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鬼的温柔(静然)
楔子
明镜高悬,淡淡的月光穿过轻轻开启的轩窗,映照在那轻灵空幽的面容上,月光扫过那淡淡娥眉,清幽幽的眼神,娇俏的鼻息,粉艳艳的菱唇,那轻幽的面容,不似人间所有。此刻,那轻轻的叹息声从那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嘴唇中呓出。
“小姐,天色已晚,早些休息吧!”
“嗯,小青,你先下去吧,我再待会儿。”空灵的声音优雅而淡然,人间仙女似的冷家大小姐清泠而出。“是,小姐,那我出去了,你早点休息。”轻轻的阖门声传来,室内又恢复了清静。
看着那清幽圆润的月亮,不禁又想起了自己是否也能如月亮一样宁静安详的渡过一生,没有武林纷杂的江湖事,没有那些妄想得到她的那些男人,只是平平静静的过一生,真的有那么难吗?也许,该是自己做出选择的时候了……或许嫁给那个鬼魅的男人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他有足够的力量可以保护她,让她能平稳的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再说还有一堆貌美如花的女人等着他随时临幸,生活中多了一个男人,应该没什么太大的不同才是,为了日后的平静,这或许是一个不得不做的选择……
第一章 结缡
江西狂龙堡。
红灯高悬,夜明星希,大大的喜字随处可见,红红的布满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大红的背面娟秀这戏水的鸳鸯,红艳艳的牡丹映照着比邻的软枕,而床边则端坐着软若蒲柳的纤细身影,红红的嫁衣,嫩白的皓腕,小巧的天足,偌大的喜房内噤若寒蝉,无不说明着这是一位静若处子的新娘在等待着她即将所依靠的男人,时间慢慢在等待中度过……
蓦然,轻巧的步足声传来,在这静默的喜房内显得异常清晰,顷刻,古朴的雕花大门慢慢被打开,从中缓缓走来一位身形硕大颀长,威武有力身着大红蟒袍的男人,似雕刻般凌厉的脸型,坚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晶亮的双眸,无不描述着这是一位严肃而不苟言笑的莽汉,不,再加上那些吓死人不偿命的传说,俨然是一个鬼魅幽森的厉鬼才对,看看那凌厉的眼神,呃,真是恐怖啊!此刻,静静的喜房内只剩下丫鬟粗重的喘息声和不应属于如此莽汉的轻巧足音。莽汉,不,新郎官顶着一脸全无新婚喜气的冰霜表情狠狠的瞪着一旁随侍在侧的喜娘。
“退下。”冷冷的声音足够打好几个寒蝉。
“可是,堡主您还没有……”无胆的喜娘斗胆的提议。
“退下,不要我说第二遍。”
“呃……是……是,奴婢遵命。”慌慌张张的快速退下,唯恐受到更大的斥责,少顷,阖门声轻轻响起,那些被吓破胆的丫鬟一瞬间消失无踪,充满着喜庆气氛的喜房内此刻只剩下远处宾客凌乱的喧闹声。喜房内,寂静无声。
烦,一看见那些畏畏缩缩的身影就招人厌烦,有那么恐怖吗,居然吓到连鞋掉了都不敢捡回去,凌厉的眼神再看看依然端坐如初的新娘,真希望不是以往看见他就吓的噤若寒蝉的人啊,是奢望吧,算了,女人还不都是一样的,还是看看二弟为他选的女人吧!
缓缓走到新娘跟前,轻轻揭去红红的盖头,霎时,一张轻灵绝美的面容映入眼前,天啊,好美的女人,那清幽幽的面容仿佛不似人间所有,无法用任何词语的来形容此刻的心情,那清亮亮的眼神里无一丝畏惧,直盯盯的看着自己,呵呵,娶到块宝了,寻寻觅觅多年,只想要一个能够让自己一见倾心,不畏惧自己的女人,无奈这样的女人一直都没遇到,本已选择放弃了,随便找几个女人解决需求,再娶一个大家闺秀传宗接代。如今,看着这清灵灵的面容,真是感叹命运无偿啊,再想想花垣那些无趣的女人,自己是如何忍受得了。
美呀,真是美呀!
“呃,冷……冷……”
算了,“给。”凌厉的面孔上难得的出现了些许暗红,扭捏的完全不似以往,轻轻端起酒杯,塞到新娘子手里。
看着这被强迫端在手里的酒杯和那犹如雕刻的面容浮现的可疑暗红,轻灵的面容上有片刻的呆愣,传说中鬼魅的狂龙堡堡主楚凛极像幽森的厉鬼,怎么,脸红?也许,传言……未必真……可能吗,看着面前直立的粗犷身影,这个婚姻,或许不再是个无奈地选择……
“清泠。”淡然的声音中透着些许兴味,看见这个传说中的厉鬼呆呆看着自己的眼神,是那么投入、专注和纯然的欣赏,完全不似以往那些亵渎的眼神,那黝黑的眼睛里完完全全都是她,些许赧然不经意间泄漏而出。
“呃,什么?”蓦然,轻灵声音穿透耳膜,这声音“大珠小珠落玉盘”也不过如此吧!下意识的,身体的某个部位不受控制的举起致敬,火热的眼神直愣愣的盯着细致的面容。恨不得此刻立即让娇人成为自己的……不,现在她俨然已经是自己的了,只除了一些必要的“步骤”。
“我的名字。”感受到那火热的眼神,犹是未经人事也知道他……
“好名字!”呆愣终于结束了,废话,要是再呆愣下去就甭指着过洞房花烛夜了。
“来,喝交杯酒。”大手拿着酒杯有些粗鲁的绕过害羞的娇嫩小手,一饮而尽杯中琼液,看着新婚的娘子雍容的饮酒姿态,怯怯若若的模样,不知这纤细的身段能否承受住他那悍龙的入侵,这轻灵的容颜在承欢时是怎样一番诱人的媚态,酒入肝胆,欲火瞬间高涨。
轻轻执起那淡然而又些许害羞想小脸,而楚凛也跟着抬起头,用力堵住那张诱惑他已久的迷人樱唇。
“唔……”冷清泠瞪圆杏眸,有着些许的挣扎,但却敌不过强悍的楚凛,唇瓣微启,滑溜的舌尖乘机探入,挑逗似地舔过贝齿,缠住小巧的香舌,将她的气息全数攫取。
口鼻间充满着男人炽热的气息,让她的脑子渐渐昏沉,挣扎的小手渐渐放弱,不由自主地软下身子,眸儿迷蒙,沉浸在他的霸道索取之下。
泠儿忘了呼吸,既期待又害怕的情绪,揪住她的心口。
当他缓缓俯下身来时,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像是夏季的雷声,轰轰轰的在耳边作响。她没有办法移开视线,更无法闪躲。
他的眼睛诱惑着她。
起先,她感觉到灼热的呼吸,然后是他的唇。她像个初尝禁果的傻女孩,乖乖张开了嘴,迎接他的唇舌,与那一口甜得化不开的酒。甜浓的酒香,跟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幻化成最诱人的****。
她试图想挣脱这强大的诱惑——真的,她真的尝试过——不过,她的自制力很快就举手投降了。
这个男人,是这么诱人,又这么性感。
他根本还没有碰她,只是用那灼热的唇舌,慵懒的舔吻着她,他的两只手,甚至还拿着那个酒杯。可是,她却觉得全身发烫,如被他的气息笼罩。
这一瞬,所有的理智跟冷清,全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兵败如山倒的泠儿,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小手攀上那健壮的男性胸膛,揪住他敞开的衣襟,将坚实的男性身躯拉得更近。
说不定,她是中了哪个古物上的神秘诅咒,才会从看见他的第一眼,就彻底沉沦,无可救药的想要他,依恋得不愿意放他离去。
宽阔胸膛下的心跳,跟她一样,也跳得飞快。那古铜色的肌肤,热得几乎会烫手。
当!
酒杯落地,酒在地上流淌,香气更浓。
她呻吟着,舍不得酒,更舍不得离开他的唇。
接着,是一声更沉重的声响。是那瓶厚重的酒樽,因为他的松手,整个都倾倒了,发出沉重的声响。
泠儿的神智,短暂的清醒了一秒,但是楚凛厚实的大手,却在这时潜进皮衣,抚上她白嫩的……
她很快忘了所有事情,整个世界彷佛只剩下,他时而温柔、时而狂野的存在。窗外,夜色浓浓。
月光灼灼,映照在偌大的大红布幔上,随着喜床上的戏水鸳鸯随波震颤,粗喘与低吟声不绝于耳,直到东方发白……
“嗯。”红红的暖帐内穿来低低的呻吟,天啊,好酸,四肢像是被肢解了似的,麻木酸痛,嗓子干哑异常,尤其是那个羞人的地方火燎燎的,怎么会……懒懒地坐起身,大红的锦被滑落而下,露出粉嫩的香肩,呃,看着布满吻痕的娇躯,想到昨晚火热缠绵的场景,一向淡然的面庞浮现出羞赧的表情,红红的脸,红肿的菱唇,慵懒的媚态,无不诉说着被疼爱的多么彻底……
“小姐,你醒啦。”晨起就一直守候在侧的小青低低的询问,五更天时,那个恐怖的堡主就把她给叫醒,拖着她就走,当时可把她给吓坏了,以为那个恐怖的新姑爷要找个不知名的地儿砍了她,没想到却把她拽到小姐的新房,让她随侍在侧,听着姑爷精细而简短的交代,无不显露出对小姐的细心呵护,虽然姑爷比较吓人,看着他对小姐的关注程度,也许,小姐这个无奈的选择会是一个不错的婚姻呢。
大红布幔内伸出一条纤细的手臂,“小青,单衣递给我。”
“哦,小姐,给。”边说边把衣服递进去。
“他呢?”布幔内传来簌簌的穿衣声。
“呃,小姐,姑爷五更天时匆匆茫茫就出去了,好像是昨晚堡内有人中毒,姑爷一早就把我叫来,要我随侍小姐呢!”
“哦?”
“真的啦,一大早就把我拖来了,我还以为怎么了,都吓死我啦!然后交代一大堆这个那个的,说要让你多睡会,热水随时烧着,起来泡会儿澡,会好受一些,诺,一会儿浴桶就来啦,还有,小青从梳妆台上拿起绿色的小瓷瓶,姑爷说把这个抹在那个……那个部位……上就能消肿。”这个自小就跟在身前的丫鬟啊,手脚伶俐,连口舌都是如此。呵呵,粉唇呓出些许微笑,红红的脸袋瞬间赧红,想到昨晚那个凌厉粗犷的人那么温柔的吻她、爱她……让她完全迷失了自己,在看看他细心的举行,谁能想到如此野蛮鬼魅的人居然这样对待自己,真是不敢想象,那样粗犷严厉的男人也会有温柔的一面。
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感觉真是缓解很多,身体不再那么酸疼了,梳妆打扮完毕,吃了些清淡可口的小菜,也该去拜见翁姑,新婚第一天,礼数还是要周到些的。
“夫人,您叫我。”看着这个新上任的堡主夫人,狂龙堡的总管古叔有片刻的呆愣,天啊,好轻灵俊秀的人儿啊,飘逸脱俗,宛若天仙,怪不得,怪不得他们严厉漠然的堡主会露出那样温柔的眼神,饶是以不惑之年的自己也心生动摇啊!
“古总管,堡主不在,麻烦你带我去拜见翁姑,可好?”淡然细腻的声音犹是悦耳。
“启禀夫人,堡主他双亲已不见在。”
“哦?”
“堡主五岁就成为孤儿了,这些年一直孤孤单单的,骈手抵足打拼到现在,其实他是好人,大好人啊!”感叹声犹起,不免为堡主深感委屈,那些鬼魅的传言,害苦了堡主啊!
“嗯。”听着这位年逾不惑的总管如此的感叹,也不免让人心酸,那样刚强有力的男人,内心一直是孤寂的,严肃漠然的表情只不过是他的保护色,就像自己,再怎么淡然超脱,也敌不过善良的牵绊,所以才有那些江湖传言,困扰自己良久良久,传言真是害人不浅!
“夫人,堡主交代老奴,要带您熟悉熟悉古堡,堡主一早走的匆忙,让我带您到处看看。”
“哦?好吧!那有劳总管了。”
狂龙堡依山而建,两面环山,南为景星山,西为步鳌山,东面环水,即瀔水,又名鹿溪,唯北面空旷,故分设水星楼、北关和双塔,借以重重关锁。水星楼在北面城墙中段,北关在城北近郊大樟树外,双塔在城北远郊水口山上。城东的鹿溪和支溪,两溪通自上流,合于下游,左右环抱,中亘洲滩,形为莲叶浮水,雅称妙莲洲。城南老虎山,因立石昂矗,前人虑有火患,故浚县河,开支溪,挖九连池,凿七星井,既防火患,又利民生。狂龙堡即在两山一水之间,占地极大,风景异常秀丽,亭台楼阁朴实无华。
“夫人,前面就是水星楼了,是堡主处理公事的地方,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嗯,那面的两座高塔是做什么用的。”纤手一指,两座巍然屹立的双塔迎风挺直。
“夫人,这是哨岗,堡里的卫队在一直这里站岗,以防有宵小之徒,堡里有自己的队伍,诺,在那边,随手一指左后方,那是北关,用来训练护院的的地方。”
“嗯。”看来狂龙堡财力不菲啊,还有自己的护院和卫队,“古总管,护院和卫队不都是一样的吗,怎么……”
“夫人,卫队是专职保卫堡主安全的,有一些特殊的任务也需要他们,而护院是护卫狂龙堡的。”
“这样啊。”信步走到一处遗世孤立的角落,一个小型的四合院,大门紧闭,一丝人气皆无,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难道,这里是用来囚闭……“古总管,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荒凉?”
“呃,夫人,这里是,是堡主的侍妾们居住的地方。”
“哦?”看着这里的门庭深深。什么样的女人能忍受这样的荒凉,这个男人连对这些女人都这么吝啬吗?
“夫人,不要误会,这不是什么囚禁,都是一些被迫卖近妓院里女人忍受不了恩客的虐待,堡主把他们救出来自愿来……服侍的,不过,堡主今早已经交代,把这里所有的女人全部遣送出去,呃,好好安置的。”
“是吗?”清冷的声音怎么听都有一丝责问的感觉。
“嗯,是,千真万确,夫人。”战战兢兢的回答,深怕这个如仙人一样的夫人对堡主起什么怀疑。
“那古总管,你去忙吧,我再随意走走。”
“夫人,堡主真的……”看着清泠四处观望的眼神,解释的话也不好再说,“那夫人,老奴下去了。”
“嗯。”随意的信步走走,北方的深秋已有些寒意,微凉的秋风簌簌的吹着,微微发黄的杨柳随风摇曳,就连脚下的绣鞋也感染的深秋露水的谢谢凉意。狂龙堡的建造风格已朴实敦厚为主,看着前面四角凉亭里居然还摆着书桌,上面的笔墨纸砚还清晰可见,纤巧的莲足朝着前方缓步走去。
“小姐,这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啊?”
“估计是你的姑爷随时都准备处理堡内事务吧!”想到那个男人居然随处摆着笔墨,方便取用,天哪,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嘴角忍不住的笑意倾泻而出。
“小姐,姑爷不会这样吧!”
“嗯哼,你猜呢?”看着小姐揶揄的眼神,真是不敢想象姑爷那样走到哪忙到哪的场景……呵呵,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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