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从远处看着灯火通明的春城,美如古人眼里的江山河流,连片灯光照应着城市的边幅,两者之间丝毫不差独特的美感,看惯了往日城市从此刻起也别有一番韵味。
一辆银灰色面包车此刻正行驶在平坦道路上,车子目的地很清楚的指向了春城,驾驶室的人专心致志的开着车,而副驾驶乃至中排的人,各自沉默在了自己的车位子上。
看见一点光景后,驾驶位置上的人吼了起来,“到了!可这时间……”余三叔从一开始的兴奋,逐渐转变为了失望,全因到春城的时间,已经远超出他一开始预计到达的时间,能不能跑上一两趟车都要两说。
余明抬起头看了自己三叔两眼,眼神里满是鄙夷的目光。自己的三叔在怎么缺钱少钱,也不能掉进钱眼里去啊?又转头看了看坐在自己左边静默看着窗户外风景的赵叶枫。
随后余明拿起手机,对着赵叶枫左右晃,道:“火车票没了,看样子我们只能住旅馆了。”从来的路上起他就一直在查票,刚确定没车票想和赵叶枫说时,就看见了自己三叔一脸的失望,在鄙夷完后把话说出了口。
“就去原来那家旅馆住吧!”对于余明的鄙夷身为长辈的余三叔有丝恼火,可因为十分清楚余明的德行便放开了。眼见赚钱的机会来了,其中有提成的他,便开口向众人推荐到,而他口中那家旅馆正是他们来时的那家,然而却不单单只是为了利益,在余三叔认识的旅馆里,只有哪一家旅馆是各方面都还过的去的。
“客家”,一家坐落在春城市五华区的旅馆,开张于千禧年,拥有十几年的历史,期间主人家也更换了好几次,见证过世界以及时代的发展,或许是旅馆的命运已走到尽头,最后接手的一对刚新婚不久的夫妻因入不敷出,已然有了把旅馆卖出去的打算。
直到后来,跑黑车一行的余三叔出现了,那个原本的旅馆也被接手到了,新婚夫妻女方一家长辈手中。为了完成一条龙服务流程,余三叔游走时发现了那间旅馆,见老板娘和自己岁数一样,顶多大个几岁,他是哭天喊地的诉说自己,那曲折的命运。
最后,老板娘和老板私底下一合计,还是慢慢相信了余三叔的话,不过余三叔也承诺,只要别家的旅馆还没有满员的话,他绝对不会轻易带人来住,毕竟,这事危险大于利益,原本不答应的老夫妻,只是见余三叔可怜。
“喂?喂!对,没错,是我。”在智能机还未普及的年代里,余三叔掏出了自己在市面上买的,大众数人都在用的翻盖按键手机,翻出自己存的电话记录拨出了一个号码。
一阵“嗯,对,好”后,余三叔开口接话道:“麻烦你给留几个房间,相对环境好一点的,还是上次那群人。”这次轮到赵叶枫看余明了,他相信余明依旧能用自己的省钱的才华,谈好一个跟房间不相上下的价格。
如果说一个城市的白天,是这个城市的寂静,那么这个城市的夜晚,就是这个城市的狂欢。
对于每晚都在寻觅美食的吃货们来说,黑夜是他们永无止境的盛宴。对于整天都坐在电脑面前的白领来说,夜晚是他们工作一整天的见证。
诸如此类的现象可以说是数不胜数,但又大多被掩埋在城市霓虹中,成为积累起来的灰尘。
当面包车穿过人山人海的闹市区上,不知名目的小巷子和绿葱葱的绿化带时,赵叶枫终于在一片闪烁的五彩招牌中,看到了他们一行人此行短暂的休息区。
“好了,那三叔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明天一大早就来接你们。”余三叔把赵叶枫、余明和上官雨馨放在了,离旅馆大门只有几米的地方,这次和上次不同他不打算进去坐客,简单吩咐了几人注意安全后,调转面包车车头先行一步离开了,几人则前脚跟着后脚的走进了旅馆。
旅馆内,暖风像妈妈的手温柔的抚摸着众人,所有的陈设依旧放置在原来的位置上,这令赵叶枫生出一种莫名的错觉。他总感觉自己是今天早上走出去,今天晚上又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那些所经历过的一切仿佛都是场梦罢了,又或者自己坐在公交座位上的某种幻想。
“喂,哥哥,你怎么了?”走在第一个的上官雨馨见赵叶枫停在了旅馆门口,却又见他正打算拉开门走进来,可又迟迟不见他迈开腿的意愿,这才绕过余明折返了回去,轻声的在赵叶枫耳旁简单问了一句。
正在默默发呆的赵叶枫,忽然听见上官雨馨的轻声呼唤,以为周围生了什么处理不了的事端,赶忙向自己四周看去,不过安详的周围再加妹妹上官雨馨略微鼓起的可爱脸庞,让赵叶枫木讷了下后瞬间反应了过来。
等余明安排好一切后,这一夜,赵叶枫睡的像个一岁左右的婴儿。
清晨七点多左右,一首沉闷的手机闹钟铃声,从枕头下方传来,拖着一副刚从睡梦中苏醒而来的疲惫身躯,赵叶枫伸手在枕头下扫了几遍后,才隐隐约约摸到自己手机的外壳,又尝试了几次后那吵闹的手机铃声,才忽然之间像是被人卡住嗓子般戛然而止。
“这么快就天亮了?喂,别睡的跟个死猪一样,快醒醒!”明媚的阳光透过紧闭的窗户和被拉上的窗帘,从各个还未被掩盖上的角落,向周遭不断蔓延开来。赵叶枫费劲的睁开了自己眼睛,却看见另一张床上的余明,一副身体斜着成大字形,正死死的闭上眼睛睡着大觉,这才不由得说了余明一顿。
“啊?”或许是听见赵叶枫的声音,余明半梦半醒的睁开了眼,“都几点了,你丫还不睡觉,在这里给我叫毛线?”稍微清醒了后,余明对着赵叶枫骂了一句,便翻身又继续睡了起来,直到他眼眶里都充满光前,他还未意识到天已经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