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赵兄,我褚圣先敬你一杯,咱明天就要出关了,这一去也不知道今后还能不能一起喝酒,所以这顿酒咱们兄弟可得喝痛快喽!干!”褚圣给赵三炮倒上一碗酒,豪爽地说道。
两人席地对坐,面前放着个小桌子,摆了一坛子酒和几盘子肉。
这两人那是两军的首脑,以赵三炮从不开小灶的风格,他本该出去和兄弟们同乐,可是这一次他还有事情找褚圣商量,所以两人特地在房间里单独搞上几壶。
赵三炮举起酒碗,哈哈一笑,“好说,你老褚要敬我赵三炮,还有啥说的,干了!”说完,一扬脖子就把一碗酒灌了个底朝天。
“好酒!”赵三炮咂了一口,点头赞道。
“那是,”褚圣十分得意地一扬脑袋,“咱老褚的东西那还有说的?不瞒赵兄你说,这酒可是山西的杏花村,嘿嘿,上次我去王都将那里禀报战况,趁他不注意,我就那啥,顺手牵了个羊,夹在裤裆里老子就偷出来了,唉,我珍藏着这鸟玩意儿两个多月,愣是舍不得喝呀,今天要不是看在你赵兄的面子上,老子估摸着怎么也还得珍藏个几个月。”
“哦,”赵三炮拿起那壶杏花村,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翻来覆去这么观摩了一番,又闻了闻,“没想到这酒还有这么大来头,”然后放下酒壶,看着褚圣笑道,“我说你小子胆也真够肥。王思礼那个舔屁沟子的老杂毛我还不清楚?想当初老子刚进骑军司,穷得舔灰,别说战马了,就连个马鞍子都没有,老子找他匀几匹战马给我用用,这老小子愣是没给!后来还是我自己想的注意。就他那抠抠搜搜的德性,你竟然敢去偷他的酒,嘿嘿,几天不见,你小子还真是长进了。”
褚圣厚着脸皮嘿嘿一笑,“俗话说得好啊,碳棍子边上还能有小白脸?跟着你赵兄混久了,胆能不大么?我他娘的这也就偷偷酒,就跟小耗子偷油渣似的,不像你这驴日的家伙,动不动就去叛军的大营里偷点战马来耍耍,老子跟你一比,就像小毛贼和江洋大盗一样。”“哈哈哈哈哈,”赵三炮哈哈大笑,“说得好,你这话老子很受用啊,来,走一个。”
两人咕咚又喝了一碗。
赵三炮是个地地道道的粗人,不懂品酒,感觉什么酒到了嘴里都是那么个鸟味儿。其实褚圣也不懂,就他俩这一口一碗的阵仗,不就是猪八戒吃人参果吗?嘴里估计还没尝出些味道来,可是酒却早就祭了五脏庙了。
王思礼当初还为自己丢了一瓶杏花村而闷闷不乐呢,那壶杏花村他自己都舍不得喝,实在是酒瘾来了,也是用小杯浅酌那么一点。如果他要是知道这俩混蛋这样喂猪似的喝法,非得气喷血不可。
这壶酒一来的确出名,二来也是褚圣冒着很大风险偷来的,所以这感觉就是不一样,在心理上就觉得它不简单。所以这一碗下肚,褚圣咂吧咂吧两口,闭上眼睛一脸销魂,竟然还摇头晃脑地念了几句,“明月照两人,三炮和褚圣。试问哪里有好酒?裤裆里偷出杏花村哪!嗯,好酒,好诗,好兴致啊!”
这他娘的也叫诗?老子虽然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不是?就这连打油诗都算不上的货,充其量算个顺口溜罢鸟。赵三炮看着褚圣摇头晃脑的模样,揶揄地笑道:“没看出来老褚你真是多才多艺,文武双全哪。”
“过奖,过奖,惭愧,惭愧,”褚圣一阵谦虚,“咱这叫儒将风范。”
赵三炮也不揭发他,心说谁还没个装逼的时候呢?就他们这两个大老粗,说啥品酒?就是别人给他们撒泡尿在酒壶里,估计也啥啥分不清楚。
“赵兄啊,我听说这两天你到叛军那里找老相好叙旧去了?咋不多住几天、好好温存一番,尽情地逗弄逗弄,却这么快就回来了?”
“叙旧?你他娘的听谁说的?”赵三炮满脸疑惑地说道。
褚圣神色诡异地看了看四周没人,然后一竖大拇指,压低声音说道:“我说赵兄,你是真有本事,竟然把叛军那边的行军司马都勾到手了,小弟佩服,没想到你不仅身手好,而且计谋高,更关键的是,你这勾搭娘们的本事真不赖呀,啊?当嫖客当到叛军那边去了,哈哈哈哈,这他娘的要说出去,那可真是流传千古的风流佳话也!”褚圣看着赵三炮,满脸好奇的问道,“赵兄,我曾经听说灵宝叛军的行军司马是个贼俊的婆娘,咋样?驾驭胡人娘们的感觉如何?据说胡人娘们不像咱们中原的女子扭扭捏捏,她们天性率真,大胆火辣,赵兄,是否别有一番异乡风味呀?”
赵三炮诧异地瞟了褚圣一眼,“我说老褚啊,你小子知道的可是真不少。”
“嘿嘿,”褚圣得意一笑地一笑,“那啥,我也是听赵武说的,前几天我来这里找你,结果你没在。他说你把人家掳了过去,然后带到荒山野岭了。我想以你赵兄的做派和风格,孤男寡女的,这种事情肯定就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宁可杀错不能放过,把人家就地正法给办了。你他娘的可别说你没动人家,打死老子也不信。”
“啧啧,”赵三炮看着褚圣直摇头,“唉呀呀,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老子以前一直以为你老褚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啊没想到,没看出啊没看出,看你小子平时人模狗样衣冠楚楚的,”赵三炮用手指戳了戳褚圣的胸膛说道,“哪晓得你这正经的外表下面,竟然还他娘有这么一颗骚包的心哪。”
褚圣赶忙摇头,“赵兄你这话就不对了,古人说得好啊,哪个娘们不思春,哪个汉子不偷腥?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论当嫖客,咱的本事那自然是没有你的万分之一,老子充其量就是逛逛窑子寻个姐儿,哪像你这样,动不动就把敌军主帅给勾搭上了,你这跨界作案,是他娘的要直接打入敌人内部啊,要说高手,非你赵兄莫属,”褚圣顿了顿,一本正经地叹道,“不,岂止是高手,简直是‘国手’!”
“哪个娘们不思春,哪个汉子不偷腥?”这是哪个不要脸的古人说的?
赵三炮见褚圣是一口咬定了,索性也不辩解,哈哈一笑,“哈哈,既然你老褚要这样说了,那咱也就矫情一下,来,干!”
“干!”两人又干了一碗,褚圣给赵三炮斟满酒,嘴里哼哼唧唧地说道:“唉,要我说,这叛军的主将要是多几个娘们就好了?”
“咋了,莫非你他娘的也想瓢上一壶?”赵三炮问道。
“我他娘的倒是想,可也没那本事不是,”褚圣十分惋惜地说道,然后一脸怪笑看着赵三炮,“赵兄你想想,要是叛军中多出几个骚娘们,以你这情场老手花中巨棒的手段,那绝对是手到擒来呀,这样就好了,咱也不用拼死拼活地和胡人干了,你去把那些骚娘们一个个的都给睡喽,嘿嘿,然后嘛,那帮娘们惊讶于你赵兄的威武雄壮战力非凡,直接带着叛军向咱集体投诚,嘿嘿,从此天下就太平喽,哈哈哈。”
“做逑你娘的春秋大梦去吧!”
“哈哈哈哈哈……”两个大老爷们一阵贱笑。
“听你这口气,好像你对那个娘们挺了解似的?”赵三炮塞了一口五花肉,边嚼边问道。
“哪个娘们?”
“就是那个什么行军司马的。”
褚圣摇了摇头,“说不上了解,我曾经听我的上司说起过她,据说这娘们是同罗族的神女,身份可了不得。”
“神女?这是个甚鸟玩意儿?”赵三炮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听说这些异族人非常信奉天神,他们族中都设有专门祭祀天地祖宗的神庙,而这神庙中掌管祭祀的人就称为神女,神女地位非常高,不仅是同罗族的精神领袖,也是神的使者,听说这同罗族的神女自小就非常聪明,过目不忘,博古通今,而且满肚子都是计谋,所以安禄山这老东西才会亲自请她出山,当了个行军司马!”褚圣说道。
赵三炮点了点头,少数民族都信奉长生天,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这些掌管祭祀的人不仅是神职人员,同时也是负责本族中天文历法历史的官员,所以说这些人撇去神棍身份糊弄别人以外,同时也都是博学多才的人,“那这么说这娘们还真是不简单了?”
褚圣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相当地不简单。”
“那你知道她叫啥吗?”赵三炮问道,他虽然和黑衣女子数次交锋,却还是不知道她的名字。
褚圣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她姓沙,至于叫啥嘛,我也不太清楚。”然后笑着说道,“不过她再厉害又能怎样,还不是被赵兄你拿下了,她要是敢闹腾,就叫她试试你的手段,哈哈哈哈。”
“你他娘的是真骚!”赵三炮没好气地说道,“不过话说回来,这娘们还真不好对付,说起手段,她可不比我少。”
褚圣大笑着点了点头,“所以你小子捡到宝了嘛!你俩手段都不错,这要是晚上关了门闹腾起来,嘿嘿,可就热闹喽!”
“去你娘的!你就不该叫褚圣!”
“叫啥?”
“畜生!”
“哈哈哈哈……。”
赵三炮夹了一口小菜,抿了一口酒,然后咂吧两下嘴,“老褚啊,没想到这一次咱俩又要合作了,看来咱还真是有缘哪。”
“可不是咋地,”褚圣对赵三炮的话深表赞同,“我褚圣跟着你干,没话说,就凭你赵兄的能耐,老子还能吃亏喽?”
赵三炮嘿嘿一笑,“老子可不信你这豿日的场面话。话说当年老子穷得叮当响的时候,找某些人借几匹发情的母马来用用,做做买卖糊个口,有些人可是抠抠搜搜的老大不愿意,要不是元帅和王都将发话,恐怕老子还真使不动你这豿日的。”
提起当初借马的事情,褚圣也是有点惭愧,厚着脸皮嘿嘿一笑,“嗨,还说那档子事情干啥,当初老子不也是不晓得赵兄做生意的好本事不是?要是知道,别说几匹母马,”褚圣一指自己的脑袋,然后说道,“就是我褚圣这吃饭的家伙,也得借你使使不是?”
“去,老子没事借你脑袋干啥?当夜壶?”赵三炮瞥了一眼褚圣的大脑袋笑道,“嘿嘿,老子可用不了这么大的夜壶!”
“老子这不是打个比方嘛,”褚圣见赵三炮拿自己的大脑袋开涮,没好气地还说道,“赵兄你放心,这一次的行动全听你的,你老赵说往东,老子绝对不向西,你说上山,老子绝不下河,那你要说打架,老子绝不逛窑子就是!”
“哈哈哈哈,说得好”,赵三炮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一竖大拇哥,摇头啧啧赞叹,“瞧瞧,瞧瞧,真哥们!”赵三炮大笑着说道。
“老褚你是真够朋友,来我敬你一碗!”
“好!干!”
“对了,上次我让你和你的那些发情的母马勾对勾对,交流交流,你弄了没有?”
“这……”
“我说,你小子不会真脱了裤子,上去试了一试吧?”
“去你娘的!你才试了呢!”
“哈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