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东方说的也对,小骨倒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但我不想连累师父。以前是小骨不懂事,没有考虑过师父的感受,非要逼着师父在天下和我之间做选择,其实师父对小骨的好小骨是知道的,师父为小骨做的每一件事小骨都铭记于心,从今天开始,小骨要好好保护师父,不让师父受人非议!”花千骨背着白子画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这可是鼓起了所有勇气说出来的。
白子画看着这柔弱的背影,一时心疼的要命,这个丫头,明明自己受尽委屈,最后甚至不惜以生命做赌注成全他的大局之心,如今这一切从她的口中说出来,怎么却像是都是她的错。面前的人儿可是她的小骨,是他曾经发誓要用生命去爱护的人,是他曾经毅然决然决定只要她还活着,无论要什么都给她的人。可如今,她回来了,要的仅仅是保护他不受人非议,曾经自己不就是因为太在乎别人的看法才不敢爱她,结果差点让自己终身遗憾。想到这里,白子画再也忍不住了,他快步向前,从后面轻轻地将这小小的人儿抱在怀中,感受她的存在,他轻嗅着她的秀发,温柔地说:“小骨,师父曾经指天为誓,只要你能再回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爱给你,人给你,长留覆灭与我无关,天下人的生死与我无关,我只要你!”
花千骨听到这里,再也抑制不住这么多年的思念与挂牵,她转过身,把整个身子埋进白子画的怀里,“师父!”花千骨一时感动的无以复加,竟不知再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快乐。
露风石上,两人席地而坐,花千骨背靠在白子画怀中,此时的夜空墨蓝而深邃,仿佛被墨泼过一般。漫天繁星点缀,偶有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在夜空中划开了一道长长的美妙。“师父你看到流星消失的地方了吗?那里就是风月神殿,是小骨曾经的家,家里还有一个好朋友,她叫非儿,这么多年都是她守护照顾着小骨,下次我带她来见你!”花千骨此时的幸福感已经满到溢出来,而这些幸福,并不是因为师父的承诺,而是因为自己的付出得到了师父的回应。“好,我也要当面谢谢她把我的小骨照顾的这么好!”白子画搂着小骨,将一个深深的吻留在她的发髻。
“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去见世尊儒尊他们呀?”小骨转过头,刚好撞上白子画深情的眼眸。
“见他们做什么?”白子画柔声说道,“他们偏执,不讲道理,不见也罢!”
这可不是师父能说出来的话,花千骨扑哧一声笑出来,“师父啊,都三百年了,他们早该原谅小骨了吧!而且我回来的事还是告诉他们一声比较好。毕竟他们就像是师父的亲人一样,而且儒尊曾经对我照顾有加,我也想要好好谢谢他呢!”其实花千骨执意要见他们也是不想师父为难,正大光明见了,师父也不用再受人非议了!
“那就明天吧!今天你也累了,还是好好休息一下!”白子画饱含深情地对小骨说道。
夜深了,花千骨在榻上睡得香甜又踏实,时不时还露出甜美的微笑,“师父,师父!”花千骨梦中呓语。笑容甜的能融化白子画冰冷了千年的心,白子画始终守在身边,一步也不敢离开。他出神地望着这张可爱的脸蛋,心想着这小丫头又做了什么美梦了吧,笑得这样香甜,让他欣慰的是,小骨的梦中有自己的存在。他微笑着在旁入定,不知不觉,一夜安静而甜蜜地过去了。
长留大殿
白子画站在大殿中央,背后紧跟着花千骨。
世尊摩严背着手,一脸严肃,此时的他不知该喜该悲。喜的是终于又看见白子画像当初一样,站在他面前,束发整齐,一袭白衣,虽然依旧清冷孤傲,但不难看出神清气爽。这么多年,他盼着的不就是这一天吗?可是他身后站着的,又是敌是友呢?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妖神,让堂堂长留掌门疯癫痴狂三百年的妖神。但是过去的一幕幕在眼前重现,现下倒是难为他了,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直在一旁的儒尊笙箫默一脸坏笑,甩开手上的折扇,煞有其事地说:“千骨回来啦!那真是太好了,你要再不回来,我的这个师兄就要彻底疯了。”说完看了一眼白子画,露出了狐狸般狡猾的微笑,接着又转向摩严,说道:“哎呀,我说师兄,这……咱们之前不是已经有默契了吗?只要二师兄回到最初,咱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吗?一方面现在千骨回来了,二师兄又可以回来掌管长留,光耀门楣,另一方面君子有成人之美嘛!”说完他又把摩严拉到角落说道,“顺便咱们也用掌门师兄牵制妖神之力,免得千骨一生气,再次闹得一发不可收拾。“摩严哼了一声,心里默默打着算盘,“这个笙箫默自古以来都是站在子画那边的,他的话听听也就罢了,可目前这情况还真是让他不知所措,这妖神再现难保不是坏事,万一再来一次旷世之战,整个长留都必然元气大伤,再者子画与这花千骨本就是师徒,如今子画又如此这般执迷不悟,必定会败坏子画的名声,到时候整个长留的声誉都会受损,自己还是必须以大局为重,切不可意气用事。“
“子画,都三百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执迷不悟难道你忘记师父临终前的遗命了吗?“摩严苦口婆心。白子画只是站在大殿中央一言不发,表情冷峻。
“师伯,小骨已不是妖神之身,身上的洪荒之力早已在悯生剑下化为尘土,请师伯不要再为难师父了!“花千骨不忍看摩严用责任去束缚白子画,赶忙上前解释。
“小骨,没什么好解释的,就算你是妖神又如何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小骨,至于你的其他什么身份,对我而言,根本不重要。“白子画转向花千骨,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对于花千骨的关爱丝毫没有任何掩饰。
“子画,你好生糊涂!三百年前那场大战早在六界传的沸沸扬扬。你为了花千骨险些墮仙,甚至三百年对长留不闻不问,你这样做对得起师父对得起天下吗?“摩严气急,连声质问白子画。
“师兄,我自认为没有做什么有愧于天下,有愧于六界之事。我白子画此生唯一做错的就是当年没有相信小骨,所以我唯一有愧的,只是小骨一人。“白子画淡然地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让人完全捉摸不透他此刻的心情。
“子画……你……“
“摩严,我看糊涂的人是你!“正当摩严准备继续说服白子画之时,长留殿外突然响起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那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听起来却让人觉得温暖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