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薨,举国哀痛,全国上下三日素衣缟服。皇城内的文武百官,皆着素服行奉慰礼,三日而止。夫人们皆素服入宫行礼,不许戴首饰也不许施脂粉。皇城中自讣日为始,禁止屠宰四十九日,期间禁止娱乐、饮酒。百日内不得婚嫁。
南宫玉当然不能再逍遥自在地在外敛财,她也回到了宫里。饶是她再不关心她父皇的后妃们,回宫也知道了如今后宫之中最为得意的乃是凤仪宫的凤夫人。听说这凤夫人与她同年同月同日生出生,这让南宫玉对凤夫人充满了好奇。
在皇家举办的丧宴上,南宫玉终于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凤夫人,凤夫人虽然与她年纪一般大,可已经为人母,周身艳光四射,同时又雍容华贵,气度非凡。南宫玉想,难怪父皇专宠这个凤夫人,果然如同九天神女下凡一样,如果自己是个男人怕也会为她倾倒。
在皇家的丧宴上,南宫玉不仅第一次见到了于凤飞,也第一次见到了白起,白起当时正和她四哥南宫昱坐在一起。
南宫昱是众多皇子公主里唯一一个不曾轻视怠慢南宫玉的人,他们俩可能是生来就有些缘分,名字读起来是一样的,母亲都是身份卑微的宫女。也许是惺惺相惜吧,他们兄妹虽然并不亲近,却有一种别人难懂的默契。偶尔,相视一笑,南宫玉就会觉得很温暖。
南宫玉许久没有看见南宫昱了,本来只是想远远地看看他,却一眼看到了他身边的白起。白起是那种就算是沉默低调地藏在角落里,也闪闪发光的人。南宫玉已经早过了及笄眼看就要17岁了,想来皇上太后皇后都忘记了宫里还有这么一个公主,与她同岁甚至比她小的公主纷纷给指了婚,只有她眼看岁数越来越大。
南宫玉从来没想过指望婚嫁改变自己的命运,她现在的产业和生意已经延伸到了国外,财富也是京城里数得上的。为什么要靠别人生活呢?南宫玉只想离开皇宫,带着母亲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迄今为止,她还没有考虑过自己夫君的模样,可是在看到白起的那一瞬间,她突然知道了自己未来的归宿。
南宫玉自始至终都望着白起,而白起却从头到尾都望着于凤飞。南宫玉看了看于凤飞,原来他心里的人是她,可惜他再也没有机会了。南宫玉并没有因为白起心里有人了就难过,现在男未婚女未嫁她还是有机会的。
南宫玉鼓起勇气走到四皇子南宫昱的面前,向皇兄行了礼,她淡淡地问:“皇兄最近可好?还在太学读书吗?”
南宫昱说:“是啊,皇妹,我很久没看见你了,听说你去庵里给太后祈福去了,很久没有回来了。在那怎么样?饮食起居还习惯吗?”
南宫玉说:“嗯,那里挺好的,风景秀丽很清静。”
南宫昱指着身边的白起说:“皇妹,这是我在太学里结识的好兄弟,白起和珮之。白起是骠骑将军的二公子,珮之是于相的三公子。”
又指着南宫玉对白起和于珮之说:“这我的皇妹,南宫玉。”
白起和于珮之马上起来向南宫玉行礼,白起面带微笑地看了南宫玉一眼便转过头去了,于珮之眼睛弯弯地望着南宫玉说:“玉公主,你的名字竟然和四皇子叫起来是一样的啊?”
南宫玉尴尬地笑了笑,她和四皇子都是不受太后皇帝重视的孩子,他们起名字都是随手一指,起的名字,起完之后起名字的人就忘掉九霄云外了,哪里会想到重名这件事。
南宫玉说:“就因为这样,我才和四皇兄最为亲近。”
于珮之说:“可惜,你们公主管制太多,出入宫都不自由,要不然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到处玩。”
南宫昱横了于珮之一眼说:“还一起玩?她都快过了婚配的年龄了,你看她与凤夫人一样年龄,凤夫人都已经生了皇子了,她至今还没着落呢。再跟着一群男人出去玩,她就更嫁不出去了。”
于珮之不以为然,说:“玉公主这般花容月貌,沉静淡雅,怎么会愁嫁?她只是很少出现在人们的眼前,大多数人不知道她罢了,我相信不久就会有人向圣上请求赐婚的。”
南宫昱说:“但愿吧,我总担心她的婚事,可是我的身份实在不便去提醒太后。”
南宫玉说:“四皇兄,听说最近太后开始为你张罗婚事了,是哪家的姑娘啊?”
南宫昱说:“全凭太后做主,无论是谁我都没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