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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悔

野原城这一夜的雨很大,具估计这场雨也是有史以来比较罕见的,从昨日傍晚开始一直下到次日下午才渐渐结束。

而现在野原城街道上街道上的积水已经到达了膝盖部位,这里活像一座水城!但是整个野原城中的积水却呈现出微微的红色,还散发出令人呕吐的恶臭气息,越是靠近城主府的位置就表现的越是明显!

不过暴雨过后的天空还是很美丽的,高高的空中,明丽的蔚蓝色,流动的彩云在空中随风翩翩起舞,彩云也是在空中不断变换着各种姿态。甚至远处还出现了两道天桥般的彩虹。两道,俗称双天桥。

漂亮洁净的天空,加上难得一见的“双天桥”,估计无论任何人看了都会心情舒畅,不由自主的停下任何事情来欣赏一番如此美景。不过野原城中内的居民却没有一人去关注天空的美景,那种悲痛的气氛在美景下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野原城里,很多人的脸上都带着泪痕,无助迷茫加上恐惧悲伤的氛围已经不知不觉的影响着全城人的心态!

那个恶魔走了吗?

今晚那个红眼魔鬼会来索谁的命?

这才是城中的任何人所担心的问题,经过一天的沉淀,各种消息早已经如同星火燎原一般的在城中传开,甚至传到了更为遥远的临近城镇内……

总之消息各异,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点:

大雨之夜,一个眼睛发着红光的独眼恶魔降临野原城,无缘无故的闯进屋中还见人就杀,无论男女老幼!但奇怪的是每家只杀一两个人,随后就破窗而去……

总计二百九十四户人家遭到恶魔光顾,死亡人数三百四十七人!恶魔的行动路线从东城门不远处一直延伸到城主府,呈现一条直行路!

有人就说,估计是城主好事做的太多,恶魔怕城主成仙就派人前来扼杀……

这种说法就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城主就是野原城的衣食父母,那个在野原城中好事做尽的木城主,他是野原城的天!

上个月木城主的掌上明珠,也是野原城的一颗明珠,善良可人的木城主小女儿才刚被可恶的采花贼所摧残。如今不到一个月时间,城主府再次遭遇劫难,而且是结果更加恐怖百倍的劫难!

城主府上上下下佣人,家眷以及护卫队等两千多人全部惨死于城主府!

到现在,雨水冲刷了一夜的城主府之中依旧有深红的血水夹杂雨水,不停的往外流出流……

野原城之中受到木城主恩惠的人少说也有八成,那些没有遭到恶魔光顾的家庭都抽人过来帮助城主府收尸,并真诚许愿好人在天堂一切安康!

难道好人没好报吗?为什么越是好人,落下的结局都这般凄惨?

这也成了所有人心底的压低底疑问。

列队站在城主府门口的人,每次看到从城主府抬出一具尸体的时候,那些排了两里长的平民哭声就会加大一分,后来全城数十万人也同样加入其中,哭声撕心裂肺,在众人的悲痛心情影响之下,天空也仿佛都暗淡了几分,为这群人也是为木城主

哭声持续了两天一夜,几乎人人的嗓子都已经哭哑了,有些对木城主感恩深刻的老年人甚至哭死了过去,有好几个事例。

最后城主府总计两千一百六十五人,无一例外全被屠杀!

上至八九十岁的城主父母,难得的高寿老福星。下至一两岁的待哺婴儿,那位衣食父母的小孙子。加上城主府若干侍卫,打扫丫鬟,管家以及家丁,无人幸免……

其中还包括另外两个特别的身影,一个黑衣蒙面,还有一个只剩下一条手臂没有双腿的青年。最后有人认出,黑衣人为一个月前祸害野原城的采花贼,最后被疯狂的剁成了肉泥,挫骨扬灰!

另外一人也被认出,附近有名宗派火阳谷的的弟子,人送外号青衣剑侠越天阑!在附近几座城中越天阑的名字如雷贯耳,罪大恶极之人,青衣剑侠往往没有一个能够活着走出青衣剑之下。至于罪不至死的恶人,都被青衣剑侠送到了衙门之中。青衣剑走到哪里,正义就会延伸到哪里。青衣剑侠的武功更是被传颂的通天彻地,无所不能。

可是同样未能幸免,逃脱不了被恶魔祸害的下场!

其实消息再传遍全城的同时,某些地方的信鸽也朝着四面八方飞出!至于信鸽要飞到哪里,谁也不知道!

在离野原城不远的一处山林中,泥泞的野地上倒着两个泥人。从轮廓看去,能分出是一男一女。

这就是把野原城闹成那样的罪魁祸首杨依山,以及亲手砸死了青衣剑侠越天阑的莫语。莫语用大石头砸死那个青年男子之后,就疲惫不堪且浑身酸麻的身体又一次的拖着杨依山跑路,离开城主府,离开野原城。

莫语同样还是到达极限的身体拖走杨依山,跟上一次的情形简直一模一样。不过环境不同,心情也不同。

上一次是黑夜,莫语的想法是报恩。那时候莫语对杨依山虽然也有一点感觉,不过更多的醋意,对那个从未谋面的铁火儿。

这次是雨夜,不过莫语这次的心中却充满着痛快,还有以前从没有感受到过的浪漫和幸福。

陪着自己爱的人,哪怕与全世界为敌!

陪着爱人浪迹天涯!

莫语忍住身上已经疼了一天的剧痛,冒着大雨趟在雨水之间,就拖着杨依山一直往城外方向走去。

莫语知道仇血身上染了多少罪孽,杨依山被抓到的话避免不了那唯一的一条路,死路!所以能走多远就拖着杨依山走多远,莫语感觉到这一夜过的非常的漫长,莫语拖着杨依山一直走,一直走……

如果是一个平常人,再屋檐下休息的那一会儿之后可能根本站不起来身子。但是莫语站了起来,还朝着那个背影追了过去!现在更是拖着杨依山不知道走了多久,莫语这时候完全是靠着意志再支配她的身体,如果莫语这时候的意志稍微松懈一丝一毫,可能就会再也站不起来。

莫语两人走出城门的时候天色就有一些即将亮起的征兆,夜晚的城门自然有守卫。莫语就用当初插在仇血身上的剑将两个守卫杀死,两个守城门被一个弱女子用剑杀死?有些可笑,但是确是事实。

莫语那出城的时候也被长枪洞穿了腰肢,但是结果如同莫语也开外挂了一般,流着血,冒着大雨继续带着杨依山往外走……

莫语不知道走了多久,就那么一直走,一直走。翻过一座山,还是继续往前走,她自己也不知道躲起来,反正就是走的越远越好,直到走不动,两眼彻底被黑色取代,然后跟拖着的仇血一起栽倒再泥地里。

两人的身体还在被雨水冲刷,但是身体却紧挨着。莫语的脸上是保持了一夜未变的幸福的微笑,那个表情已经僵硬再了她的脸上……

也许刚过了不久,也许已经过了大半天。

杨依山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天空中的双天桥,不过呼吸中却全是泥土气息……

杨依山回想起了昨夜的战斗,跟那个青年刚刚交手两三招就被刺了三四剑!那个人的剑法只能让仇血目瞪口呆,随后杨依山转身就逃,可是那人的轻功也不是杨依山可以比拟的,怎么能逃掉!

逃跑途中杨依山背后又被划了两剑,他又一次的感觉自己离死亡如此之近!

随后杨依山就将主意打在了自己杀一人就厉害几分的奇异之处上面,结果杨依山就在逃跑中大开杀戒!杨依山面对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幼童的时候,内心也出现过一些不忍,但是只持续了一瞬间,就无情的挥下了大刀……

杨依山坐起了身子,突然看到了再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

这是哪里?为什么自己会再这里?

这个问题刚刚出现再他的脑海中就已经自动出现了答案,而脑海中铁火儿和莫语的身影也彻底的重合再了一起。

不过毕竟不是,重合在一起的两道身影又再次分开,随后各居一边。

还有呼吸!

杨依山探了探莫语的鼻息,提着的心也放松了下去,他也首次仔细的看清莫语的脸。很美,跟铁火儿不相上下。

杨依山拿回了放在莫语脸上抚摸的手,看了一眼依稀可见的野原城之后,起身抱起莫语,换了一个方向走去。

从杨依山破碎衣衫的缝隙看去,昨夜被长剑刺伤划开的那些伤痕已经愈合!

这才仅仅一夜。

至于杨依山要走到哪里,现在还不清楚。他的想法是找个僻静的地方修养一段时间,然后再重新去另外一个人多的地方。杨依山原本再野原城找个地方学艺,然后报仇的想法被一个误会彻底打乱。

而一个误会,造成了多少家庭的破碎,又让多少人体验了丧亲之痛。这个问题杨依山也根本没有想过,现在他的心中只有庆幸,庆幸自己还活着,还有机会给村人报仇。

至于杨依山对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罪孽,却丝毫不关心。这就是命,他有时候也想过自己这么做或许是一种仁慈,让他们少体验一番人间疾苦而已。反正早晚都要死去,提前归西或者是一种享受。

但是他面对自己的村里亲人的时候确是另外一种想法,血债血偿!

有本事来找我报仇好了,随时接着!

这是杨依山的想法,可以说现在他的心态正是江湖中那些魔头都有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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