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忽然看到,里面走出一名菲佣,那菲佣走到电子门前,才开了电子锁,仿似忘记了什么事,折身即返回了楼里。
或许是好奇心的驱使,或许,注定,她要发现一些什么,使得她朝那里走去。
其实,她心里清楚,如果想要彻底摆脱洛家诚的控制,除非,她能找出腾远更多的罪证,那样才能作为交换条件,彻底地摆脱洛家诚。
这栋小白楼这样隐蔽,是否,意味着里面会有所斩获呢?
进得电网,她绕到楼后,等到菲佣出去后,才慢慢走进白楼。
径直上得楼去,二楼,目可及处,仅有一间房亮着低暗的灯光。
她向那灯光处走去,甫到门口,里面华丽的铁艺大床上,躺着的女子,却赫然正是西汐。
这个发现,让她是惊讶的。
源于,关于西汐的最后讯息,只是媒体简单的报道,蓝皓成婚当日,新娘由西汐变成林若。
她的步子滞了一下,一滞间,西汐已听到动静坐了起来,她起身的时候,慕歆雪才发现,她的一只手腕上系着丝带,另外一只手腕上包着厚厚的绷带,显见是受过伤。
丝带的存在,有着禁锢的味道。
“慕小姐。”她的声音极轻,带着疑惑,也带着急促。
“是我。”慕歆雪终是决定走进这间屋子,“你——”
慕歆雪蹙了下眉,她想问,可,她的自傲却让她不想去问这种话。
“我是被洛家诚带到这里的。”西汐简单地说出这句话。
她瞧得出,慕歆雪是蹑手蹑脚的,明显,该是偷溜了进来,而菲佣不知道何时就会回来,所以,没有时间再去多说其他敷衍性质的话。
慕歆雪更走近了西汐几步。
“慕小姐,我想请你帮个忙,好么?”
“让我通知墨沧,你被洛家诚关了起来?”慕歆雪直截了当地问出这句话,一边,走到窗户那,拉开半幅窗帘,看向外面的电子门。
在这样的时刻,她选择相信慕歆雪。
因为信任一个人,比在怀疑中失去机会,显然,更值得她一搏。
“或者可能的话,通知警方。”
她清楚,慕歆雪或许了解现在的洛家诚远比她多。不只因为她是洛家诚名义上的女友,或者还有其他。
她看得出慕歆雪对于洛家诚该是没有感情的,在刚刚提及洛家诚三个字时,眉宇间闪过一丝没有遏制住的厌色。
至于慕歆雪对墨沧的感情,即便,她没有正面接触过,可,从蛛丝马迹中,以及女人的直觉也是自g感到的。
女人的直觉?
为什么,她对林若就没有这种直觉呢?
不过,现在再去想这个,其实不啻是让她更清楚,她自欺欺人了很久。
现在,她只知道,慕歆雪应该并不希望墨沧直面洛家诚。
所以,通知警方也一样吧。
“这里,等到警察进来,你也早被转移了。”慕歆雪若有所思地道。
说实话,她并不想管这件事,她不知道,若洛家诚发现是她把西汐被禁的消息传出去,会是怎样的下场,可,她能确定一点,这件事,或许让墨沧出面更有用。
但,这里是洛家诚的地盘,错综复杂牵涉着黑道的关系,她怎么能让墨沧冒这个险呢?西汐看得懂慕歆雪的犹豫,可,她必须抓住一切能逃离这里的机会,不能坐以待毙。“那慕小姐,你能放开我,让我自己出去么?”
“你现在这样,能走吗?”慕歆雪问。
当然,这一问,不是丝带的问题,而是,看上去,西汐的气色是很差的。
“应该可以。”
“别逞强,你现在这样,根本走不出去,让我再想想。”慕歆雪蹙了下眉。
或许,她可以帮西汐逃出去——
她下意识地朝外看了一眼电子门,突然有人走了进来,那人,并不是菲佣,恰是洛。
这个发现,让慕歆雪是震惊的,轻拉窗帘,就要出去时,西汐从她的脸色已判断出,是谁来了。
“先躲一下。”西汐提醒她。
最危险的地方,无疑是最安全的地方。
慕歆雪看了一眼衣橱,道:
“帮我掩护过这一次,我会想办法带你出去。”
她不能被洛家诚发现在这里,源于,既然洛家诚禁锢着西汐,定是其中牵涉到什么。
她若破坏他的利益,她很清楚,下场会怎样。
说完这句话,旋即闪身进入橱内,不过一分钟内,洛家诚已是出现在了房门那边。
西汐索性打开台灯只做没有入睡见他进来,语意仍是淡淡的:
“这么晚,还有事吗?”
“没有,只是过来看下你,还没睡?”洛家诚环视了一眼房间,神色是谨慎的。
“这样我根本睡不着。”西汐将被束缚的手举起来。
“我可以在你睡的时候给你解开,但为了你的安全,我必须在这间房可以吗?”洛家诚提出这个根本无理的要求。
慕歆雪离开已经有半个小时,那名贵客开始有些不悦,是以,他安排了两名小姐暂时代替慕歆雪外,亲自出来寻找她。
因为,金园招待的都是身份特殊的贵客,加上监控的片段有时候也会成为证据自然不能在树林间安装摄像头。
只能根据保镖的言辞,推断出,慕歆雪或许,真的太好奇了。
他命人绕了白楼一圈并未有所发现纵然白楼很难进入,也没有任何证据说明慕歆雪藏在这儿可这件事,若真的让慕歆雪察觉以慕歆雪和墨沧的关系,万一告诉了墨沧,无疑是会打乱他的计划。
所以,他选择到这里来查看一番。
若她在这至少,还来不及告诉墨沧,因为慕歆雪离开小红楼时,刻意是没有带手机的。
“你说以前你做错了,现在这样难道是对的?”
西汐听得出洛家诚话语背后的含义,而慕歆雪,是她的希望。
“西汐,我们之间,一定要针锋相对吗?”
“我不想这样的,可,你总是让我这样。”西汐的语意仍是很平静。
“好,那我睡这边的沙发,这样,总可以吧?”
看来,他今天一定是不会出去了,本来以为,丝带的问题,是能让他回避的。
她只有颌首,颌首间,他将她手上的丝带扣用钥匙解开,一并,把她腿上的丝带扣也。
现在,她要慕歆雪脱身的话,唯有,引开他。
她稍稍移到床边,起身,脚步是虚浮的,他急急扶住她:
“要去哪儿?”
“想洗漱一下。”
她的手臂是冰凉的,流了那么多血,整个人好像抽空一般的虚弱。
他扶她进到里面,她没有赶他离开,手撑住洗手池,洛家诚已替她将毛巾、水杯放到她手可及处,大学时,有一次她打工累到生病,他也曾这样体贴地待她。
可惜,终究,都回不去了。
她忽然道:
“我想要肥皂。”
余光看到肥皂在距离稍远点的浴缸旁,如果他走过去,那么,慕歆雪无疑就可以顺利从衣橱里?留出去!
因为,从浴缸旁的角度是根本看不到衣橱附近的情形!
洛家诚的眼底浮过一丝阴灵,越过西汐,走到浴缸旁,伸手把肥皂拿了起来,启唇,去P是:
“慕歆雪——”
不算小的声音说出这三字,才从衣橱内稍稍探出身子的慕歆雪终究惊吓到不由得立刻关上衣橱。
这一关的声音,太过明显,明显到凡是在房间内的人,都不会错过。
“——的演唱会今天开了,明天还有一场你如果喜欢听她的歌,明天我让人把电视给你放到这。”洛家诚的声音继续响起时,不过是句这样的话。
而慕歆雪,恰是错失了这样一个好的机会。
这,还不算。
“西汐,我今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哪怕我们分手,我心里还是只有你。”
这句深情的表白在此时说来,意味绝对是两样的。
洛家诚,他真的很有心计。
她可以反驳,可,这样的情形下反驳,没有任何的意义。
慕歆雪一定是能听得到,或许还会怀疑,她恳求慕歆雪带她逃离,是何居心。
不过,除此之夕卜,只有洛家诚清楚一件事,现在,差不多,慕歆雪的瘾就该犯了。
他刻意算准今天的时间,为的就是让她妥协,招待那位贵客。
没有等西汐说话,洛家诚的手机铃声恰好响起:
“你慢慢洗漱,我下楼接个电话。”
随着他脚步声远去,衣橱那边再次发出声响,西汐扶着墙壁,移到卧室时,已看到慕歆雪浑身蜷缩着从衣橱内摔了出来。
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慕歆雪,额上满是密密匝匝的汗珠,嘴唇不停地哆嗦,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白,她赶紧挪到门边,把门关阖。
纵然她知道,洛家诚通过方才的试探,定是确定了慕歆雪藏匿在这里。
现在,没有系上她的手脚,这般让她们独处,或许就是让她见识到这一幕吧。
“慕小姐。”
她轻唤慕歆雪,试图把慕歆雪从地上扶起,可慕歆雪抖得更加厉害,身子变得很沉很沉,她没有力气扶起慕歆雪,眼看着慕歆雪的眼泪鼻涕都控制不住地流淌了出来,嘴里念念有声:
“给我烟,烟……”
烟?
只是烟,还是其他什么呢?
因为,慕歆雪痛苦的表情以及失控的样子完全超出了烟瘾的范围!
她没有烟,她能做的,仅是将手上的毛巾替她擦拭汗水和泪水!
“烟,我要烟……”慕歆雪反复念着这两个字,手抓紧西汐替她擦拭汗水的毛巾,意识显然出现了幻觉。
而这时房间门再次被推开,洛家诚抱手站在门前,凝视着眼前的一切脸上,满是得意色:
“想要烟,也要看清楚,谁能给你烟。”
他走到两人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转对西汐:
“还有你,我好言对你,你总是得了几分颜色就开染坊!”
慕歆雪随着这一声,挣开西汐的相扶,只爬到洛家诚的跟前:
我要烟,烟……”
洛家诚从裤兜里取出一根烟,然后,将烟头Y碎,那些烟丝,以及烟丝里一些粉末,便纷纷扬扬地洒下,落在地板上。
慕歆雪看着地板上些对她来说充满致命诱惑力的烟丝,手颤抖了一下,除了更紧地蜷缩起身子,还是没能去捡地上那些烟丝。
“看清楚了,这里还有一根,我可以给你,也可以把它再次毁灭。”洛家诚复拿出一根烟,在慕歆雪的眼前晃动。
只有经历了在失去和自尊两者间的折磨,慕歆雪才能更看清楚,不能背叛的是什么。西汐看着地上夹杂在烟丝里的粉末,看着洛家诚这般对待慕歆雪,只是贝齿紧咬,却并不能多说一句话。
今晚,不管怎样,是她的原因,连累了慕歆雪,不过,也更让她看清了一些事。
但,正是知道了这些,洛家诚更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了。
此时的慕歆雪终是发出了恳求的语声:
“给我,求你给……”
洛家诚轻蔑地把那支烟扔到慕歆雪的身上,接着,将一只打火机也扔给了她,看到慕歆雪如获至宝一般将烟点燃,随即狠吸的样子,西汐只把脸稍侧了过去,再不愿去多看。
是毒品,种烟里含的粉末一定是某类毒品。
用这种方式控制慕歆雪,真卑鄙!
慕歆雪将一支烟吸到烟蒂,那些失控的症状才稍稍缓去,而,洛家诚没有等她平息一下不适,已然开口道:
“那位贵客还在等你,赶紧过去,不然,我保证你再得不到一根烟。”
慕歆雪的手不自觉地抓住铁艺大床上垂落下来的床幔,从手心紧抓的力度,可以看出她的不。
“我——不想去。”她说出这四个字,只换来洛家诚用力扇了她一耳光。
“你再说一次。”
慕歆雪的嘴角被打出血来,可她能怎样呢?
“我不会再管这里的闲事,我也会忘记,白楼里住的是谁。我求你,今晚,我真的不想陪个贵客。”
洛家诚半蹲下身子,用力一把将慕歆雪提了起来,道:
“真的不想?”
“真的,真的,我求你,我什么都不知道。”慕歆雪连连点头,眼神里满是绝望前的最后一点希望。
“那好,不过,今晚你也不能白白待在这里。”
洛家诚阴鸷地一笑,拍了一拍手,门外,另外走进一名菲佣,端着一个盘子,上面,一字摆开注射器皿:
“这是对她有用的伤药,现在,就由你,帮她注射下去。”
慕歆雪的手一抖,语音都断断续续起来:
“我不会……我没学过注11……”
“不会,可以慢慢学,很简单的。”洛家诚亲自把针筒取出,抽取试液后,将针筒放到慕歆雪的手里,“如果你不愿意学,那么,今晚,你还得去贵客那,看你怎么选择了,我从来不勉强人的。”
“不!”慕歆雪用力一推。
洛家诚的脸色一变,目光阴鸷:
“那名贵客等待的时间已经很长了。”
说完这句话,只将针筒递给菲佣,菲佣接过,然后,强行把针筒放进慕歆雪的手中,并且握住她的手,迅疾捋起西汐的手臂,示意慕歆雪注射下去。
西汐没有反抗,反抗没有用,为什么不节省些力气呢?
即便,这针筒里是令她同样上瘾的东西,也不要紧。
或许,反而能降低洛家诚对她的戒备心理。
而慕歆雪,纵然被菲佣控制着,手握紧针筒,却始终用不出一点力,菲佣终是没有耐心陪她继续耗,假借慕歆雪的手,将针筒里的液体注入了西汐的手臂中。
那些液体注进去的刹,整个人的眼前,仿似出现一种幻觉,种幻觉,能让人抛却人世间的所有烦恼,一如,腾云驾雾般的自在,甚至于,连受伤后的乏力、疼痛都不再有。
幻觉里,她不知道慕歆雪是怎样退出房间的,她只知道,洛家诚很满意地看到她的神情,凑近她,低声:
“为什么不反抗,还是害怕,我也将你送给外面的那些贵客?”
这个男人,总是那么自以为是。
“西汐,我其实对你一直都很好,包括,你给我过的最后那个生日,我们都喝醉了酒,我当时很想要你,可你拒绝了,我就没碰你,你知道,一个男人,要克制住这点,是多么不容易啊。”
是啊,真的不容易。
层层的幻觉包围中,过往的片段,是断断续续的。
那晚是临毕业前,几个平时要好的同学凑了份子,在洛家诚租的房子里,给他办了一个小型的Party不可避免喝了一些酒,在那些同学尽兴散去,她也要离时,他突然把她堵在了门上,她当时是惊慌的,也看出他的不对劲,可最终,在她避开他的唇,推开他时,他没有碰她,放她离开。
她仓促地跑出楼,跑出一段距离,才发现,包落在了他家里,里面有她今晚要继续修改的论文,而她今晚,无论再晚,都必须要修改一遍,毕竟,马上就要毕业答辩了。
所以,她只能折返回去,没有想到,却在门口,听到洛家诚和隔壁男生的对话,对方笑他孬种,当初还打赌一定泡得上这个妞,交往了几年,还没有搞定。他则借着酒意大着舌头说,不就是个故装清纯的主,当初看上她的清纯,现在,才发现,实是乏味得很,怪不得,到现在,还是个处女。那个男生立刻说,既然处女乏味,洛家诚昨天才领了打工的钱,今天生日不妨请他去醉梦华年玩个痛快,他立刻答应了。她急忙躲到一旁出口的纱门里,透过灰蒙的纱,看到他没有任何犹豫地下了楼。
醉梦华年,鹏城一个很有名的夜总会,只要出得起钱,就能让里面最漂亮的小姐陪伴共度良宵。
或许,她真的是太乏味了。不过是源于一场所谓的打赌,连固守的贞洁,都被人当做嗤笑的话柄。
第二天下午,她没有选修课,去到他的法学院,喊他下楼,在林荫道旁,很平静地提出了分手,她看得到他的不解,接着是失望,然后是应允。
再之后,她完成了毕业答辩,找工作时屡次受挫,接着,参加了寰亚小姐选美,从而,在短短月余间,她的生活彻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过往的片段一点一点拼凑完整间,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很是清晰地传来:
“给你注射的,叫冰毒,很不错吧,可以让你忘记一切的伤痛,并且享受到最美好的滋味。现在,只要你听话,每天我都会给你这种药物,相反,如果你断了一天这种药,就会生不女口死。当然,你一定舍不得死的……”
他在她耳边轻轻说出这句话,满意地看到西汐在药物带来的幻境达到顶端时,失去觉。
出得房去,他看到慕歆雪失神落魄地坐在外面的沙发上,他行到她跟前,捏起她的下颌:
“刚刚的冰毒是你给她注射的,若她现在的样子被人发现,你该清楚,你也脱不了干系。”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只要你不让我陪那个贵客,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慕歆雪语音颤抖地说出这句话。
“好,跟了我这些日子,果然识趣多了。”洛家诚满意地松开她的下颌,“去休息吧,我给你安排了一间小红楼,明天你还有一场演唱会,别耽误了。”“嗯。”
她应了一声,才要离开,洛家诚却再次唤住了她:
“慢着,你的手机别再忘记了。”
她接过,仓促地随菲佣奔出这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