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兵,如何打赢八万兵?
这不是不可能。
比如说,让战局变成六万对四万。
总数不变,战局却在一念之间颠倒。
衡有这样的机会。尽管现在厚着脸皮重新采取那个被自己骂过的建议,他们也还可以扭转战局。
一切都压在了衡的身上。
※※※
战斗的当天。
其他皇子都在一边忙着自己的事情,一边等着消息。
凌意外地亲自出战。不过他只是在部队的后方观看。这是士兵战,将军不能上场。将领是次一级的指挥官,可以上场。
铵没有出战。
这样一来,铵的成就感显著地增强了。也就达到了凌的目的。
※※※
铵的部队早已列阵等待。八万兵分成六个方阵。一字排开。从左往右分别是2万矛兵方阵、1万短刀方阵、5千骑兵方阵、5千精选短刀方阵、3万短刀方阵、1万矛兵方阵。方阵前一共有五位将领。好色的那位将领在位于正中间的贵族骑兵方阵前。
再看凌这边,眼前只有寥寥1500人左右。他们一字长蛇排开,队伍长度和铵的部队几乎一样。仔细看他们,一副狰狞的面孔,右臂上统一刻有“以死明志”血痕,左臂上绑着一条白绷带,绷带上面好像也写着字——不过因为离得远字有点小,所以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上面写的是自己的名字。是敢死队。
在荒凉广阔的黄色沙山映衬下,这一千五百名敢死队显得那么悲壮。
铵的部队吹响了号角,示意这边已经准备完毕。虽然他们觉得很不可思议,还在捉摸着其他的部队会藏在哪,怎么出来,但是他们内心早就知道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争。他们现在只等战争开始,等那些敢死队按照套路拿出刀自尽,然后伏兵出现,然后见到人了就听由将领下指令,操起兵器开打!见敌既杀,片甲不留!
铵给将领们的命令只有这八个字。
凌那边的号角从山腰处传来。沙山上面并非没有树木,只是很稀疏,都是些耐旱的树种。叶子又小又少,主要靠根去索取地下水。因此他们的求生欲越旺盛,他们的根系就越发达。如果把剖面图画出来,简直就像一颗倒置的树,树根长成了树枝的模样。常人是无法理解的。对沙漠中的树来说,生命也只有一次,它们无法享乐,只有和环境搏斗。它们渴望生存,它们不苟且,它们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实现生命的价值。
它们的生命没有悬念。不会有人给它浇水。衡也一样,他的战争不需要悬念!
两边的号角同时吹响,一长一短,断续三声,相互呼应。战争就此拉开了帷幕
※※※
只见敢死队们从腰间抽出短刃,摆好了架势。左右两端的2名队员舞了一套“卫国护身术”中的第1式;接着是左数第二位和右数第二位开始舞第2式,于此同时,舞第1式的队员用短刃自插左胸。第2式舞完,自尽的队员恰好倒在了血泊之中。再接着就是左数第三位和右数第三位舞第3式,于此同时,舞第2式的队员自插……以此类推。队员们的短刃舞是那么的悲壮而有力,他们的顺序又是那么带有美感,上演了一场动人心魄的自杀舞。
“卫国护身术”是一种高阶短刃舞,有资格练习的人本身就很少,再加上这套护身术一共有九章,每章九变,每变九式,一共729式,所以练的人少之又少。铵的队员们都只是听过其名未见其形,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一式接一式地递变下去,看着旧忘新生的故事用血与肉演绎。那另外的4个小将领都看得入了神,连军队因为士兵们走上前散了阵型都没有管了。
好色的将领是有看人练过的,再次看还是觉得这套护身术变化之精妙让人叹服。敢死队来表演着实新奇,而且他们的力度拿捏得刚好,再加上特定的环境渲染和实实在在的生离死别,更让他赞叹这套表演的精妙。同时他也佩服凌的军队里有这么一帮人才。
“可惜可惜。都是人才,浪费在了一场不可能赢的仗上。哎……”好色的将军越看心就越觉得不是滋味。
敢死队们的表演就是按着九章九变九式的顺序表演下去的。每表演完一变,凌那边的号角就会哀婉的吹响一次。
表演到了第六章第八变第八式的时候,号角又吹响了。此时的士兵们已经散尽了队形,走到前面来看了。短刀兵和矛兵都把兵器插到沙里,减轻负重。
士兵们没有看过也没有练过,所以没有觉察到号角声的不妥,只是心想着又要有变化了吧。只有好色的将领隐约觉得漏了什么,可是他不肯定,毕竟看起来表演者比自己专业很多。
表演还在按部就班地进行下去,没有什么异常。好色的将领想着,果然自己不在行啊。正在这时,山上面卷起一片黄沙,好色的将领回过神来,一看不对劲,马上大喊:“防御阵型!全军戒备!”
士兵们一下子乱了套,慌忙拿起兵器排回根本没有的队伍里面。人挤人,一下子就受伤了不少。
士兵们还没走完,山上突然传来一声极大声的传令——“放!箭!”
士兵们刚想抬头,箭雨就倾盆而下。(声音的传播是有时间的)死伤一片。贵族骑兵的马也嘶鸣了起来,有个别马失去了控制,把骑兵硬是摔了下来。士兵们慌忙抬头,操起兵器挡箭。将领们御好马,也抽出了佩剑来挡。
好色的将领大喊:“分散防御,挡箭阵型!”话音刚落,身边一名士兵大喊:“领队小心!”
“心“字都没出口,随着”啊“的一声,一把短刃直直地插入了好色将领的右胸口。好色将领凭直觉挥剑前斩,马前喷出了鲜血。剑没抽回来,又是”啊“的一声,又是一把短刃,直入将领的左胸。这下将领没力挥剑了,一下子倒在了马背。
一位将领回过头来,看到一名敢死队员倒在大领队的马下,还有一名被士兵用刀斩住了肩。他又见那没有舞完的敢死队员拿着刀往自己和另外三位将领冲,忙喊:“保护领队,先杀敢死队!”
那三位将领也从挡箭中回了过来,把跟前的敢死队员斩死在马下。除了一名将领的马受惊把他摔了下来外,其他将领都没有受伤。六百多名几乎****的敢死队员顷刻间死成了一条曲线,与那起舞的队员回到了他们的血之归宿。
士兵们陆续恢复了阵型,他们的素质还是不错的。箭雨在第五阵后结束了。铵的士兵们看清了沙山上的军队。
原来,衡安排他们将沙粘在盾上,让一万名弓箭手躲在盾的后面,藏在沙里。衡实地考察过,每人最多能带10支箭,但是他们没有这么多,只能砍半配5支。他们还背上短刀。
另外还有九千名士兵埋伏在铵的部队后面,他们是开战号角吹响后才到达的。可以算“援军”。
铵的士兵们在箭雨彻底停下后重整。由四名将领分别下令。原来属于好色将领的军队则由那名喊“先杀敢死队”的将领代为指挥。
从山腰上放眼望去,铵的军队倒下的大概有十分之一;受伤的更多一些。
衡在山上看到他们整队的差不多了,下令全员换装,脱去伪装服,卸下弓箭和背包,只带短刀迎战。
铵的部队开始前进,陆续包围着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