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自宫宴遇见凤夫人后,也是郁郁寡欢,食不知味。那个光彩照人的于凤飞,恐怕早已经不记得当初相府后花园清风亭的那个下午,早已经忘记了这个与她促膝长谈直至日落西山的知音人。
这几年来,白起一直和于珮之住在国子学里,很少回到相府去。最初来到飞龙阁遇到四位皇子时,他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深怕皇子们飞扬跋扈,难以应付。熟料,这几年共同学习和生活,让他们之间结下了深深的情谊。
虽然同在一处学习,但是性情志趣皆有不同,所以这情谊也分了远近。太子南宫烈与相府大公子于敏之年龄相仿,性格相似,两人便很自然得亲近起来。二皇子和五皇子皆为刘淑仪所出,他们两位与相府二公子于焕之私交甚好。
白起和于珮之则最为喜欢四皇子南宫昱,这南宫昱虽为皇子,身上却丝毫未见皇子身上的盛气凌人,真的就如同普通的学子一般谦和有礼。最为难得不是他的为人处世的态度,而是他的才学,他的才学在四位皇子中是最高的,却懂得隐匿自己的锋芒,万事以太子为先。他的胸襟、气度、才华、性情都让白起和于珮之敬佩,所以不自觉地与四皇子亲近些。
相国大人还为此把于珮之和白起叫到了书房里,苦口婆心地教导一番。相国大人说:“你们去做皇子伴读,就是为了将来做新皇的心腹的。你们的重心应该放在太子身上,多与太子亲近,和刘淑仪的两位皇子也应当多接触,这两位将来都是身居高位的亲王。可你们现在一直把精力耗在毫无用处的四皇子身上,这是为何?四皇子的生母不过是皇上当太子时的一个侍婢而已,皇上登基后才允其受孕得了四皇子。若不是念在她陪伴皇上时间最久、又生了一个皇子,要不怎么可能封她才人?四皇子有这样的母妃,将来能有什么前途?皇子中最为落魄的就是他了,也就是太子仁厚,对他不错而已,其他皇子并不亲近他。你们不要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相国大人说的这番话,丝毫没有传进白起和于珮之的耳朵里,他们俩还是与四皇子形影不离,三人常常一起爬上云漠山,在天子阁里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也常常一起到聚贤街体会百姓生活。太子常常打趣说他们是国子学的三剑客。
国子学里的人是很少和太学其他学子接触的,只有这三位是例外,他们总是溜到太学里的教室来听课,一来二去也认识了许多贫寒的学子。
在众多贫寒的学子中,最为出众的就是刘渊和齐落,这两位都是来自外地的学子,不远万里来到京城求学。住在太学的大宿舍里,就是那种一间屋子住了许多人的宿舍,吃饭也都是自己买来米面在宿舍前的小厨房自己解决。
南宫昱、白起和于珮之都非常钦佩刘渊和齐落,听这两位才子辩论真是一大享受,他们在课堂上也辩,在宿舍里也辩,言语犀利、观点独特非常有看头。后来,在南宫昱的帮助下,刘渊和齐落从大宿舍里搬了出来,搬到了条件相对好一些的二人宿舍,这两位就住在一个屋子里,一起学习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