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突变
“谁啊?”吴庸打开门,见一身精致汉服打扮的夏璟雯如一朵刚刚绽放的白莲一般站在门口“你怎么来了?”
“我……啊!你怎么不穿衣服!”夏璟雯双手掩面,一惊一乍说道。说完话还偷偷透过指缝看了眼吴庸健壮的胸肌。
“我又不是小姑娘,不穿衣服怎么了?进来吧!”虽然嘴上抱怨,吴庸还是走进卫生间,又拿了一条浴巾穿披在身上。
夏璟雯拘谨的走进屋内,屁股刚刚沾到床边,可爱的小鼻子就嗅了起来。
“有香水味!咦!还有头发?”福尔摩斯夏伸出两根手指捏住床边一跟细长的发丝。
“今天你可是主角?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吴庸披着浴巾走出卫生间问道。
“你屋里来过女人?”夏璟雯没有回答吴庸的问题,而是疑神疑鬼的说了一句。
“女人?什么女人?”夏璟雯没头没脑的话让吴庸一头雾水。
“我说你屋子里刚刚来过女人!是谁?”夏璟雯两根细长的手指捏着发丝放在眼前,一副大房正室的模样质问着吴庸。
看夏璟雯皱着眉头可爱的模样,吴庸笑着问道:“呵……你这是在审问我么?”
“我……我……不说算了!哼!”夏璟雯语气一滞,冷哼一声,气呼呼的坐在床上。
“你还没回答我,你来干嘛?”
听闻,夏璟雯从汉服衣襟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扔在床上,“本来还担心某人的手有没有烫伤,看来是我多心了!哼,我走了。”
“哎~”吴庸伸手拦住夏璟雯的路线,带着调笑的语气说道:“夏璟雯,你不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原本还怒气冲冲的夏璟雯,听见吴庸的话,俏脸一红,磕磕巴巴说道:“谁……谁谁喜欢你了!我怎么可能喜欢你这样的人!我就是看在你救了顾爷爷一命,才来看看你!我跟你说那么多干什么!我走了!”
说完拨开吴庸的手臂,逃也似的推门离去。
关上门,夏璟雯靠在房门上,喃喃自语:“臭吴庸!坏吴庸!我……我……他的手应该没事吧?哎呀!夏璟雯你想什么呢!该打!”夏璟雯拍了一下自己额头,“哎呦!痛痛痛!”揉着自己的额头,夏璟雯气鼓鼓的离去。
“呵~这妮子!”吴庸拿起床上的烫伤膏,嘴角不由自主勾起笑意,对于见惯人情冷暖的吴庸来说,夏璟雯所做的事确实暖了他的心。
穿好汉服,吴庸将夏璟雯带来的烫伤膏放进衣襟中,对着镜子满意道:“别说!我还真有几分古代俊俏小生的意思,啧啧!”
正当吴庸自恋时,房门再次被敲响。
“咚咚咚!”
开门见识顾安穿戴整齐站在门口,吴庸急忙让开道:“老爷子,您来了!请进。”
“小吴啊,我现在感觉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就算再让我上战场杀他个七进七出我都觉得没问题。”顾安大笑着走进屋内。
“老爷子您坐,您现在大病初愈,一会给我您开个单子,您照着抓药喝他一个月,到时候别说七进七出,就是杀他个片甲不留也没问题!”吴庸笑着说道。
“好!哈哈!好!小吴啊,其实我有句话想说,我知道你救了老头子我两命,我本来应该知足的,但是……”说道这里,顾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老爷子,有什么事情您就说,只要我能帮的一定帮,谁让咱爷俩有缘呢。”吴庸赶忙说道。
“其实,我是想求你帮一个忙,救救我那孙女,老头子我一辈没求过人,这次我求求你了!”说罢,顾安作势跪了下去。
吴庸急忙扶住顾安道:“老爷子,您这是干什么!您这不是折我寿么!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您孙女怎么?您说给我听听,只要能帮,小子我绝对不含糊!”
顾安一辈子可谓是铁骨铮铮,就算子弹擦着头皮飞过去的时候他连眉头都不眨一下,但为了他的孙女,这个已有古稀之年的老人拉下老脸,哪怕跪下!他也不能让自己孙女在那样不生不死的躺在病床上。
听见吴庸的话,顾安苦着脸说道:“我孙女是个警察,前一阵受了枪伤,虽然命保住了,但医院的医生说什么时候醒来就靠他自己的造化了,有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我……老头子我看见她的样子我难受啊!”说道最后,顾安嘴唇颤抖起来。
吴庸眼睛瞪得大大的,脑中一道身影慢慢遇顾安口中的孙女重合,抹了一把额头,吴庸小心翼翼问道:“老爷子,您孙女是叫顾轻语么?”
“小伙子,你认识我家轻语?”顾安一把抓住吴庸的肩膀问道。
“内个……这个……老爷子,有句话我说了,您可千万别生气,您孙女我不止认识,她受伤就是因为我。”吴庸红着脸说道,他本以为顾轻语已经没事了,但没想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你……我……”顾安语塞。
“都到这个地步了,老爷子我就跟您实话实说吧,顾警官就是因为我才中的枪,后来事出紧急,我就斗胆帮顾警官治了枪伤,但按那天的情况,顾警官应该已经好了啊!”吴庸若有所思道。
“那……那轻语怎么还没醒啊?”顾安焦急问道。
“顾老爷子,我现在没看见顾警官我也不敢断定,这样吧,您把顾警官住在哪里告诉我,明天一早我就那好东西过去看看,您看行么?”
“哎!好!好!好!他就在京都第一医院,小吴啊!你去了我孙女就有救了!就有救了!”说道这里,顾安老泪纵横,顾家世代男丁兴盛,顾轻语是家里唯一的女孩,顾安真是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现在顾轻语昏迷不醒,顾安真恨不得躺在床上的是自己该多好。
吴庸急忙安慰道:“老爷子,你别这样,这事情归根结底也是我的不对,您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把顾警官治好。您现在大病初愈,心情不能大起大落,咱们不说这些了。”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你看我这么大岁数了还在小辈面前哭鼻子,真是活回去了!夏老头那宝贝孙女的成人礼也快开始了,我们走吧!”
吴庸点点头微笑道:“好的,老爷子咱走!”,只是顾安没有看见,吴庸眼中的没落一闪而过,他多希望也有一个这样的爷爷。
一老一少刚刚来到露天宴会厅,夏璟雯已经站在搭建起来的平台下边,一排排身穿纯白色汉服的男女整齐的站在平台两边。
及冠之礼本是古代男子成年的一种嘉礼,但夏璟雯作为夏家唯一的小辈,书香门第,最重礼数,又因夏璟雯必然会继承夏仲文的衣钵,所所以举行了这场本应男子才有的冠礼而并非女子的笄礼。
百般谢绝顾安的邀请,吴庸将顾安送上平台后便自顾自站在平台下的人群中看起热闹来。
琴瑟起、锣鼓鸣,古色古香的成年及冠之理开始了。
夏璟雯身穿白色汉服、束发于脑后,随着琴瑟和鸣之声一步步走上平台。
一时间周围赞叹声四起,柳叶弯眉、淡妆素抹,此时的夏璟雯哪里还有以往半分古灵精怪的调皮模样,倒是多了几分仙气,彷如画中人一般。
“你小子行啊!没看出来,有两把刷子!”吴庸正抱膀看戏时,钱多多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的身后,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运气好,蒙中了呗。”吴庸耸耸肩膀,他不是爱炫耀的人,更何况枪打出头鸟,吴庸的原则就是闷声发大财。
钱多多撇嘴道:“这B装的,我给你多少分都不怕你骄傲!”
吴庸也不见外,搂住钱多多的肩膀道:“刚刚顾老爷子可和我说了,他找了咱俩一个月都没找到!钱多多没发现啊!你有门道啊!那么多摄像头,啧啧啧。”
“怎么?怪我挡了你升官发财的路啦?”听闻,钱多多也不否认,斜着眼睛说道。
“那倒不是,就是好奇,你小子是怎么办到的,嘿嘿。”
“你别那么猥琐的笑啊!我告诉你!天机不可泄露!你别打我什么主意,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看吴庸猥琐的模样,钱多多急忙退后半步,谨慎的说道。
“切!谁稀罕,瘦的跟个麻杆似的,一看也是穷酸样。”
“滚!”
二人相视一笑,君子之交淡如水,两个人都不图对方什么,只是脾气相投,没必要在这份来之不易的友谊上附加什么别的东西。
钱多多还想再说什么,可他看见一道倩影急匆匆的朝吴庸的方向赶来,便急忙拍拍吴庸的肩膀留下一句“我还有事!一会回来。”跑了!
还没等吴庸说话,胡洛雅带着焦急的神色站在吴庸身前。
“快走!救场!”说完,胡洛雅拉着吴庸就要走。
吴庸甩开胡洛雅的手,无奈的说道:“不是!就什么场啊?我又不是消防员!”
“哎呀!一会夏老要给璟雯加冠受礼,可是端三鼎冠帽的人现在不知道哪里去了!救场如救火!我求求你了!”胡洛雅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吴庸祈求道。
“这里那么多服务生,干嘛找我啊!”
“汉服一共就多出来一套,给你穿上了!再说现在再换衣服也来不及了!站在两侧的侍者也都是正好的,哪里还有人了!吴庸我求你了!帮帮忙,你就把装着三顶冠帽的盘子端到夏老身旁就行,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做!”胡洛雅真的快哭了,话语中满是讨好的语气。
“真的就端过去就行?”吴庸疑问道。
“真的!”胡洛雅一脸真诚。
“行吧!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就再帮你一把,不过说好下不为例啊!”
“耶!谢谢你!谢谢你!木嘛~”所谓乐极生悲,胡洛雅因为激动,一时间忘了身旁站的是吴庸,直接一口亲在他的脸上,发现吴庸看自己的眼神时,这才知道自己又干蠢事,急忙红着脸将吴庸推到平台的楼梯旁。
接过身旁服务员递来的托盘,吴庸还沉浸在刚刚的香吻中。
“真是淘气,就是亲也不能亲脸啊!你看这嘴都爆皮了,一点也不懂事!”吴庸痴痴说道。
吴庸话音刚落,作为夏璟雯及冠礼的大宾,也就是主持人,顾安老爷子站在平台正中央大声宣告。
“夏家弟三十九代夏璟雯冠礼!始!加缁布冠!”
随着顾安比喇叭还要响亮的嗓门,吴庸知道自己该上场了,端着装有三顶质地不同的帽子的托盘大步走上平台。
夏仲文见站在自己身边的正是刚刚救了顾安一命的小伙子,便对他报以一个善意的微笑,然后潇洒的从托盘上取下一顶布制帽,戴在夏璟雯的头顶。
随之顾安在一旁说了些祝福、勉励的话后再次大喝:“受皮弁!”
夏仲文随之从托盘上取下一顶皮制帽子,将夏璟雯头顶的那一定取下,换了上去。
这一次顾安说了一些警告、劝诫的话后再次大喝:“加爵弁!”
只是这一次,夏仲文还没来得及取下帽子,便听见台上台下异口同声的惊呼声。
“小心!”
平台上,立在夏仲文两则,组成红色拱门的立柱缓缓向内倒下。
台下,钱多多来不及多想,呼喊一声,奋力拨开众人,几步窜上了足有二米高的平台上。
平台上,吴庸也发现两边红色立柱朝他们的方向倒下,呼喊的同时一个箭步窜向顾安,将就在身旁的夏仲文和顾安推向跃上平台的钱多多怀中,之后回身拉起已经呆滞在原地的夏璟雯。
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钱多多将两位老人夹在身侧,跳下平台的同时,整个地面也随之震颤起来。
“轰!”两根实木立柱轰然倒塌,烟尘弥漫整个平台,一时间整个现场混乱起来。
钱多多倒在平台下,怔怔的望着早已被尘烟笼罩的平台,许久之后才沙哑的喊了一声。
“吴庸!!!”这声呼喊穿透了人群中的惊呼,带着钱多多满满的担忧。
另一边,胡洛雅呆在原地,任由尘烟落在自己精致的妆容上,眼角泪水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只是她没有发现,在她身后,一位只穿着白衬衣、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会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