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已经在海上行驶了两天多的时间,风平浪静,而危咸一伙人倒也规矩,除了按时有水手给我们送吃的而外,也没人打扰我们。
每当吃饭之前,沈秘总是率先检查一番的,对危咸的戒备依旧不减。
在海上行船,不可能总是顺风顺水的,第三天早晨红日刚刚升起,就被一片乌云掩盖了。
黑压压的乌云就像恶魔鬼脸一般,顺间就将所有的光线吞噬干净,整片海域漆黑如墨,时不时会有闪电劈过,出现短暂的光明,却只能让人更为恐慌。
风浪也随之而起,卷起大片的海水拍打在船舱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很是吓人。
这种大海所独有的天气对我这样的旱鸭子无异于世界末日的来临,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慌得很,想要去宁浩的房间寻找安全感。
当我来到宁浩的房间时,发现大家都集中在这里。
“小苍,快过来!”
宁浩对焦急的对我喊道。
而我却愣住了,感觉这一切都非常的怪异。
房间里的一应器具全都消失了,就连床都不见了,感觉空荡荡的。
而且,每个人的神色都十分的紧张,双手抱头,蜷做了一团。
“怎么着,这是遭到抢劫了?”
我疑惑的问道。
“靠,没文化真可怕!”
郑夜阳对我鄙视的说道。
“小苍,别磨蹭了,赶紧到我身边了!”
宁浩看我傻站着,一下就把我拉到了他的身边。
“这……这是干什么?”
我完全蔫逼了,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
“海上的风浪很大,我们这艘船是客船,重量有限,一会风暴变强的时候,晃动的幅度肯定特别大,房间里的杂物太多,就会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郑夜阳很有经验似得讲解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立刻双手抱头,蹲在宁浩的身边。
我们就这样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傻傻的瞪着狂风骤雨的来临,可让人意外的是,我把腿都蹲酸了,都没有感觉到特别明显的晃动,这种平稳一直延续到风平浪静。
“靠,郑夜阳,你丫的就是坑逼,害得我腿都蹲麻了!”
我揉着麻木的大腿埋怨。
“这不科学啊!绝对有问题,客船怎么可能在这么大的风暴之中行驶的如此平稳?”
郑夜阳惊愕道。
“想要让船行驶的平稳,就必须要承载重物,难道这条船上有什么特别的重物?”
耿秋晨疑惑道。
“我靠,这些人不会是利用这次出海行动做什么违法犯罪的勾当吧?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是同谋了!”
我有些担忧的猜测道。
“无论是危咸还是驼背丑汉子俊先生,都不是什么好人,我们不得不防,找个机会去楼下探查一番,一旦发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必须立刻销毁,我们不能助纣为虐。”
宁浩沉着脸说道。
“风暴刚刚停息,大部分人还处于惊慌的状态之中,正是我们探查的好时机,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下船舱瞧瞧!”
郑夜阳说着,就开门溜了出去,根本就不给我们阻止的机会。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郑夜阳鬼鬼祟祟的回到了房间。
“我靠,这些人不会是想在大海里过一辈子吧?船舱里储存的全都是食物,足够一百个人吃喝一年的!”
郑夜阳说出了探查结果。
“食物?”
我疑惑了,想不明白这些人储存这么多食物干什么?
“储存这么多食物,一定有什么阴谋,在到达九黎之都之前,我们一定要搞清楚这一切,否则就会非常的被动。
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能老是窝在房间里了,尽量多出去走动走动,探听一下口风。”
宁浩沉声说道。
在商议好对策之后,我们都走出了船舱,尽量分散站立,装作看海景的样子,实际则一直在监视着危咸等人的一举一动。
我在甲板上吹了几个小时的海风,也没探查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危九羽偶尔从我身边经过,时不时的用幽怨的目光望着我,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特别是到了下午,危九羽在我身边出现的频率变得频繁了,每次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为了避免尴尬,我只得悻悻的回到房间。
回到了房间之后,我满脑子都是危九羽幽怨的眼神,心理对危九羽又爱又恨,不知道应该如何与其相处。
我在房间里躺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听到走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声音很轻,脚步也很慢,感觉偷偷摸摸的。
这个脚步声走到魏易的房间门口停下了,我以为是有人想要偷东西,也没有立刻声张,想要等对方进屋之后,抓个人赃并获。
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并没有开门的声音出现,对方好似在魏易的房间门口站了几分钟之后就离开了,走的很急切。
这是怎么回事?
我心中奇怪,走到了魏易的房间门口,发现房门是锁着的,并没有被撬开的痕迹,所以我怀疑这个人是危咸派来偷听我们说话的,应该是感觉房间没人,所以就离开了。
既然对方没有得逞,我也就当回事。
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当天晚上魏易居然毒发了三次。
我们几人都挤在魏易的房间里,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少爷最近毒发的频率是快了一些,可也不至于一宿毒发三次,我敢肯定,这事一定有蹊跷。”
耿秋晨拍着桌子说道。
“在饮食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吃的是同样的东西,而且每次吃饭的时候,沈秘都做过认真的详查。”
宁浩分析道。
“我还是先给魏易做一下检查吧,等有了结果之后,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沈秘说着,就将两个妹子推了出去,而后给魏易做全身的检查。
“这……这是……”
沈秘目光集中在魏易的脖子上,声音都发颤了。
看着沈秘惊异的神色,我立马就扑到了魏易的身前。
魏易的脖子上出现了一条红色的细线,穿过喉咙,一看就知道是勒痕。
“这群狗娘养的,居然想勒死魏易,老子和他们拼了!”
我眼睛都红了,掏出了腰间的手枪,转身就走。
“小苍,别冲动,这几天魏易的身边没离开过人,他们不可能有机会接近魏易的。”
宁浩对我喊道。
“哼,魏易脖子上的勒痕已经说明了一切,不需要解释!”
我对宁浩吼道。
“绳子勒痕是青紫色的,而这条细线是鲜红色,你仔细的看一下就会发现,这条细线是由无数的小疙瘩排成的。
如果我没猜错,这里应该有一只血蚰蜒。”
沈秘沉声说道。
“血蚰蜒?”
我们异口同声的问道。
“血蚰蜒是一种很普通的蛊虫,这种蛊虫只有一排针足,靠着针足刺进肌肤,吸食人体毒素生存,具有养颜美容的功效。”
沈秘说道。
“按照你的说法,这血蚰蜒是对人体有好处的,可魏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疑惑的问道。
“血蚰蜒是专属蛊虫,一生只属于一个主人,一旦换血,就会让蛊虫产生厌恶,反将自身的血液抛弃,注入人体。
而血蚰蜒的血液本身没有毒素,却有万毒催化剂之称!
看来是有人故意针对魏易。”
沈秘的脸色很难看。
“靠,一定是危咸那老货做的,我这就去找危咸算账,大不了就和他拼了!”
我愤怒了。
“不,应该不是危咸做的,苗族只有女人才会去养血蚰蜒的,所以苗女的皮肤都特别好!”
“危咸是个老变态,说不定他也养了血蚰蜒。”
我认死了是老混蛋所为,凶神恶煞的咆哮道。
“不会的,如果危咸样了血蚰蜒,他的肤色就不会那么差的。”
沈秘十分肯定的说道。
“这里除了张小宇和魏文静而外,就只有危九羽了。”
宁浩沉声说道。
“不可能是危九羽,如果不是她,上次我一个人是救不了大家的,我相信她对我还是有感情的,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辩解道。
“我把这血蚰蜒找出来,就知道这只蛊虫是谁养的了!”
沈秘说着,就将自己的食指划破,将血液滴在了地上,而后往血液上撒了一点白色的粉末,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随后,一条红色的细线快速的从魏易的褥子下爬了出来,直奔地上的血液爬去,速度非常的快。
沈秘带上鹿皮手套,将虫子放进了一个玻璃瓶内。
“拿着这只蛊虫,在靠近它主人的时候,虫子就会有强烈的反应!”
说完,沈秘就将装有血蚰蜒的瓶子交给了我。
我拿着玻璃瓶离开了,找了个蹩脚的理由与危咸谈论了半个多小时,让我失望的是,在这段时间内,血蚰蜒就像是死了似得,没有任何的反应。
无奈之下,我只得离开。
在我走出危咸房间的刹那,装有血蚰蜒的瓶子居然抖了起来,反应十分的剧烈。
“危九羽?没想到这件事真的是你做的!”
我咬牙切齿对着不期而遇的危九羽说道。
“我做了什么?”
危九羽咬着红唇,一脸的委屈。
“你做了什么?这只虫子都被我们捉到了,难道你还不承认?”
我将装有血蚰蜒的虫子丢到了危九羽的怀里。
“说!为什么要对我兄弟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