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十五郡王辛燃恭敬知礼,深得朕心。然朕身染恶疾,特敕辛燃御前侍疾。钦此。”
此次前来宣旨的太监是白正的干儿子,名唤李波安。他声音尖细,一双倒三角的眼睛里带着几分轻慢之意,正要接旨的白欣然见此,不自觉地蹙眉。
“李公公,辛苦了。”这次打圆场的不再是白管家,而是白欣然自己。她已经预支了王府的银票直接塞给了李波安。
这拿人手短,他一边把银票往衣袖中放,一边笑眯眯地开口,“十五王爷,车驾已经备好,还请上车。”
白欣然在白管家的注视下缓缓坐着马车离开。
——
约摸着已经是辰时,宫廷侍卫在皇城换班,浩浩荡荡的铠甲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入了皇城,需下马车,徒步行走。除非侍寝的皇妃亦或是天子出行,众人皆不得以代步工具行驶皇城。
盘查的侍卫长骄傲地拦住了马车,待看见是李波安,又收敛起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这中年男人谄媚笑道,“公公这趟子辛苦了。”
李波安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兰花指一翘,笑嘻嘻地说道,“毛侍卫长说的哪里话,皇上吩咐,洒家哪里敢说个累字
?”
毛侍卫长也虚假地迎合奉承了几句。
白欣然和李波安走在永巷,随即又跟来了几个宫女太监,原来是惠王和谦王的随从。这几人不敢得罪李波安,只是奉命来刺下子辛燃。
“十五王爷好大架子,惠王和谦王都已在乾清宫等候多时了。这不,特地派我等前来接应,怕您找不到路!”一宫女说道。
李波安干脆装作没有听见。谦王和惠王他一个太监惹不起,只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最好。
白欣然自然明白,这惠王等人就是奚落自己身为皇子却不得皇帝喜爱。她反击道,“本王就多谢两位皇兄了。不过李公公既然奉父皇之命来接本王,总不见得李公公连路都找不到了吧?”
李波安瞪了那宫女一眼。随即又明白他被白欣然摆了一道,气他也不敢出。于是他烦闷甩了甩衣袖,“一个个的,身为宫女,瞎说什么呢?有洒家在,还找不到路?”
宫女立刻闭嘴。于是几个宫女太监又跟在李波安身后,默默不说话。
乾清宫内
明黄色的龙床上,平时老当益壮的辛杰这时好像只剩下半条命似的,气喘微微,嘴皮泛白。
前来侍疾的公主王爷不少,包括四位公主和驸马,分别是才心长公主,明心二公主,舒心三公主以及念心七公主。王爷有四王爷辛谦,五王爷辛浙,十王爷辛敏,十二王爷辛民,以及没来的十五王爷辛燃。
太医院院首孟凡替皇帝把脉后,微微摇头。才心长公主急忙问道,“父皇的情况如何?”
孟凡对她行礼,把老皇帝的被角掖好。并示意她借一步说话,“公主殿下,各位王爷,皇上受伤并不严重,只是刺客那匕首上涂了一层毒。毒性猛烈,能够导致人时时迷糊,不知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一样萧丞相能够尽快找到玲珑夫人解药。”
孟凡说完,这些个王爷公主都打起来了自己的小算盘,有的说恨不得替父皇受那一刀,有的求御医务必治好皇帝,似乎是父慈子孝的感人场面。
“十五王爷带到。”顿时李波安尖细的嗓音引起了各位公主和王爷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