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耿,起床啦,耿耿,起床啦,铃铃铃..........”
我是耿耿,二十五岁,一个人在北京生活七年了,而那个因为他使我来到北京的男孩,却已多年杳无音信了。耿耿于怀七年了。
收起心绪,我凭借着强大的意志爬起了床———挣钱吃饭。
睡眼朦胧的收拾好东西和自己去上班。我现在在一家不大不小的杂志社当摄影师,,虽然老收到老板和同事的使唤吧,但好歹挣得还不少,而且我也喜欢照相,每当看到一个人被我照得不像他自己的好看,我就觉得特别开心,总之,生活过得还算充实,但却一直少了一束阳光。他。
整理好东西,跟合租的小姑娘打了招呼就着急忙慌的往楼下跑,毕竟迟到了可是要扣奖金的。但刚下楼就听见了摩托的轰鸣声。
“耿耿千金,您最近可好啊,想我了没。”一张越看越欠扁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路星河。
“你小子不是去上海卖身,不,卖画了么,咋一天就回来了,怎么,画太烂没卖出去只能回来抱我大腿了?哈哈哈哈没事,姐养你。”我试图用玩笑的声音遮盖住他看向我那炽热的眼神,但效果并不好。我接过头盔,侧身跨上他的大哈雷。
“你说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啊,我可是坐今天早上最早的一班飞机赶回来了,衣服都没换我就赶来接你了,你看你现在,没我生活都不能自理了,感动不,要不要考虑一下........”
“算了吧,先别说这个了,你先赶紧送我上班去,待会完了改扣奖金了。”我赶紧敷衍过去,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虽然这也不是第一次表白什么的了,但每当他说这些的时候,那个高大的身影总会出现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成吧,那我等你。“沉默片刻,他发动车子,大哈雷飞快的驰骋在了通往幸福的(?)的大路上,然而我在后座上凌乱成了傻x,还好没买豆浆油条啥的,不然一定十分精彩。
“对了你今天眼圈怎么深成这样,该不会是又加班了吧,怎么的,你今天要给自己拍死尸照?你要是再敢熬夜,我就去找你们老板投诉把你开了,听见没有。”
“我要是被辞了没钱交不起房租睡大街,你忍心么,哎主要是昨天那图太难修了,找的什么三流小明星,脸整的都没个人样,还好小爷我照相技术好,一个晚上给弄好了。“咦,我什么时候也开始用小爷自称了?
“没事啊,你穷了我养你啊,对了你知道我昨天买的那幅画挣了多少钱么,十万!怎么样,够你花的了吧。”他得意地说着,语气中带着些许亲昵,但我丝毫没听进去,心绪早已飘远了。
他叫余淮,耿耿余淮,让我耿耿于怀这么多年的人,高考后,我们说好一起来北京上大学的,他上清华,我就在清华边上找个别的大学上,不为别的就为了能离他近一点,近一点就好。我做到了,他却不见了,那个似乎昨天还坐在我右手边冲我傻笑的学霸同桌转眼间就音信全无,后来跟高中同学疯狂的打听,才知道,他第一年没能考上清华,被振华中学边上的一个名牌中学掏钱挖了过去当复读生,第二年才考上清华,我曾经试图在清华门口守着,装成一个不经意的偶遇,却连遇都没遇到过,后来听说他去了美国学习,走上了当年和他预想一样的道路,在他学霸的道路上光速前进,然而我在他身后骑着蜗牛哭着喊着边爬变掉渣,我想我们两个的人生可能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吧。
“下车了美女,你还真想迟到啊。”一个急刹车唤醒了我,我一头撞向了路星河的后背,疼的直咧嘴。
我一抬腿跨下了车,暗自狂喜哈哈哈老娘两米大长腿能直接跨过来“谢了哈,七点二十五,还早了五分钟呢,够义气兄弟”我轻拍了路星河肩膀,表示犒劳,其实以前每天早上都是他送我的,弄得我合租的小姑娘都管他叫耿耿的白马王子,在我好说歹说的解释好多次以后她才弄清楚路星河根本不是我男票。
“我可不想只做你的兄弟,”他看向我,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眼中流露出和高中时期一样的真诚。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什么,赶紧上去吧,你不是还担心你那点奖金呢么。”他露出一个阳光般的微笑,和他真像。然而我并没有看出他眼底的那份苦涩。
其实我听见了。我转身走进大楼,其实他每次表白我都很感动,有几次我真的就想一冲动就答应了。可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放弃,至于放弃什么,我也不清楚。
我狂奔进电梯,气喘吁吁地跑到老板那里交昨天晚上的图,然后屁颠屁颠的暗示老板是不是该给我加薪,结果他刚才还一脸:干得好的表情立刻变成了:你怎么给我弄成这个x样的样子。你大爷的。
“老高,咱今天拍谁啊。”我擦着摄像头问着。
“好像是个最近还挺火的小鲜肉,叫什么凌云的,其实现在的什么火不火,还不都是拿绯闻和花边新闻炒出来的,有什么........”
凌云,我大学同学,曾经当过我一个星期的男朋友,也算是我真正(?)的初恋。从他的名字里就能看出来他是一个很傲气的人,和那个人很像,那时候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一段时间就疯狂的追我,或许是他真的太像余淮了,也或许是我真的等余淮等累了,也就莫名其妙的答应了下来。那时候总爱和一帮朋友大半夜穿着旱冰鞋滑过整条大街,到凌晨的时候才结束,也就是在一个凌晨,他送我会宿舍的时候,想要侧身吻我,直觉让我躲了过去,然后,也就没有然后了。
但愿这次重逢别太尴尬,我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