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看那姑娘的照片,长得和天仙似得,怎么会嫁给一个下三滥的锁匠?”
“就是,这场婚礼不会是假的吧?”
“他把我们请来,估计就是为了骗份子钱,和他爹当年一个德行!”
“你们……你们说够了没有?新娘失踪了,他现在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你们怎么能这样说他?你们还有没有点同情心?”
一直以来沉默寡言的张小宇都忍不住我这些亲戚的冷嘲热讽了,出声呵斥。
“同情心?你让我们对一个臭锁匠产生同情心?可能吗?他这次不就是想用这种结婚的幼稚手段骗点份子钱吗?
就他那下三滥的熊样,会有姑娘嫁给他吗?和他爹当年一样,就会干一些溜门撬锁的下贱勾当!”
一个碘着大肚子的秃顶男说道。
“你说谁下贱?”
我的眼睛冷冷的盯着这个人,一步一步的向他逼近。
“怎么着?我可是你表舅,你还想打我不成?大家快看啊,这个下三滥锁匠的儿子小瘪三要打长辈啦!”
秃顶男丝毫没有意识到我的愤怒,还牛气哄哄的站在那里摆长辈姿态。
“有种你再说一遍!”
“说一遍又怎样,下三滥锁匠的儿子小瘪三!”
我已经逼到了他的近前,抄起桌子上的啤酒瓶,对着他的秃头就砸了下去。
“咔擦”
一声,酒瓶在他的秃头上碎裂了,鲜血顺着他的秃头直往下流。
我并没有因此而停手,手上的半截啤酒瓶直接逼到了他的脖子上。
“老子告诉你,侮辱老子可以,可你不该侮辱老子的老子,老子是个锁匠,但老子靠着自己的手艺吃饭,没偷没抢,还有,今天的份子钱我一分都没有收,你要再敢喷粪,老子今天拧掉你脑袋!”
我一口一个老子的对着这个秃顶男说道。
秃顶男是我的一个远方表舅,在父母还活着的时候,他在我父亲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
自从父亲去世以后,这老小子牛逼了,开始装大尾巴狼,其实他本质上,还是个酒囊饭袋。
此刻被我一啤酒瓶砸开了瓢,用尖锐的玻璃逼着脖子,顿时吓得懵逼了,身下传出来一股子尿骚味。
刚刚出言讥讽的人都吓傻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我敢动手打人,更没有想到我会下这么狠的手,一个个都有些畏惧的向后倒退着,想要离我远一点。
“小苍,好了,没有必要和这种人一般见识,现在还是找新娘子要紧。”
师兄宁浩一把攥住了我拿着半截酒瓶的手,害怕我闹出人命,出言劝解。
宁浩是我父亲的徒弟,也是我的同学,当年,我父母出车祸的时候,我求遍了所有的亲戚,想要借钱给父母买上一副棺材,可是,没有人愿意帮助我,他们不认为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能还得起这笔钱。
是宁浩给父母办得丧礼,这些年来,一直待我像亲弟弟,他的话我还是要听的。
宁浩看我放下半截酒瓶之后,从衣兜里取出一摞的百元大钞仍在了秃顶男表舅的脸上,他就是这样一个有钱而又理智的大少爷,任何时候,都能冷静的处理问题。
“怎么回事?新娘是怎么失踪的?”宁浩把我拉到一边,小声的询问道。
“我把羽儿送到婚纱摄影楼化妆之后,就去装饰婚车,等婚车装饰好了,我去接她,化妆师告诉我,根本没有看见她,我以为她提前来礼堂了,到这里之后,也没有发现她,她能去哪呢?”
我心里很着急,脑子也乱乱的,想不到应该去到什么地方找自己的新娘,只好将详细的情况告诉了宁浩,他比较冷静,应该能想到什么。
“你有没有去她的家里找过?或许她有什么急事回家了!”
宁浩说道。
“靠,我咋把这茬忘了,走,赶紧陪我去她家里。”
说着,我就拉着宁浩上了车,本来我想亲自开车,这样快一些,可宁浩担心我情绪激动,怕我闹出什么乱子,就一脚把我从驾驶的位置踹到了副驾驶的位置,踹的我屁股都快开花了。
我的新娘叫危九羽,我喊她羽儿,羽儿和我认识的时间很短,一次邂逅,我就深深的爱上了这个温柔、体贴而又漂亮的姑娘。
她和我一样,都是孤儿,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也许是同病相怜吧,我俩特别投缘,感情发展的也很迅速,决定闪婚。
可一切都准备好了,她却失踪了,让我在婚礼上闹出了那么大的笑话,被人冷嘲热讽的,要不是有宁浩在,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
这一路上,我不停的用拳头敲打右侧的挡风玻璃,越想越******生气。
这算什么事?
举办婚礼的酒店定下来了,亲戚朋友也都到场了,眼看着就要拜天地入洞房了,新娘子却跑了。
这不是耍猴吗?
耍猴也不带这么玩的,顶多就拿红辣椒当大枣忽悠猴子吃下去而已,而我呢?等于让人撒了一裤裆的辣椒面,比那猴子惨多了。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找到危九羽,向她讨个说法,就算你临时改变了主意,不想结婚,不喜欢我,可你也得 帮我把这场戏做完了啊?
你不声不响的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坐蜡,那么粗的大蜡,就算我的菊花再大,也塞不进去啊!
车子停了,停到了危九羽家的门前。
我下车之后,“咣”的一下摔上了车门,怒气冲冲的来到了她家的大门前。
“咔擦”
一声,她家那破旧的木门就被我一脚踹碎了。
这是一所老房子,很破旧,否则的话,以我这小体格,就算把腿踹折了,也踹不开这木门。
来到危九羽的家里之后,我有些茫然了。
危九羽并不在家中,屋子里显得很乱,也很空荡。
衣柜打开着,里面除了衣钩而外,原本挂着的经常换洗衣物全都没有了。
橱柜上的抽屉也被拉了出来,抽屉里只有一些零散的钢镚,我记得,这个抽屉里曾经存放这危九羽所有的证件。
被子也被撇在床下的一角,显得很凌乱。
难道是被盗了?不对啊,小偷没有理由不偷值钱的电器,而去偷一些没用的证件啊!
我很茫然,站在屋子的门口,不知所措。
“危九羽在哪?”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我转身一看,下巴都快惊掉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院子里多了十几个陌生人。
这些陌生人,一水的黑墨镜、大光头,一副标准的坏蛋形象。
身材也很高大,看上去很有气势。
宁浩也看到了这些大光头,很警惕的向我靠了过来,他当然不是畏惧了,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方便保护我。
我这个师兄打架可不是一般的厉害,从小跟着他干爹学了一身的功夫,一个人能打十几个小流氓。
“告诉我,危九羽在哪?”
领头的黑衣大光头又问了一遍。
“我擦,你问我,我问谁去,我现在还找她呢,再说了,危九羽是我媳妇儿,虽然还没有拜堂成亲,可结婚证都已经领了,有什么事冲我来!”
我此刻正是憋了一肚子火,说话的语气十分的嚣张,反正有宁浩这个高手师兄在,我谁也不怕,他们要是敢不服的话,保证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危九羽真是你媳妇儿?”
领头的黑衣大光头又问了我一次!
“尼玛,你是聋子,还是小鬼子?听不懂正宗的汉语普通话吗?师兄,给他来两句鸟语听听!”
我正骂的开心,完全没有注意到宁浩拉我衣角的动作。
“把这小子给我绑回去!”
那领头的大光头一声令下,十几个黑衣大汉一起窜上前来。
我靠,我一看这场面,就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些黑衣大汉和街边的小流氓完全不是一个套路啊!
小流氓大家是一拥而上,乱砍乱砸,而他们,井然有序,虽然是一起上冲上来的,可每个人所站立的位置都不一样,不会影响到队友的攻击。
我靠,我暗骂了一声,身子一下就缩到了宁浩的身后。
我也就能打打酒囊饭袋那样的大光头,这种光头我可对付不了,还是有多远跑多远吧。
在我后退的同时,宁浩也向前迈了一步,和这些大光头打在了一起。
这些大光头都是狠茬子,宁浩一个人打十来个还可以,可现在,数量远远的超过了十个,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就在我暗暗着急的时候,这些大光头的身后乱了起来,有人从后面搞偷袭,我垫着脚一看,心理乐开了花。
是张小宇和魏文静来了。
魏文静是个爱吹牛的假小子,没什么战斗力,张小宇可是暴力狂人啊,她是宁浩的干妹妹,从小跟着开武馆的老爹练武,也能打个七八个人。
就这样,双方打了个势均力敌,一时半会,谁也奈何不了谁。
“咔嚓”
陶瓷花盆扣在了一个大光头的脑袋上。
“小爷的男人你们也敢碰,这就是下场!”
魏文静偷袭一次之后,得意的向我勾了勾手指,气得我一阵发狂,这该死的假小子,就会调戏老子。
“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了,只要他俩再坚持一会,警察来到的时候,就把这些大光头一网打尽!”魏文静小声的说道。
果真,没过多久,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响了起来,大光头听到警笛声之后,全都跑了。
尼玛,这警察都是逗逼吗?难道就不能关着警笛来抓人?
我在心理悄悄的暗骂。
“坏人呢?坏人都哪去了?”
一个龅牙警官拎着手枪冲击了院子里。
“都被你们的警笛声音吓跑了!”
魏文静这假小子白了龅牙警察一眼,有些不高兴。
“哦,吓跑了!那就没我什么事了,收队!”
龅牙警官一挥手,就要带着人离开。
“警察同志,等等,我想报案,我老婆失踪了,可能被绑架了!”
一看到警察要离开,我心中顿时大急,这群黑衣人的出现,已经改变了我对危九羽的看法,她不辞而别,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要是她被这些黑衣人捉到的话,一定很危险。
“在什么地方失踪的?”
龅牙警官问道。
“就在这屋子里,您去瞧瞧!”
虽然我很讨厌这个龅牙警官,可现在有事求着人家,还得表现出一番低姿态啊。
“对不起,我看了一下现场,这个现场很明显没有丝毫的挣扎痕迹,倒像是匆忙搬家离开留下的,这样是不能立案的!”
龅牙警官看了一眼现场之后,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带着人离开了,前后也就两分钟的时间,气得我一阵咬牙。
我发誓,如果这货不是警察,如果这货手里没有手枪,我一定拍他两板砖。
危九羽就这样神神秘秘的失踪了,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这些天里,我每天都在思考着这件事情的经过,现在,我对危九羽的不辞而别已经不生气了,只是有些担忧。
虽然不知道这群黑衣大光头为什么找她,可这群大光头的身手都不一般,要是危九羽真的被他们捉到的话,那她岂不是很危险。
半个月之后的一天早晨,我收到了一个匿名的包裹。
这包裹很小,包的也很严实,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我有些好奇,不知道这里面究竟包的什么东西,更不知道这包裹是谁寄过来的。
当包裹打开的时候,从包裹里面掉出了一封信,打开来一看,居然是危九羽写给我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