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一个王爷的侧妃专门册封,之前可是闻所未闻的,毕竟,侧妃,不过是妾,不过比其他的侍妾身份地位高些而已。而在世俗的眼中,妾,终究只是男人眼中暖床的玩物罢了。
当然,有些利用价值的当然还可帮忙巩固地位。
而我的目光又在那“第一妃”的封号上滑过,然后将圣旨合上,放到了桌案上。
好吧,侧王妃也算是王妃,只是这“第一”是如何来的,前几****不是刚和那个天和公主成了亲吗?
“染儿?”夜无痕伸手揽住我的腰身,下一刻我便被他抱在怀里,而我正好坐在了他的腿上。
我的脸不免微微发烫,推了推他,“哎,你放我下来。”
“不放。”
他的脸忽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洒在我的耳根处,痒痒的,我缩了缩脖子。
“你又欺负我。”
“不欺负你,你便不理人。染儿刚刚在想什么?”
我咬了咬下唇,问出了最为疑惑的问题:“这圣旨求来得不易吧,是不是与你父皇做了什么交易?”
“染儿原来是在担心这个。”他轻笑着,凑过来也在我的下唇上咬了咬,酥酥麻麻的感觉。
这次连耳根都有些热了。
我强撑着,不然被他看出我的窘迫,岂不又取悦了他?
“快说啊。”
“想知道?”他挑了挑眉,这神态,我还以为他要吊我胃口,却不想他没再卖关子,直言道:“不过是答应了他出征。”
出征?
“你要去打仗?!”
这个消息简直就像晴空霹雳般在我耳边炸响,当真是把我惊吓到了。一时间,心莫名得慌了,我想到了贤德王府彻底覆灭的那一晚,父王母亲一夜之间离开我的惶恐不安顿时涌上心头,我怔怔地看着他。
“你……你把这圣旨还回去,我不要那‘第一妃’的封号。”
他看着我,深色幽暗,一时间我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我有些急,伸手推搡了他一下。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你现在就去宫里,告诉他你不要这圣旨了,我不要你去打仗。”
我伸手够过圣旨来塞到他手中,有些急,忽然便想哭,眼睛也是一下子便模糊了。那一瞬间,他蓦然回过神来,不知如何是好。
“染儿不哭,不哭。”
他哄着我,将我塞到他手中的圣旨随手朝桌案上丢去,指尖在我眼睑下摩挲。
那圣旨滚了两下,“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我的眼泪也掉得更欢了。
“夜,你不要去打仗,行不行?我父王母亲已经不在了,我就剩你了……”
“别出征,不要去,以后我什么都依你……”
“你是怕我离开所以才去求他下的这圣旨,是不是?我不会走的,不会离开的,除了你,我都不知道我还能跟着谁,我又能去哪里呢?”
我看着他,吸吸鼻子。
“过几天便要成我的妻了,还哭鼻子,”他微垂下头,与我额头抵着额头,“羞不羞?”
也是,这般哭闹,显得有些矫揉造作了。
“我……下次不会了。”
我忙抬起手,可还未来得及擦擦眼睛,便先有一只手拿着柔软的帕子为我拭去了泪水。
“只是与你说笑。”他轻拍着我的背,“哭又如何,染儿才多大年纪?每每总是装出比我还老成的样子,累不累?”
“我尚在宫中时,与你父王是极为熟络的。”他与我说起了我父王,“知道我是如何与你父王相识的吗?”
我看向他,摇了摇头,儿时我是从未听父王提及过与哪个皇子熟识的。
他笑了笑,说道:“那时,听闻你父王是朝中文武兼备的栋梁之才,我便动了心思,专门在他的必经之路上拦了他,请他做我的老师。”
“我父王答应你了?”
他撇了撇嘴,“岳父可没这么好说话,”他忽而换了称呼,接着说道,“岳父叫我雕只木兔子,三日后给他,若做得好,便去向我父皇请命,若是交不出来,一切免谈。”
“那兔子,可是到了染儿手里?”
我一怔,对于木雕兔子,我还是印象极深的,从小到大就收到过那么一只木雕。当时我还以为那是父王为我做的呢,后来贤德王府覆灭之夜,我唯一从府里带出来的,便是那只木雕兔子。
我现在还有那只兔子呢,每每念及父王时总要拿出来抱着,只不过,尾巴被磕掉了。
“父王是给了我,可没说谁做的,只是问我喜不喜欢。”
他皱了皱眉,垂眸看着我,“原来我与染儿,自那时起便有了关系,却隔了若干年后才遇到,真是亏。”
“罢了,终归是遇到了,不计较了。”
他说的有些惆怅,我张张嘴还是不知要说些什么,还好他换了话题。
“在这只兔子之前,我还雕了两只,那两只虽然没最后那只雕得精致,但,却是我花时间最多的。”
“还好岳父满意,拿走了最为精致的那只,却让我好好保存着另外两只。”
我靠在他的怀里,仔细地听着。
关于我父王,这么多年都是我一个人在怀念。而今,终于有了一个人,与我在这静谧的夜晚一起回忆着关于我父王的过去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