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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异城别恋(5)

轿车行驶了大约两个多小时,远远地望见王李村,村口隐约有一个人站在路边张望,越驶近,那人越清晰。于显龙眼定定地瞅着,心里猛地一紧,那不是梅晓喻是谁?她那身一成不变的小西装,整齐洁净,脸色却异常难看,情绪低迷。轿车停在她的一旁,于显龙打开车门走下去,眼里竟然浸出一片泪花。他上前抚住她的右臂,无语地凝视着她。她脸颊上勉强带出的微微的笑凝住了,深受感染地用左手覆在他的手上。两只潮热的手,轻轻哆嗦了一下。梅晓喻的头靠过去,泪水汩汩地涌出来,渗入于显龙的肩头。

两人只相隔一天未见,于显龙仿佛过了整整一个世纪。他搂着刻骨思念的她,恨不能投入她的身体,和她融化为一体。他们久久地拥抱着,泥塑一般,时间似乎停止在这一刻了。一个由远及近的男子歌声惊醒了他俩,两人不约而同地向那个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农民模样的人,扛着铁锨走来,身穿一件已经分辨不出本色的旧衣服,仅从衣袋形制上可以判断是制式冬装,头发蓬乱,脸色铜黑,带着猥亵的笑,流里流气地唱着山歌,什么妹妹坐在哥哥的床边边笑,急得哥哥搂上妹的细腰腰亲,阴阳顿挫的一首小调。这是在调笑他俩,梅晓喻羞涩难当,回身向汽车疾走,手里紧牵着于显龙。

梅晓喻引导着轿车,来到自家小院前。小院用土墙围起,稀疏的瓦片横七竖八地叠加在破旧不堪的门楼顶,门板上纵横交错的划痕和坑凹不平的朽迹,使人联想到抗日战争时期取材于偏野山村的纪录片。走进小院,迎面三间土坯房,房前有两堆干草。梅晓喻引着于显龙从两堆干草中间穿过,迈进中间的正房。房屋面积不大,光线很暗,两旁各摆着一溜齐胸高的板柜,墙上钉着玻璃框,里面夹着大大小小的照片。在粗厚布帘遮掩的窗户下,摆着一张笨重的木床,黑乎乎躺的似乎是个人。梅晓喻走到床边,探过身,轻声说:“妈,有人看望你来了。”床上的人嗯了一声,再没了动静。于显龙伸着脖子,说:“大娘,您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啊?我送您去。”没有回音,他正不知如何是好,梅晓喻拽拽他的衣袖,说:“我妈累了,让她休息,你到隔壁房间坐坐吧。”

梅晓喻拉着于显龙的手,走进西面的房间。这边还亮堂些,摆设很简单,一张旧书桌,一个老式大衣柜,一副木板床。于显龙从内衣口袋里取出厚厚的一叠钞票放在书桌上,说:“这些钱,给老太太去看病吧,不够,我再送些来。”

梅晓喻看看钱,没说什么,只叹了口气,走到床沿坐下。于显龙跟过去,挨坐在她旁侧。他捧过她的脸,柔声说:“这两天,我到处找你,都快疯掉了。你能清楚我的那份情意吗?能知道我是多么想你吗?连活下去的勇气都快没有了。我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你要这样折磨我,惩罚我。接到你的电话,我就像从北冰洋千米冰层下解脱了出来,吊瓶都顾不得打,拔下针,恨不能生出双翅飞到你的面前。见到你,我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要守在你身边,我可以抛弃一切。”

梅晓喻的泪水似断线的银珠,从明亮的眼睛里跌落下来。于显龙伏身过去,一颗颗噙入口中。梅晓喻述说着:“我何尝不想天天靠在你怀里,宠着我,护佑我,享受你给我带来的一片真情。但是,我有我的难处,也没有办法。”说到这里,她停了一停,看看于显龙,又继续说:“真是因为有事,没法和你联系。今天中午,电话能打了,我赶忙挂电话给你。嘴里说你不要来,心里企盼你早早来。你来了,我就有了主心骨,天大的事我也无所畏惧。”

他们的身体紧贴在一起,虽然隔着衣服,也能听到彼此狂烈的心跳。甩掉鞋子,他们在床上翻滚,丝毫顾及不到房门还未锁,也不再想一墙之隔的病老太太和大门外轿车上的小白。他们被对方的深情感动着,被冲破闸门的****激发着,他们的血液已经沸腾,他们在烈焰蒸腾中丢弃一切羁绊。

飘忽中,于显龙彷如又回到船上。他的船行驶在深夜的亚马逊河上,岸堤上鬼影绰绰的原始丛林中,时不时传来恐怖的兽吼鸟鸣,他艰难地手把舵盘,摸索前行,当心灵需要慰藉时,发现船上只他一人。天蓦然明了,一切都透亮透亮的,他急于跳下河去,以洗刷一夜的仓皇。入水的一刹,他感觉自己身负重物,沉得极快。脚踩在河底软软的泥沙上,他的身体又极轻飘,能够和鱼虾一样在水中换气。他自由地遨游,水草在他的面庞上浮动,虾儿用钳角在他脚底搔痒,一排排的鱼儿徘徊在他的周围。他看到了从未见过的河底景致,那是一幅最迷人的风景画,令他留恋忘返。慢慢地,他的胸口逐渐憋闷起来,他毕竟不是鱼,缺氧,呼吸跟不上。他快速地向上游去,用尽全力,拨开水面,看到河边的参天树向他伸出大手,大口大口纳入滋养着他的空气,感受到全然不同的人生体验。

于显龙已没有了二十年前的体魄,心态却不减当年。每每从人生的梦境中醒来,他会对生活的点滴记忆有更加深入的认识。

嘀嘀,外面响起汽车的喇叭声,接着有人从大门外走进来,听说话声,是三两个人,都是男人。梅晓喻从床上跃起,跳下床,闪电般扑到门前,推上插销。两人相互催促着,穿戴好衣服,套上鞋袜。梅晓喻将书桌上的现金放进手提袋里,一手提了,另一手拢了拢头发,然后从容地打开门,两人走出去。

新到的三人面朝院外停下步,其中最年轻的一个背着老太太。三双眼睛齐刷刷地向这边看过来,见他两人迟慢,竟不诧异。梅晓喻将年龄最大最显出风度的中年人介绍给于显龙:“这位是我表舅,在石湾镇上做生意。”

热情的笑从梅晓喻表舅那张贴饼似的圆脸上浮出,他不问于显龙的身份,也不问与外甥女的关系,大方地伸出手:“您好,来到我们这穷乡僻壤,见笑了。”

于显龙倒有些许不自然,送上手去,握了握,说:“叨扰了,希望我的到来,没有给您一家人带来麻烦。”

那表舅笑意浓重:“哪里,哪里,还怕您不来呢,我送晓喻的妈妈去医院,也准备接晓喻到我那里住住。您是稀客,如果不嫌弃,欢迎您也一块去呆几天。”

于显龙刚想拒绝:“我……”

梅晓喻忙说:“按我表舅的意思,我们一同去,你不要见外。”

梅晓喻扯着于显龙跟在表舅等人后面走出大门,他俩坐上奔驰轿车,其余人上了一辆吉普车。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出村子,转过几个弯道,驶上一条土路,扬起一溜尘土。路上,梅晓喻告诉于显龙说,她这个表舅叫陆安宏,经营一家民营企业,主要生产船舶配件,颇挣些钱。于显龙头脑里跳出一个疑问,如此富有的表兄弟,看着他的表姐妹一家穷困潦倒而不伸手帮扶一把?不大近人情。再想想,富人有多少救济穷人之心,更何况仅是表亲关系。

路过石湾镇的街道,前面的吉普车停住,车上走下一人进了商店,不大一会儿,又上了车。两辆车继续行驶几分钟,从一个路口拐进去,直行在一条水泥路上。车辆转弯时,于显龙看见路边一家企业的宽阔大门,是电动推拉门,他只看到门旁竖立的牌子上写着“海瑆船舶配件制造”的大字,他想这厂区应该是梅晓喻表舅陆安宏的企业吧。两辆汽车在一个铁皮门前停下来,吉普车按响一声喇叭,铁皮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于显龙仔细观察,分辨出这个封闭的院落就是厂区的后院,隔墙相连,却独立出来,自成一体。

院内一座二层小楼,外形上看,不像办公楼,倒有一种西洋别墅的建筑风格。楼前花园,不算太大,收拾得别致而有情调。梅晓喻攥着于显龙的手,走进楼去。迎面一架大屏风上,有镶边的梅兰竹菊四幅镂刻画。绕过屏风,左面是伸向二层的转角楼梯,右面通向足够几十人聚会的大会客厅。

梅晓喻的表舅驻足在大会客厅的入口处,笑盈盈地回首冲于显龙说:“我们的贵客,请这里坐,先歇一歇。楼上有住处,你们可以在别墅里住些日子。不要拘谨,像在自己家一样,一切随意。”

他亲自招呼于显龙和梅晓喻坐进粘胶灯芯绒面料的沙发上,说:“安心住下,晓喻妈妈由我照料,我送晓喻妈妈去医院,都不要操心。明天我来请你们,共进午餐。”他向外走去,他手下两人随同离开。

吉普车走远了,于显龙问:“晓喻,你母亲住院,你也该去医院看看吧。”

梅晓喻取出两只茶杯,找到茶叶罐,捏出两小撮茶叶放进茶杯,加上开水,才说:“有我表舅照顾,我挺放心,去不去,无所谓。其实我妈也挺烦我,守在她身边,她总瞧我这也不是,那也不好,与其那样,倒不如省省心,在这里享乐几天,远比在医院里闻苏打水味更好!”

于显龙实在无法理解,以她的文化出身,怎能说出她这样的话?一个人不孝顺父母,不去关心患病的父母,真不可礼遇。大凡教育出离经叛道的孩子都是父母存在过错,言传身教之中做得不好,可梅晓喻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思想,还应该有理念,却如此对待病重的母亲,首先是她自己的问题。于显龙半晌没了言语。

一位四十岁上下的精干妇女走过来,说:“两位的房间,楼梯右首的第一间和第二间,我拾掇好了,你俩可以随时上去休息。陆总最近住在城里,不住这里,房间都空着,你俩不用等他。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我姓崔,叫我崔大姐、崔师傅都行。”

于显龙站起身,微微欠身,说:“谢谢”,再想说些感谢的话,梅晓喻却吩咐:“我们饿了,给我们做点吃的。”梅晓喻一提醒,于显龙真有些饥饿感。上午打吊瓶没怎么进食,直到现在,肚里开始叽咕作响。

饭菜做得挺利落,不多时,便摆上餐桌。于显龙才想起小白,将小白一个人丢在楼外,不大妥当。他走出楼门,却看不见小白的奔驰轿车,找了一圈也没有。奇怪,小白难道连租车钱都不收,就回去了?不可能吧,小白每天收钱,全无半点犹豫,伸手即拿,一张一张地数一遍,细心地查验,唯恐其中夹张假钞。今儿是怎么了?他那会儿还想,下午行车路远,小白会不会增加租车费,增加了,他也给。他能理解,小白是汽车租赁公司的司机,为公司做生意,也为自己多赚些钱,多付一点,对他也无所谓。现在看来,小白肯定回去了,而且没收他的钱。他走进小楼,坐在餐桌前,向梅晓喻说了这事的蹊跷。

菜肴丰富,色调搭配相宜。梅晓喻挑拣着用筷头将菜夹进碗里,小口细嚼,听于显龙如是讲,停下筷子,说:“是奇怪啊,小白不可能免费接送你。一声不响地驾车走了,保不准是我表舅支付了费用。不管那么多,先吃饭吧。”

于显龙也说:“很可能,也许真是你表舅掏钱给了小白。”他想不明白,身为公司老总的陆安宏,为什么这样厚待自己,难道是为他的这个表外甥女么?表外甥女也不算什么直系亲属,值当高规格礼遇表外甥女和一个不明不白的中年男人。他能看出来,陆总的确很高兴,却完全不合常理。梅晓喻虽说只是个护士,却还是大闺女,与可能已有家室的他在一起,身为表舅的陆总,不仅没有半点抱怨和不满,反而将他待若上宾,从梅晓喻家寒酸的旧屋中引至自家别墅里,管吃管住不说,竟将租车费结清了。真是灼灼怪事!

吃完饭,两人走上楼,一间一间查看是否有外人居住。楼上有十余间房屋和一个大洗手间,确实再无旁人留宿的痕迹。崔大姐提到的房屋在最东头,房门专为他两人敞开着,梅晓喻却另外找到一个有独立盥洗室的套间,兴奋地说:“就这儿,咱俩就住这儿。”

卧室的墙上挂着一台液晶屏电视,正对着床。梅晓喻换上拖鞋,进盥洗室洗把脸,回身打开电视机,再盘腿坐上床,专心致志地看一部爱情连续剧,听于显龙问:“要不要给你妈拨个电话,问问情况。”她草草应付,只保持那样一个姿势,一直到夜深,于显龙早已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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