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听说了吗,这家的女主人死了,男主人啊娶了一个新女人进门。”
“听说了听说了,那个女人啊还带了一个儿子过来,啧啧啧,这家的女人可惨咯。”
她缩在角落听着街上邻居好不克制的议论声,四周都是刺骨的冰冷,已经入冬,她却只有一件单衣,连嘴唇都冻成了紫色,只能抬手冻僵的手臂,紧紧的抱住自己,整个房间阴暗无比,肮脏杂乱,只有一盏昏暗的灯光。
是啊,她就是他们口中那个凄惨的女儿,自从那个女人来了之后,她就没有一天的好日子,父亲被继母蒙在鼓里,根本无暇管她的死活,她难得找到父亲,也只被他以打扰为由被赶了出去,她活的就像一只见不到光明的杂鼠,苟延残喘。
偷偷打开房门,她又看见继母拿着一盘精心准备的饭菜喂家里的那只宠物狗,苦涩一笑,回到房间用勺子舀起一勺已经干掉的饭菜,暗自嘲讽自己活的还不如一条狗。
那个女人带来的孩子同他母亲一样恶劣,他总是喜欢装作无意的打翻她所剩无几的饭菜,甚至踩上几脚,当着她的面大口大口吃着精心准备的饭菜,发出享受的咂吧声,他还会偷偷撕掉她的作业,剪坏她的床单,手指不小心被剪刀割破,把一切罪过扣在她的头上,她的父亲则是毫不留情的给了她一巴掌。
“好累……”她用枯树枝当做长针,用别人不要的毛线为自己编织着最后的温暖——一条红色的围巾。
戴上它,一定很温暖吧。
她的脸已经冻僵无法再露出微笑,只是机械的进行着编织动作。
越来越虚弱了,好烫,浑身都像火烧一般!
发烧了吗……
她勉强睁开眼,看着手中将要完成的围巾,咧开干裂的嘴角,暗红色的血液从干裂吗嘴唇中渗出,她毫不理会。
几乎要晕厥,她颤抖着手把围巾最后一个结打好,将一片锋利的刀片绑在围巾里。
戴上它,就能够解脱了……
她拿起围巾,缓缓戴上,却被那个女人的孩子一把夺过。
“是我的了!”他的脸上挂满了得意的笑容,在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情况下一把将围巾扣在脖子上。
红色的围巾还是红色。
她笑了,狠狠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