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我们就等待着出发的那一刻了。
对于我来说,这一刻我已经等的太久了,已经在痛苦的煎熬中度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宁浩所说的调整状态,也就是针对魏易、宁浩我们三个人而言。
在这一个多月以来,我一直是处于癫狂的状态之中,把自己搞得蓬头污垢的,精神状态已经差到了极限的地步。
而魏易和宁浩两个人就更不用说了。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们一直都在研究那张古代的地图。在研究的同时,还要被我时时刻刻的骚扰着,这两个人的精神状态也是非常不佳的。
而这次所去第五个地点,很可能面临着不可预知的危险,我们必须要以自己最好的精神状态去面对,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生命危险。
所以我们必须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
虽然我心里很着急,对于宁浩这种调节精神状态的说法很不赞同。
可是为了所有人的安全考虑,我必须同意宁浩的选择。
为了给自己一个更好的休息环境,我没有回家,在酒店里开了一个房间之后,倒头便睡。
在睡梦中,我无数次的惊醒,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浮现出危九羽的影子,我梦见她被那群黑衣光头坏蛋捉住,梦见她在向我求救。
也会梦见危九羽一个人堆坐在墙角里哭,她会一边哭一边呼唤着我的名字,希望我去救她。
每次从梦中惊醒,我的额头上都会浮现出冷汗,都会大声的呼叫危九羽的名字。
有很多次,我都忍不住跑出房间,想要出去寻找危九羽,可当我跑出房间之后才猛然间想起,我自己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危九羽在什么地方?
经过了两天多的时间休息,魏易和宁浩两个人精神焕发地走出了房间。
而我的精神状态却越来越差了,比两天之前还要差上很多,甚至精神都已经出现了恍惚的状态。
宁浩看了看我,并没有说话,他比谁都清楚我此时的心情,他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
小伙伴们都已经聚齐了,虽然我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可已经到了出发的时候了。
在出发之前,我特意要求开车的宁浩从我的家中路过,在车子到达我家大门口时,我隔着车窗看了一眼。
这一眼代表了我的眷恋和不舍,虽然说我家的房子很旧,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更没有什么亲人了,可我对它的感情却特别的深。
因为这里,有着我对童年的记忆,也承载着我对父母的记忆。
前几次行动的经验已经向我表明,这一次行动很可能会遇到未知的危险,很有可能在行动中失去了性命,让我不得不再看这个破家一眼。
这一眼看过之后,所有的眷恋和不舍,都被我压在了心底。
即使我再不愿意离开这里,我也必须要离开这里,因为还有危九羽等待着我去救,她还和那些黑衣光头坏蛋们在一起,只有我不会害她也只有我才能给她真正的安全。
车子已经开动了,我对着自家的老房子挥了挥手,口中默默地喊着等我回来。
我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活着回,可我心中却希望,自己回来的时候能带着危九羽,能与危九羽一起生活在我和父母一起生活的这所老房子里。
这次行动的目的地是在海上,也是我最畏惧的地方,我是一个旱鸭子,一提到水字,就忍不住全身打寒战。
在鸡足山地底岩洞的那一次,我就差点被水淹死,如果不是为魏易冒死相救,也就没有现在的我了。
还有渤海东夏国的那次行动中,我这个旱鸭子也被船老大踹进了水里,幸好那个时候还有救生圈,我可以凭借着救生圈在水中和黑一光头坏蛋战斗,除了那条白色的巨蛇而外,也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危险。5
在此次行动过程之中,难免会与水接触,一想到水字,我就一阵的头疼,手脚上下的划拉着,练习狗刨的姿势,车上的几个小伙伴都以为我疯了,下意识的躲避着我,把我列到了危险分子的行列之中,与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我很想对他们解释这一切,可我又怕他们会嘲笑我,也就不做什么解释了。
我们到达了海边的小镇之后,宁浩租了一条快艇,还特意为我买了一个救生圈套在脖子上。
在上次渤海东夏国的那次行动之中,张小宇送过我一只救生圈,那只救生圈被我一直套在脖子上,宁浩当时嘲笑我很丢人,一直让我把那只救生圈拿下来。
而现在的我已经是经历过几次生死的人了,胆子也大了起来,不想一直在脖子上带着这个救生圈,可宁浩的胆子却变小了,他严令的禁止我将救生圈从脖子上摘下来,甚至不惜以武力威胁,没办法,既然我打不过人家,就得按照人家的要求做,否则就会挨揍,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我们出海的这一天天气很好,艳阳高照,水面轻风微拂,荡起阵阵涟漪,给人的感觉是十分美好的。
肖展、张小宇、魏文静,这三个人又开始拿起照相机,各种姿势各种拍照留念,玩的个不亦乐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次行动的危险。
而我也不想打断这几个小伙伴的兴致,只能由着他们去,毕竟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中,像这样快乐的时光是很少的,大多数的时间,都在面临着生死的考验。
不得不说,这快艇还真对得起这个快字,行动的速度与我们当时在渤海东夏国租的那条大木船不可同日而语,两者之间有着像兔子和乌龟之间的差距。
快艇虽然快,可是在这广袤无垠的大海之中,却显得有些不够看了,行驶了两个多小时,我除了看到一片海水而外,什么都看不见,这天地之间仿佛一切都变成了蓝色,问的让我有些发慌。
开快艇的人是郑夜阳,魏易和宁浩两个人拿着地图和导航仪对着郑夜阳指指点点的,三个人一起研究着前进的路线。
而我和耿秋晨两个人都无所事事,面对面的坐着瞪眼睛。
我们两个人的目光都很复杂。
我的目光是焦虑的,是源于我对危九羽安全的焦虑,对于这群同伴们安危的焦虑。
而耿秋晨的目光,就复杂多了。
我可以从他的目光中看出同情、看出可怜、看出安慰、看出憎恨。
我知道耿秋晨一直在反对魏易和我来往,他一直都说我是拖油瓶、说我是扫把星、说我连累了魏易。
对于他的这种说法我无法否认,因为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魏易已经为我的事情无数次受伤,无数次身陷险境,甚至在西双版纳热带雨林的那一次他差点死掉,耿秋晨对于魏易的感情就像是宁浩对于我的感情一样。
所以当耿秋晨对我产生这种愤恨的目光时我不会怪他,我只会怪我自己,怪我自己没有能力,怪我自己连累了自己的朋友。
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海,一直都在听别人说大海是多么的广袤,也一直没有机会见识。
这一次我终于了解了广袤无垠这个词的含义。
快艇的马达,哒哒嗒嗒响个不停,我耳边呼啸的风声,也在向我说明着,快艇行驶的速度。
可我眼中的场景却始终不变,除了海水还是海水,看不到边际。
如果有人问我对大海第一感觉,那我肯定会说是恐惧,快艇在大海中行驶,就像是人摸着黑在夜路中行走一样,始终看不到目标,也始终看到希望,这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最大的折磨。
我甚至已经感觉自己被关进了一个牢笼之中,产生了一种永远也走不出去的感觉,这种恐惧感,对于我来说,甚至要比死亡严重得多,因为我已经经历过了无数次生死存亡的考验,已经不惧怕死亡了。
我就是害怕陷入这种永远也走不出去的牢笼之中,那样我就找不到我的媳妇儿了,我的媳妇儿还在等着我去救她。
心中焦急的我坐卧不安,来回的踱步,将一直盯着我的耿秋晨眼睛都转花了。
到了后来,我感觉自己实在是忍不住了,如果还不到达目的地的话,我的精神就彻底的崩溃了。
我闯进了郑夜阳他们三人所在的操控室,向他们询问还有多长时间能到达目的地,郑夜阳一直在操控快艇,他有时间搭理我,而魏易这个闷葫芦更不会搭理我,宁浩则对我怒目而视,仿佛要对我大打出手一般。
我被宁浩这种杀人的目光吓得退了出来,这三个人的表现让我产生了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我怀疑是不是郑夜阳这货把我们弄丢了。
郑夜阳可是一个职业吹牛逼的选手,吹起牛逼来从来不打草稿,有着无数次恶劣的记录,给人一种十分不靠谱的感觉。
越想这事,我的心里就感觉到越没底儿,怀疑郑艳阳这货真的把我们弄丢了。
“我们马上就要到了,大家准备一下,前面所看到的那座岛屿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
就在我感觉到心灰意冷的时候,宁浩从操控室里走了出来,对着我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