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蟾许是瞧出那木魔窘态,当下语气更添几分骄横,道:“丑八怪,快快退下,莫挡你姑奶奶的路!”
那木魔陀本已有三分怒气,忽地闻听此言,三分怒气瞬间涨为十分,只见木魔眼中寒光一闪,心中道:“哼!这小丫头着实太过狂妄,我本想服个软,寻个台阶下,再套套近乎,此事也就算罢了。可这小丫头语气咄咄逼人,且三番两次羞辱于我,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龙蟾见那木魔神色一阵变换,心中也有些暗悔,看这荒郊野岭,要是过分激怒于他,真怕他狗急跳墙,再做出什么天理难容之事,届时,悔之晚矣。
龙蟾心念及此,当下语气又有几分缓和,忙道:“哼!快快把路让开,姑奶奶我非闲人,也不便在此久留,你还是枕上黄粱,继续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此前那木魔留意此地,却是三面环山,只此一条入山通道,现被自己挡住,又见此地旷野荒原,了无人烟,正是行那贼事的方便所在。
那木魔凝神间,不觉抬眼觑龙蟾,恍惚惊为天人。先前只顾争吵,并未留意,这小丫头虽未长成,竟已有这般姿色。遥想三百年前昆璧山会盟,蟾姬一出,艳惊四座,直迷得魔妖二界神魂颠倒。
这木魔亦心倾不已,奈何蟾姬眼界奇高,自是瞧不上这块烂木头,可谁承想这木魔也是个多情种,明知无缘,却不肯罢休。
以故这三百年间,木魔无事就往这祁连山跑,只为一睹蟾姬风采。
木魔此前已在这祁连山外苦等三日,挨到今日实在是困乏难耐,本想小憩一下,不承想竟撞到蟾姬之女,真可谓天意。
那木魔仰天长啸,狂笑不已,道:“老天,老天,看来你待我老木真是不薄啊!哈哈哈,也是我老木一片真心,终致感动上苍,天可见怜!赐我蟾姬之女,哈哈!我既得不到你蟾姬,今日,便得了你女儿,又有何不可!”此中之恨,真似六月飞霜,寒冬之凛,冻彻骨髓。
常言道:“爱之深,恨之切。”想来便是这般心境吧。
龙蟾悲叹,所忧之事果成现实,心中自是又恨又怕,无奈木已成舟,错既铸成,后悔无用。
当下只得对其施加压力,望其念在蟾姬面上,不敢造次。
彼时这木魔色欲熏心,决心早定,任凭龙蟾百般威胁恫吓,全不动摇。
龙蟾没法,只得与其斗法,想这木魔陀也是万年的巨木得道成精,龙蟾怎是他之对手,只斗的不到一百回合,龙蟾便败下阵来。
那木魔眼见龙蟾不敌,心下更是欢喜。当下手印翻飞,咒诀瞬变,道道法术如灵蛇出洞般袭向龙蟾,龙蟾处境堪忧。
退无可退,逃无可逃,硬抗之下,一口鲜血喷出,双膝半跪,已是再没了力气。
那木魔见龙蟾已无反抗之力,料定大事已成,遂收了神通,匆匆来至龙蟾面前。
“你敢!你若碰我一下,我就叫我母亲把你阉了,让你后悔化作人形!”龙蟾怒目圆睁,眼似两把尖刀,直插入那树怪心中,决绝狠辣,毫不留情。
那双眼睛,那股众生如蝼蚁,生命若草芥般的摄人气势,似有一只洪荒巨兽于那苍穹之顶俯瞰人世,气势磅礴。
只一眼,那树怪便猛然呆住,浑身惧擞,几欲跪下。
正愣神间,龙蟾瞧准时机,猛打一掌,将其打出三丈开外,而后手结法印,口中疾呼: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