然会分散,是我们摆脱大祭祀唯一的机会。
而且,错误的机关没有大蛇守护,相对来说很容易得手,即便我掉下去后,与沈秘分开,他也知道了机关启动的方法,以他的身法而言,摆脱大祭祀应该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想到这,我就不再迟疑了,快速跑到其中一盏长明灯前,启动了机关。
“咔嚓……”
熟悉的声音响起,随后地面便裂开了,而且这次裂开的速度比以往要快很多,几乎眨眼之间就出现了一米多宽的裂缝。
几个围攻沈秘的变异教徒不知躲闪,其中两三个掉进裂缝中,余下的也都被震得东倒西歪,再也没有办法攻击沈秘了。
“沈秘,自己小心。”
我对沈秘喊了一声之后,主动跳如裂缝中。
有了前几次掉下去的经验,我知道只要机关启动,迟早都会是掉下去的,与其被动掉下去,不如看准时机主动跳下去。
而且,我在跳下去之前,就已经打开了手电筒,借助手电筒的光亮,看清下面的情况,专往藤蔓密集的地方跳,这样就有很大的机会抓住藤蔓,不至于摔伤。
我的运气很好,跳下去之后,还真抓住了一根很粗的藤蔓,制止了身体下坠的趋势。
在此过程之中,我除了自己爬动的时候发出的与藤蔓枝叶摩擦声而外,居然没有听到任何其他的声音,让我感觉十分奇怪。
按照我之前的推测,沈秘与大祭祀一伙人也一定会下落,就算是听不到他们落地的声音,也能听到他们身体刮碰藤蔓的声音。
而且正常人在突然坠入裂缝之后,一定会发出惊呼的声音,就算那些变异的教徒没有知觉,可沈秘与大祭祀一定会发出的,除非他们并没有坠下来。
难道是大祭祀将机关停止了?
这个可能比较大,毕竟这里是人家的老巢,他对这里的熟悉程度不是我可以比拟的,知道怎样关闭机关也不足为奇。
可这样一来,沈秘不就被困在地上了吗?
我抬头向上望去,发现此刻头顶以是黑乎乎的一片,显然裂缝已经合拢了,再想爬上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就算我能爬上去,也没有救他的能力,也就只能向下爬了。
我抓住藤蔓向下观望,地面荧光闪烁,犹如漫天星斗,我知道,这些光点一定是属于那种萤火虫的。
借助这微弱的光亮,可以依稀看到,地下的空间被石壁分隔成一块一块的,感觉就像迷宫一般,只有中间的一间特别大,应该就是大厅了。
这萤火的光线毕竟有限,想要看得再清楚一些是不可能的,我只能一边向下滑,一便仔细观察。
可当我临近地面的时候,却蛋疼的发现,视线又被石壁遮挡了,只能看清眼前的一个房间。
我知道再往上爬还会因为距离的缘故看不清楚,也就没有再多费力气往上爬,而且这间石室里一个人都没有,恰好是藏身之所,我就从藤蔓上滑了下来。
本来我想老老实实的躲在这里等魏易他们来找我,可随后就将这种念头打消了。
以刚刚的情况来看,大祭祀的并没有坠下来,现在很有可能正与沈秘战斗。
而现在我已经逃离了,沈秘也就没有了任何顾虑,以他的身法而言,大祭祀想要捉住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们也就没有精力来下面追我了,正是我寻找魏易他们的最佳时机。
而且这里每一层的建筑结构都是一样的,都以大厅为中心,成放射状分布,只要魏易他们在这层,我挨个房间寻找,就一定可以找到他们。
我来到了大厅后,为了能与他们尽快回合,在进入下一个房间之前,会在门口放下一件从魏易背包里拿出来的东西,这样既方便我记忆查过的房间,也可以给魏易留下记号,不至于走到两岔。
当我查完一个方向,再回到大厅,准备查另一个方向的时候,猛然间发现,我刚刚留在房间门口作为记号的东西消失了。
是谁把东西带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