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洛维德躺在床上,透过窗棂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却怎么也睡不着,心中的情绪仍在不停的翻滚,这是几年来从没有过的事情,以至于今天突然就在众人面前露了一手。
一年前来到托德斯特的情景似乎还就是昨天才刚刚发生过一样,希洛维德慢慢回想着一年来与阿莫斯、鲍勃等人相处的情形。
既然睡不着,希洛维德干脆坐起身来,下了床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漆黑一片的校园,只有道路上昏暗的魔法灯在漆黑中如同星星,远处偶尔有一扇窗户还亮着灯光,看来有人和他一样也睡不着。
为什么,希洛维德心里想着,窗外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希洛维德却仍然想起他第一天来到托德斯特时候的情景,历历在目。
那种立刻就被一种熟悉感觉所笼罩,那种熟悉的感觉,让他感到似乎一直在这里、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过一样,那种熟悉的感觉差点让他热泪盈眶。
这样的感觉从他第一天来到托德斯特就产生了,一直萦绕在心头,虽然从来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后来才发现,那只是一种熟悉的感觉,却找不到任何可以明确的凭证。
如果生活在奥特兰的王城波瑞阿斯的时候,斯坦利会顺利地成为他的徒弟,他可以生活的很安逸,可是在波瑞阿斯,他没有任何的融入的感觉。
可是在托德斯特就不一样了,人流如织、车水马龙,就是华灯初上、灯红酒绿也让他感到特别的亲切。
希洛维德知道自己来自于哪里,那与世隔绝的小镇桑瑞拉,完全不一样的世界,数十年的戎马生涯的经历。
可是为什么会在托德斯特会有这种亲切、熟悉的感觉,今天是他到托德斯特以来第二次感觉明显的情绪波动。
希洛维德把一天的经历又回想了一遍,灰布罩袍,在眼前闪过,那是个女人吗?为什么会有一种熟悉到惊心的味道。
虽然什么都看不到,那种熟悉而惊心的感觉让他在撞车的喧闹中也能注意到,在车水马龙的环境中立刻就注意到了她,那是谁?希洛维德心里想着。
希洛维德抬头看看漆黑的夜空,是现在再去看看,也许什么都看不到了吧,可是内心地迫切也越来越激烈,心也开始剧烈地跳动着。
希洛维德心里想着却终于按耐不住,侧耳静立,只能感觉到宿舍楼里时高时低的鼾声,希洛维德束了束衣衫,伸手轻轻推开窗户一跃而出,恍如清风,融入黑暗之中。
寂静的街道,漆黑的夜色,昏暗的灯光,不时奔驰而过的驼车车轮碾压着石板发出清脆的声响,以及脚步踩过石板上的石子发出咔咔声。
希洛维德站在墙角的阴影中,凝望着空荡荡的街口,任由自己的思绪随着感觉向外飘散,越飘越远,却原来越清晰。
逐渐的,婴儿半夜的惊啼哭声、不知名的动物叫声、夜间女人的低语声、男人的咒骂声、沉睡的鼾声以及似有似无的风声汇集在一起,越来越清晰地传入脑海中。
随着感觉越来越清晰,希洛维德似乎能够感觉到人体的晃动、门窗的摇动,以及还在夜色中行走的痕迹。
可是白天那刹那间的熟悉而惊心的感觉却一点也没有,难道是错觉,希洛维德摇了摇头,像是要甩开自己的想法,那种感觉清晰分明,不会是错觉。
街口的临时关卡十数个治安官,面对则三个方向检查则过往的行人和驼车,虽然来往的人已经很少了。
有时治安官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自己的眼睛花了,还是脑海里出现了幻觉,似乎刚刚看到什么转眼又消失了,似乎仅仅是一阵清风从面前飘过。
黑暗中的阴影重重叠叠,似乎在变化在移动,但是想要看清楚的时候,又一切什么都没有,警卫又揉了揉眼睛,也许真的是眼睛花了。
顺着屋檐投下的阴影,希洛维德的身影似有似无的在路边出现,任凭着感觉,希洛维德顺着白天人影消失的方向向前走着。
转过巷口,转过墙角,身影在黑暗中时隐时现,没有任何声音,就像幽灵一般,小巷中已经没有街道上那昏暗的几乎看不清人脸的灯光,更显得幽暗深邃。
这大概就是街区里面了吧,希洛维德望着漆黑一片高高低低的房子和黑洞洞的窗口,仍然没有感受到那熟悉而惊心的感觉,希洛维德也不知道自己穿行了几条小街小巷。
忽然希洛维德疑惑的向东面望了一下,有点熟悉的味道但不是那种惊心的感觉,是什么?希洛维德顺着方向向前望去。
漆黑一片的小道似乎向上延伸,看不到尽头,会是什么?希洛维德任凭着身体顺着感觉沿着小道向前走去。
感觉的尽头就在眼前漆黑宁静的一排屋子里,屋前有个院落,不过是反常的篱笆围墙,只有半人高,希洛维德站在院墙门前,有些疑惑也有些疑虑,把自己的神识向前延伸。
忽然希洛维德目光一冷,迸出寒星,人影已在原地消失,原先站立的地方一道闪电般的寒光闪过,划过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
跟着人影双双出现,希洛维德的身影出现在五步之外,而他原先站立的地方出现一个苗条俏丽的身影,女的?希洛维德目光又是一紧。
黑暗中看不真切,只能看出对方是名女子,身材苗条,双手持剑,剑身在左侧斜指地面,竟是反式持剑。
“喝”那女子低斥一声,听声音好像年龄不大,左脚虚探,身体向左前滑动,左右手忽然交换前后位置,剑身向右飞起,剑尖直点希洛维德的身形。
不过并不是剑刃向前而剑身横拍希洛维德,显然那女子虽然出手极快,但是见希洛维德空着双手,并未携带武器,所以仍不愿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