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发黑眉,身形修长,紫气萦绕的男人走下了位置,一个闪身,转移到中间的座椅前,挥动右手,手上空浮现出一面八角镜子,男人屏气凝神的看着八角镜。
其他七位长老们各自站起身,看着那男人的动作,面色从怒气变得惊讶。
“橴清大长老,你这是要用这八角玄镜?想必我们都知道如果不是有缘人,强行使用会损耗你百年修为。”一道声音悦耳却带着淡漠的声音从右边响起,只见一袭月白色的绉纱照水梅绫子裙,冠戴金银嵌宝莲花冠儿,衬托出那位长老的妙女风姿。是五长老,司幽。
“大师兄,这万万不可,那镜虽为上个时代的神器,能看见自己所想要的东西,但也是有代价的,先不提损耗百年修为,更是要折百年的寿命。”三长老走到橴清身边,伸手放到大长老的肩膀上,像是兄弟一样,而不是这沉重身份的长老名分。
“嗯,损耗就损耗吧,但我们必须找到他,他是执长,虽然今天并没有坐上这椅子,但是别忘了,它已经承认了。”橴清说着便挥动右手,上下翻动,手心凝结出的白光瞬间击向八角玄镜,镜面反光产生巨大的白亮光,一时间玄麟殿白光冲天,殿外的小神们和弟子们抬头观看,离得近的就眯上眼睛,露出一条缝隙观看奇景。
“这是出了什么事啊?”
“我也不知道,今天不是执长上位的日子吗,这又是闹什么事?”
“听说这新上任的执长是那个寒焰窖里发现的那个婴孩呢。”
“什么!!!你是说他?”一旁的灰衣老者猛的睁开双眼,脸上的皱纹被皱的异常大,碧绿色的眼睛里透着惊讶,一听到寒焰窖时,多了一丝惧畏,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摇头转身出去,慢悠悠的丢下一句让人摸不着头的话,“该来的,最终还是来了。”
与老者对话的年轻人看着灰衣老者离开,桃花扇遮住半脸的嘴角勾起冷笑:流域老头,当年的事你还没忘记,看来对你的影响很大,毕竟你是上个时代的神,那场战争怎么会忘记呢。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
殿内的八个人震惊的看着八角玄镜上的虚浮画面,画面里模模糊糊,四周都是白色,隐隐的有几个人身穿绿色服制,带着白色手套在做什么。
“这不是婆娑大陆吗,怎么回事,他人怎么会去哪里?”三长老火爆的脾气一着急又冒了出来,虽然看不清八角玄镜里的图像,可是那里面使用的工具他们是知道的。
仔细看了看镜像里的画面,还是找不到要找的人。
“可是找到了?”一个同样是月白色绉纱照水梅绫子裙,冠戴金银嵌宝莲花冠儿的十岁左右的女孩儿问道。她离八角玄镜最远,且又是眼睛一直被一块黑布遮挡在,根本不知有什么。
“潼羽小师妹,乖哈,你还是坐在位子上,磕了碰了不好。”七长老唐振说道。
“哼,别用跟毛伢子说话的口气对老娘说话。”说着,小女孩立马翻了三个跟头,人就在唐振面前站着,手上的狸猫恶狠狠的盯着唐振,主仆二人都跟这个七长老有着私人恩怨。
“好好好,我不说了,师兄错了行不行啊?”
“哼”
司幽看着皱了一下眉头,道:“够了,你们两个要闹出去闹。”
“大师兄,那接下来怎么办?是不是要派族人去查探一下?”
“司幽师妹,这恐怕不妥吧。”六长老迟疑道。
“有什么不妥,我看也挺好的,正好岚蝶,凤子冕是该让他们两个出去锻炼了。”三长老说道。
“嗯,可以。”橴清点头同意道,收手把八角玄镜收回到它本该在的地方。
“师妹,你和小师妹也去吧,其他事情日后再说。”说完,人就消失不见,其他几人也说散就散,各自消失在玄麟殿里。
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最后一个走的潼羽看了看殿内,并无什么不妥,也就施法就走。
殿门外的众人:喂,长老们,你们好了没!!!
翌日。
梵诗梨是闻着阵阵茶香饿醒过来的,虽然这里不用吃喝,但她毕竟是个人,不同于君绯琊那样未知生物。
梵诗梨忍着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声,走出房门来到竹屋外面,但见君绯琊烧水,翻茶叶,反复冲泡,一气呵成的动作,梵诗梨就想,居然是一个懂茶的人啊。可看着他这么悠闲的煮茶,梵诗梨心中有燃烧起怒火,好你个君绯琊,不快点把本小姐送出去,还有心情在这里喝茶,怎么就不被开水烫到。
“我们什么时候出去啊?”“咕噜咕噜~~~”伴随着肚子饥饿叫声,梵诗梨气势昂昂的质问变得猫一般的轻柔。
“不急。”
“你……”气的纠结。
”时候未到,等。”
“你不急,我急啊,没听说人有三急啊。”梵诗梨趴在君绯琊对面的坐椅上,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曲起食指,食指尖连敲三下,滞留一下的敲打着。
听到梵诗梨的话,君绯琊的冰山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诧异,“哪三急?”
“啊?”梵诗梨根本没有想到君绯琊会反问,这下好了,自己也不会,不对,她好像在哪篇小说里看到过。
“自是内急,性急,心急,怎么你不知道?”有些小得意的看着倒好两杯雪峰尖的君绯琊,毫不客气的拿了一杯牛饮。
不在理会女人,君绯琊慢慢的品啜雪峰尖,他这煮茶叶的水来自常年冰雪的雪山上,极难保存;茶叶又是来自南翎大陆上的沁园,可见这一杯小小的茶水是多么的贵。他也是懂茶之人,喝起来也是优雅高贵,不像对面那个粗鲁的女人,完全把茶当饭吃了。
两人沉寂片刻,突然梵诗梨只觉得身后寒气逼近,随后冰凉的声音响起。
“带上它,你就可以走了。”
“记住你要忘了这里,忘了我的存在。”
梵诗梨疑惑的啊了一声,只觉得君绯琊那冰凉的气息喷在耳边,激动得梵诗梨抖了抖鸡皮疙瘩,不是害怕,而是惊悚,他什么时候在自己身后的。不过这好像离自己也太近了吧,几乎贴在一起,感觉自己心跳有些加速,脸上迅速红润起来,被君绯琊气息抚过的地方更是烫的很,也忘记了君绯琊的话。
梵诗梨转身看去,只看见周围的一切开始慢慢重归于原来那样的白茫茫,什么时候消失的都不知道,想必一定是自己脸红的时候不见的,好在他面前没有出糗。
摊开手掌,手心中静静的躺着一颗汤圆般大小的五色琉璃珠,珠子中心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旋转,“是不是糖果?”梵诗梨捏着珠子上下翻动,看着还真有点像糖一样的,闻了闻,并没有什么甜腻的味道。
于是,某个‘作死’的家伙伸出粉嫩舌头在珠子表面舔了又舔,也没尝出味道。梵诗梨嘀咕道:“是不是珍珠之类的,那样的话出去之后把它卖了也值钱。”
“吼———”猛兽嘶吼叫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吓得梵诗梨握紧珠子慌忙转来转去。
什么声音?
看着眼前的白雾越来越浓,稠密的吓人,然后便不争气的昏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是白花花的天花板,四周是熟悉的环境,虽然熟悉,但她很不想出现在————医院里,谁TM没事喜欢医院的。
怎么会来医院里了?是谁救了她?
梵诗梨看着手上的针管,疑惑的想到。