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哗变
离春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被关进一间弥漫着鱼腥臭味的小屋里。
“有人吗?快放我出去!”她从那充满死鱼味的水中爬出,来到一个缝隙透着光的木门旁,使劲地敲,可没有人搭理她。船摇晃个不停,她有些不适应,感到恶心。只是听族人说鲛人长久脱离海水便会皮肤干燥,呼吸困难,她却没有这些感受。
只听得门外传来了争吵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嘈杂,离春接着门缝仔细听,原来是船员们在为如何处理自己的事争吵。
“我看,上岸了就把她直接卖掉,然后大家分了钱,各回各家!”
“放屁!你这不是杀鸡取卵。这鲛人的眼泪可是会变珍珠的,我们只要把她关起来,每天让她哭,就有无数的珍珠,还愁什么吃喝!”
“不如我们把他献给国王,估计能赏个一官半职。”
“我什么都尝过,就是从来没吃过鲛人肉,不如我们…”
听到这些,离春一方面在为自己的处境担心,一方面痛恨这人类的可恨嘴脸。于是,一条计谋开始在她心中闪现。
不久,门开了一个小洞,原来是有人给她递吃的进来。
那家伙把东西放了,说了声“我们的价值连城的宝物,快吃吧”。便要离开。
“等等,我有话和你说。”离春朝门外说道。
“原来你会说话啊。快来看啊,鲛人说话了…”那人开始大叫。
“你小声点!”离春吓得赶紧制止他。“难道你不想独占这件宝物吗?”
“不行,那样我会被丢下船的!”那人有些惶恐的回答。
“只要你打开门,怎么处置都随便你。”
“你这鲛人,休想骗我。我一打开门,你马上就会溜走,我才没那么笨呢!”
“你这蠢猪,只怕没命回到岸上了!”半夏笑到。
“呸呸呸,你不要胡说八道!”那人有些生气。
“胡说八道!哼哼,你们船老大早就背叛了你们,只有船一上岸,便立刻派人来杀死你们,自己独享!”
“我不信,我们老大不会这么做!”
“不信你自己问他去!”离春说到。
那人听完这话,便走开了。
不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了争吵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只听到一阵刀剑相撞,拳脚相向的声音。哀嚎声,谩骂声,刀剑声混在一起,仿佛是到了人间地狱。
26.潜逃
离春正在小心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忽然听到有脚步声走近。
“看来有愚蠢的人来了!“她高兴的想。
果不其然,那人走近了,便听到斧子撞击木门的声音,不一会,木门便被砍坏了。
只见夜色中探出一个头来,说道:“我是来救你的,船上的人为了你已经疯了。“
“这家伙搞什么鬼!“离春心想,“肯定是想独占,那刚好,就让他带我出去吧。“
“我受伤了,再不回到海里去,就会死的,死了就不值钱了。“
“我没想用你挣钱。我把你放回海里,你就自己逃生去吧!“那人回答。
“这家伙估计是想玩什么花招吧?那我就陪你玩玩!“离春心里想到。
那人走过来便扶着离春往外走。只见甲板上躺满了尸体,船舱里还能听到打斗的声音。
“愚蠢又贪心的人类,你们不是要吃我的肉吗?“想到这,离春心里不禁觉得解气。
那人扶离春到了船沿边,说:“你快走吧!“
“我一定会回报你的,恩公!“离春说完,便抓住了那人,那人还没来得及挣脱,两人一起跌落在水里。
到了水里,那自然是离春的天下。那人拼命往水上游,离春在下面死死的抓着他“你们不是要吃我的肉吗?来呀!“
那人被水呛得说不出话,呼吸急促,眼看就要死去。“人奴,你这愚蠢的人奴!没一个好东西!“
说到“人奴“二字,离春脑袋里不禁闪现出一个想法:“为什么不把这人奴带回去卖钱呢?“
原来在罗刹国,有很多种奴隶供鲛人驱使,如鱼奴,兽奴等,其中人奴是最高级的奴隶,因为人奴数量少,只能通过附庸部族纳贡或者迷惑船舶才可以获得。因此只有贵族和富人用得起,使用人奴成了地位与财富的象征。在市场上,一个人奴可以值一栋非常好的珊瑚屋。
那人在水中的挣扎渐渐平息,想到这,离春赶紧去取下自己的鲛绡,给他穿上,那人便渐渐不痛苦了,慢慢的,甚至可以自由呼吸。
鲛人织的鲛绡,不仅有传说中入水不湿的能力。人穿上之后,便能在水中呼吸言语入同在陆上一般。这岂是肉眼凡胎的人能发现的。
离春用绡带一端将那人栓上,另一端栓在自己腰间防止他逃跑。
可没想到那人清醒了之后,竟在那里拼命挣扎呼喊,“快闭嘴,笨蛋,你这样会召开海中恶龙的!”离春赶紧制止,可那人丝毫不听。
离春有些怒了,于是便游过去,朝他颈部打了一下,那人便昏迷了。
一切又归于平静。只是望着前方的漫漫黑暗,离春也不知道该去往哪个方向,只有像一个苍蝇般到处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