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亲和十四皇子走到了一起!
柳雁飞瞬间觉得头大了起来。
她的父亲,柳书诚,没了官职,被削去了世子之位,竟就和十四皇子走到了一起!
“爷爷知道吗?”柳雁飞问向柳青荣。
柳青荣摇头:“我不知道。”
“……”柳雁飞立马就觉得再问下去什么意义都没有了。
接下来,她毫不客气地把柳青荣训斥了一顿,然后狠狠地操练了他一番。待到太阳西下,柳青荣已经躺倒在地上连动都动弹不得了。
柳雁飞令他爬起来回去侍卫队里吃饭,自己则转身大步先行离去。回到景阳宫,恰好那江桥从书房处回来。江桥见到柳雁飞拧着眉头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便就笑着问道:“怎么了?青荣那小子不太好训练?”
柳雁飞摇了摇头:“没。那小子在我面前不敢偷懒。”她顿了顿,接下来把她父亲和十四皇子走得很近这件事情告诉了江桥。
江桥愣住了。
“这真是添乱!”柳雁飞烦闷。
倒是江桥想了想,后道:“罢了,此事……相信鲁国公他老人家心里头是有数的。毕竟连青荣他都知道了。鲁国公,会处理好的。”
柳雁飞偏着头想了一会儿后,叹了口气,也就把此事暂且放下了。而鲁国公府里的乌烟瘴气她无法管,也不想去管。
之后,时间一天天地过去,距离春猎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早在江桥和柳雁飞提起这春猎之事时,她就颇为兴奋,现在,随着日子的临近,她的喜色就直接显露在脸上,甚至连做梦都可以梦到无尽的苍穹,广袤的原野,或者无边的森林。用江桥的话来说,她就是一只即将出笼的野猫,时刻等待着笼门的打开。
柳雁飞可以打开笼门向她向往的世界奔去,但那同在东宫中的五十几位嫔妾们则可怜了。她们深居宫中,无法与外界接触,差不多与世隔绝。现如今皇家终于有了一次难得的春猎活动,她们却没有资格参加。
“近日路上和我偶遇的女人多了起来。”某日江桥嗤笑着说道。
柳雁道:“想给你个好印象,让你带她们去围场吧!”
江桥讽刺道:“都这么久了,还不死心!”
“进了宫,除了拼命努力,想尽办法得到你的宠幸,她们还能有什么选择?”柳雁飞说道。
“你同情她们?这些女人,当初就不该进宫!”
“她们中有些人想不想进宫,不是自己能够说得算吧!话说回来,这么多女人,难道你真打算让她们老死在宫里?”
江桥一愣:“不然呢?”
柳雁飞不禁就把头给转开了。果然把众女遣散,让她们另行嫁人什么的,是她想的太多了!进了东宫,就是未来皇帝的女人,怎么可能轻易遣散?
好一会儿,听见江桥说道:“这样吧,待我继位后,将她们送去庙里,让她们剃度修行罢!省得宫里头因为一群女人弄得麻烦不断。”
柳雁飞沉默半晌,才开口说道:“也好。女人确实麻烦。那些女人,不管是自愿还是非自愿地走上了这条路,那么,这就是她们的命了。”
同情,是有的,不过,仅是同情罢了。
“对了,”柳雁飞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江桥说道,“那张清婉,前两日似乎从宫外得到了什么消息,整个人变得消沉了许多。”
“哦?”
“应是她家里传来的消息吧。”柳雁飞猜测,继而嗤笑了起来,“果然是个有手段的丫头,宫中不知道被她收买了多少人,竟然可以和宫外取得联系。”
江桥皱了皱眉头:“田公公是怎么做事的!”
“田公公在宫中也不是什么都能管到。”柳雁飞替田公公说话,接着道,“我倒是很好奇那张清婉究竟得到什么消息,竟让她心情差成了这个样子!”
江桥听到柳雁飞这么一说,也好奇了起来。
这个张清婉,自从那一日被柳雁飞吓到后,再也不敢正对着柳雁飞说话了。见着柳雁飞的时候,总是战战兢兢的,低头小心翼翼。就不知道这是不是装的了。而就在前两日,她突然称病,连太子妃那里的例行请安都不去了。柳雁飞特地去看了一下,结果发现,她的病是假的,心情低落倒是真的。
“算了,不去管她了。”江桥说道,“反正再过五日,我们去了围场,也见不着她了。”
柳雁飞点了点头。
去围场的日子在五天之后。江桥和柳雁飞这边由田公公拟好了名单,随行的宫女太监们都已经安排妥当。却想不到就在他们提及那张清婉的当天傍晚,突然从丁贵妃那传来了消息,说是东宫必须要有随行的嫔妾,否则皇太孙殿下无人伺候。而随行嫔妾的人选也定好了,就是两位良娣:张清婉和关月柔!
柳雁飞听到消息,愣是半响没反应过来。
江桥即刻就气了个半死,怒骂道:“没事就嚼舌根的女人!定又在皇爷爷那胡扯八道!什么叫我无人伺候?我就非要人伺候了?!”
好半天,柳雁飞才无奈道:“皇上大概是听了丁贵妃的,认为我肯定会随大部人马到处狩猎,怕你届时没有女人伺候吧……”
江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若是那丁贵妃站在他的面前,他会提剑一剑刺下去也不一定。终于,他恨恨地咬了咬牙,道:“这根本就是故意把两个最有问题的女人放到我们面前,给我们添麻烦来的!”
“说的没错。”柳雁飞头疼地道,“统共就带了那么些人去,却又要分派人手去盯住她们!”
对此,江桥倒是胸有成竹,只听他道:“人手方面我自会安排妥当,你不用担心。我倒要看看,这两个女人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能起什么风浪!”
柳雁飞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虽然无奈,但对于这个安排他们只能接受。
而这之后,停不住脚步的时间一晃而过。终于,在五日后,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春猎之行开始了。
此次围场春猎,皇帝老儿带上的女人当然只有他那最为宠爱的丁贵妃。但同去的皇室成员们却足有八位!皇子占了三位,有先皇后之子八皇子,现朝中风头颇盛的十四皇子,还有丁贵妃所生的十六皇子。皇帝老儿的弟弟来了两位,都是四十来岁。这两位王爷还各自带了世子。两位世子都是二十出头。这里算起来就有七个人了。再加上一个皇太孙江桥。刚好可以凑成两桌麻将。
皇子、王爷、世子又多多少少带了点家眷。于是,一次围场春猎,整得就像一场大型的家族出游。浩浩荡荡的队伍,一眼望去,望不见尽头。
柳雁飞本欲骑马。不过看到一群打扮迷人的女眷们规规矩矩地坐在马车里,她便作罢,毕竟,她是以“皇太孙妃”的名义参加这次春猎活动的。
马车豪华,里边装潢精细。可躺可坐,可请人饮茶,可与人对弈。若不是车厢本身没有防震功能,这一直呆在里边等着到达目的地,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惜太过颠簸了!
柳雁飞在半途之中,突然开始呕吐。且吐得挺厉害的。她自个儿都不明白了,怎么就晕车了呢?!难道说,长年累月习惯马背生涯,连相对轻松的坐车生活都过不得了?
她敲着脑袋自嘲说:“就非得那么贱命不可?”
江桥却急得半死,把太医给叫了过来。
却是太医给柳雁飞把了脉后,沉吟半晌,小心翼翼地道:“殿下,娘娘。从这脉象上看……娘娘……这应当是有孕了。”
“轰隆——”简直是五雷轰顶!柳雁飞瞪大眼睛,当场就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