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工作真的称得上苦力,从来没有休息的时间,那些厚重的薄整天压在她的背上,压得她喘不过起来。没过几天,她就蓬头垢面,面容憔悴。她对少司命说:“请您允许我一天的假期,我想去洗洗澡,我实在是太脏了。”
少司命看着灰头土脸的鸾鸟说:“你去吧,本来徒刑是没有假期的,就是要不停劳作的。”
鸾鸟高高兴兴地告别了少司命,她先到瑶池去找夔龙,可是夔龙并没有在。她看看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就变幻了原形,在瑶池里洗澡,细细地梳理自己的羽毛,在阳光下自歌自舞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一转头就看见夔龙坐在瑶池边上看着她,她腾空而起变成了人形,羞恼地问夔龙:“你看见我洗澡也不回避?”
夔龙说:“如果你是人形的样子,赤裸裸的在水里洗澡,我当然是要回避的啊。可你是一只鸟在洗澡,我为什么要回避啊?”
鸾鸟不高兴地说:“就算我是一只鸟,我也是一只雌鸟,而你是雄性。”
夔龙奇怪道:“那天上这么多仙禽神兽,他们洗澡或者不洗澡都是这样,反正都不穿衣服,难道我都要回避他们?你又不是人的样子,浑身都是羽毛,有哪里值得我看?”
鸾鸟仔细想想确实也是这样,就说:“我不好看,你还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的。”
夔龙说:“实话实说啊,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一只鸟了,堪与凤凰媲美,甚至比凤凰还要美。尤其是你自歌自舞的模样,飘逸灵动,美不胜收。”
鸾鸟听她说得羞红了脸,忘了刚才的恼怒。对夔龙说:“你怎么都不来看我?难道你不知道我现在在受徒刑,每日里干苦力。”
夔龙说:“你忘了我告诉你,司命坊是禁地,我是不能随便出入那里的吗?”
鸾鸟说:“你不知道那里有多忙,为什么不多安排一些人呢?我每天要伺候那么多神仙,除了大司命、少司命,还有左司命和右司命,左司命有三十六大员官,右司命也有三十六大元官,他们每天要看那么多的命薄,我每天从这个宫殿跑到那个宫殿,从那个宫殿跑到这个宫殿,在浩如烟海的命格仓库里寻找某一个国家某个人的命薄,或者某个深山某个小妖的命薄,你知道这有多难吗?”
鸾鸟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一开始的时候,我找一个人的命薄就要找整整一天,那会天天挨骂,说我影响了他们的工作效率。我也很无奈啊,他们的命格分类太混乱啊,人的、妖魔的、神仙的命薄竟然都是放在一起的,不知道他们以前是怎么找的,我真的是大海捞针一样地找啊。”
夔龙说:“不知道这个徒刑你要受多长时间,你不如把这些好好分类整理一下,方便你寻找。”
鸾鸟点点头说:“好主意,但是实在太多了,我平时又那么忙,不如你来帮我吧。”
夔龙说:“那里是禁区啊。”
鸾鸟说:“命格仓库里没有别人,只有我,我知道一个小门,我可以从里面打开门放你进去。你就待在里面帮我整理吧?”
夔龙想了想说:“好吧,可是咱们千万得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