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澜沧眉毛一挑,“嗯?坊间说什么?”
元阜就结结巴巴起来:“坊间说,这煌席迷恋自己的老师,年满双十,却至今未择婿,并对街坊言之凿凿,此生非卫莫不嫁……”
“哦?”夜澜沧听得兴趣渐浓,脸上的笑意俞深,“如此说来,倒是个痴情的女子。有才有情啊,如此有才又有情的女子,朕实在不忍心啊。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亲啊,朕是否该成全这有情有义的女子,也是为国为民积福德啊,对吧,元阜。”
元阜见夜澜沧如此说,赶紧连声应下。却不敢撇头看殿堂跪伏的某一角落。
不过,夜澜沧却漫不经心的瞥了颜殿堂跪伏的某一角落,但见那黑影身形歪了歪,终没在有任何动作。
夜澜沧嘴角勾了勾,不再置一词,视线又回到案几上,修长的手指似漫不经心地在那摞文件旁勾了勾,但见从案几上勾了一卷轴来,那卷轴用红丝线轻系,轴身有淡淡的清香萦绕,夜澜沧盯着这卷轴顿了顿,转而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站立的元阜。
元阜的眼神何其尖利,立刻明白过来,上前解开卷轴,平铺在夜澜沧面前。
满眼扑面而来的缤纷色彩将夜澜沧和元阜俩人的眼睛都闪了下,待整幅卷轴平铺开来时,才发现居然是一副美人图。
元阜不由得使劲眨了眨眼睛,没错,确实是一副美人图,百花丛中的美人。
夜澜沧却突然“嗤”的一声笑开了,而且笑得全身抖动,指着画幅,连连道:“好大一只花蝴蝶啊!”
被夜澜沧一语点破,元阜再细细一瞅那副画作,可不,还真的像是一只很大的花蝴蝶。元阜也想笑,可却不敢像夜澜沧那样肆无忌惮,他努力憋紧了脸庞,眼睛往画作下角落瞥了下:锦夏。当朝三品授翎大学士锦穆尚之女么?
元阜正分神,耳边传来夜澜沧不耐烦的声音,“往下,往下……”
元阜依言依次取了下一副卷轴,此次铺开来的跟上一副却是截然相反,画面清丽,画中的人也清丽可人。
这回夜澜沧不似前几回那样冷嘲热讽,居然细细盯了几秒。可见这副画中的美人真有几分颜色,让一向眼高于顶、百般挑剔的夜澜沧居然目不转睛地盯了几秒,然仅仅也只是几秒中,便见夜澜沧大手一挥,示意元阜往下翻。
元阜一边手持画轴,一边悄悄观察着身边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子,还得悄悄去窥视殿堂上那片跪伏的身影,不知何时,殿堂上那群跪伏的身影已悄然有了声响,大约是第一副画轴的铺展之际,殿堂中已不似之前那般静默,有股暗波悄然来袭。
元阜一心三用,手下的动作自然就慢了,夜澜沧见元阜双目紧盯着画轴中的美人,迟迟不往下翻,便凉凉道:“气质倒不错,可这见风就倒的身子,能给朕诞出健康子嗣么?”
元阜低了头颅,往下又翻了几幅,都被夜澜沧大袖一甩,扫到了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